审问

少商走进后堂，首先向坐在上首的汝阳王妃行礼，恭敬地说：“见过外叔大母。”这里的“外叔大母”是对汝阳王妃的尊称，表明了少商对她的尊敬和礼貌。

汝阳王妃对少商的行礼作出了回应，她简单地应了一声“嗯”，表示已经接受了少商的敬意。随后，少商才走到下首的位置落座。这样的礼节顺序表明了古代社会中的尊卑秩序和对长辈的尊重，同时也反映了少商在家族中的地位和她对长辈的孝顺。在古代中国，这样的礼节是日常交往中的基本礼仪，特别是在官场和贵族社会中。

少商刚刚落座，汝阳王妃就严厉地发难了：“王家娘子是我家的贵客，楼家娘子也与我家裕昌有深厚的交情，她们的品行我是非常清楚的。你怎么能随意出口污蔑她们呢？”

堂下的程姎听到这样的指责，身体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哽咽着回答：“我…我…不敢的，我真的没有污蔑她们….”

此时，少商不认识的那个妇人加入了对话，她带着一丝高傲的语气问道：“既然你说自己不是污蔑，那你能提供证据吗？她们为什么会和你产生矛盾？”

程姎在这个关键时刻依旧抽噎着，无法流畅地回答问题，这让她看起来很无助。程娓看着她的样子，显得非常无奈，忍不住提醒她：“有话你就好好说嘛！何必搞得跟所有人都欺负你一样！”

程姎似乎意识到她现在必须开口说话，于是她断断续续地叙述了在席面上所受到的委屈，但她并没有提到少商已经为她解围的事实。

听完程姎的叙述后，那位妇人发出了笑声，并说道：“姈儿平素说话直接，虽然有时候会得罪人，但她心地善良，不可能做出将人推入水中的事情。而且，席面上的小争执也不能说明她怀恨在心。这里的判断似乎有些武断，有些偏颇。”

这时，坐在旁边的萧夫人发表了意见：“城阳侯夫人，你这样说似乎有些不公平。即使是王娘子没有将你的女娘推入水中，她在姎姎落水后袖手旁观也是事实。仅凭这一点，就不能说她品性纯良。”

王姈自己也对这个指责进行了反驳：“我自己不擅长水性，盲目下水只会危及自己的生命，我并不是没有大声呼救。程伯夫人，你的话实在是太过分了！我们家并不是那种任人欺凌和诽谤的小门户。”

王姈的话无疑触动了萧夫人的敏感之处，她的脸色顿时变得非常阴沉。然而，由于她们手中并无确凿证据，只能暂时放弃指责。在这后堂中，王氏姐妹作为程姎的支持者，地位较高，使得萧夫人难以直接对抗。

少商之前对于被急匆匆地召集到后堂感到困惑，不明白为何自己会被牵扯进这件事。但当她走出后堂的门，她立刻明白了整个情况。只听到萧夫人严厉地责备道：“娓娓，我不是说过一家人要互相照应吗？你们三人怎能丢下姎姎自己去闲逛？难道你们就没有一点手足之情吗？！”

听到这番话，三个人都愣住了。

少商反问：“程伯夫人，说话是要经过思考的，我何时成了你家人？我记得我崔家发布过檄文，难不成程伯夫人没读过大字？”

万萋萋并不像少商那样脾气好，面对无端的指责，她从不退缩，立刻反击：“程伯母，先不说我之前与你家的交往都是因为父亲的安排，即使是在两家关系好的时候，我家也从未有过与你们结亲的打算。怎么我就成了你程家的人？怎么就要互相照顾？如果有病，请不要讳疾忌医！”

萧元漪愤怒地指着万萋萋，正要开口骂人，幸好桑夫人及时发现情况不对，强行拉着她离开了，同时轻声劝慰：“姒妇，这里不是在程家，我们还是要顾及程家的脸面。”

程姎在看到给她撑腰的人离开后，只能无奈地跟着萧元漪离开。万萋萋对萧夫人的行为感到不满，留在原地发牢骚，而少商则尽力安抚她。

少商突然想到一个主意，提议道：“娓娓，你今天不如留在我家住吧。以你大伯母的性子，你今天回去只怕是要受到责罚的！”

万萋萋立刻同意了这个建议，并提出自己的想法：“对啊，干脆你来我家，一直住到我家大母的生辰。我记得你家在我大母生辰的第二天就要去骅县，这样安排正合适！”

少商经过一番深思熟虑，认为这个建议可行，因为她的家中毕竟有三个兄弟和王父在，为了避免嫌疑，她点头同意了。

程娓也不愿意回去面对那个将程姎护得如同眼珠子一样的大伯母，于是她也同意了这个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