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照,听闻你最近在宫中与六弟接触过?”萧重宴将话题扯到了萧庭暮身上。
李晚照这几天早就想好了如何应对,乖巧答道:“半月前我曾在锦鲤池中救得兰溪公主,为此六皇子特意等在梅苑外向我道过谢,之后我与他便再无接触了。”
原来如此,阿萝说得他们两见面应该就是这件事。
萧重宴暂时放下了心中的疑惑,叮嘱道:“本太子并非是爱嚼口舌之人,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在这里还是要告诫你一声,日后无非必要,少与六弟来往,免得沾上不必要的麻烦。”
“太子此话何意?”
“渝京城这几天都传遍了你还不知道吗?”
不等萧重宴解释,司马儒激动得抢先一步说出口:“传闻称六皇子身带邪祟,招致祸乱。才回宫半月,渝京城就出了好几条人命了!”
“什么命案,我怎不知?”
“城西一家四口都死于非命,死状那叫一个凄惨!看见尸体的那一刻,经验丰富的仵作都害怕了!”
“死者的脑袋被割了下来摆成一排,脸都是正对着门口,官府的人一打开门被吓得个半死!死者房顶上悬挂着四个巫蛊人偶,皆被扯去了四肢。官兵门在后院找到尸体时,尸体和人偶一样也被砍去了四肢。四具尸躯分别挂在了院中四角的梨树上。”
司马儒讲得如同亲眼见过一般,吓得抱着胳膊直发颤。
李晚照不解:“这跟六皇子有何关系?”
“十一年前的巫蛊之乱你不知道吗?”
李晚照喉咙微动:“听说过一点,不知全貌。”
司马儒继续道:“官府找了半月没找到凶手,这几天京中突然间谣言四起,说是先皇后死后生怨,这怨气附在了六皇子身上,所以六皇子一回来渝京城内就不太平了!”
“只因母妃参与了巫蛊之乱,就说其儿子也是邪祟,这未免太滑稽可笑了!”
李晚照是现代人,自然知道这些怪力乱神都是不可信,萧庭暮一个好当当的人自然不会是什么邪祟!
怎么能仅仅因为生母与巫蛊有关系,就如此造谣?
李晚照心中为此愤愤不平,不知道是因为渝京城内的人们封建迷信,还是因为萧庭暮被人当作避之不及的邪祟。
“晚照这是不相信?”萧重宴刚放下的疑心又随着眼尾上扬浮上了心头。
李晚照解释道:“太子殿下,晚照只是觉得这种事不可乱说。有这种谣言的出现在有心人看来不就是京兆府尹的无能吗?”
话一说完,萧重宴脸色瞬间阴沉了下去。李晚照这才想起京兆府尹上头也是萧重宴,当着他的面说京兆府尹无能,岂不是在打他的脸?
李晚照回过味来真想把自己的嘴巴给撕烂,情绪一上来就想着为萧庭暮说几句话,却忘了这一层关系。
周遭的气氛有些僵硬,司马儒在一旁偷摸给她使眼色让她赶紧打破现下局面。
她倒是也想啊,可话都说出口了,想收也收不回了。
最后打破僵局的还是李锦州。
原来是午饭时间到了,管家正想去提醒厅中贵人前去用餐。刚站定在门口时就发现厅内的气氛不对,赶忙去找了书房内处理公务的老爷。
李锦州听闻后,整理好仪容后前往客厅留下萧重晏和司马儒在府中用餐。
饭桌上,萧重晏与李锦州交谈时,面色略有改善,气氛暂时缓和了下来。
看着萧重晏和李锦州款款而谈,李晚照和司马儒同时松了口气,入口的饭菜这才尝出了些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