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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幕 瞳 第十五章 冰色之花

神鸟遗唱曲

北枫“鸣野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兴奋啊?”

鸣野“嗯……我以前来过很多次这里,不过上一次来是在几百年前了。”

北枫“原来如此,不过瑞吉儿看起来很高兴呢。”

鸣野“嗯……”

北枫和鸣野一边说着话在后面走着,一边看着瑞吉儿和雅歌在演唱会的准备会场四处逛。没想到雅歌也有这么高的兴致……好吧或许这就是他的性格,不部分人认出雅歌后也不会特别激动,可能是因为雅歌经常出入公众场合,本地人已经见怪不怪了。

刚才去试了一家尼古亚本地的烤肉店,和圣德宙那家确实不大一样,北枫本来还感慨学校的烤肉店已经很好吃了……稍微难过地表示一下吧。

他还接到了御柯楠木的电话,他们因为战功赫赫被学校点名表扬,现在几乎全校都知道了这个特别行动队,非常具有影响力和表率作用。

御柯楠木“诶,你们居然去看了绝迹的演唱会啊?”

北枫“是啊,怎么,你也想来看?”

御柯楠木“我对国民男神可不感兴趣,不过我认识的小姐们可都很喜欢,记得帮我要几份签名啊?这东西可是送小姐的绝佳礼物!”

北枫“你小子啊。”

北枫无奈地笑了笑,看了一眼瑞吉儿的背影,突然想起来了那个梦境的事。这两天总是忙着打架和休息,见到本人了也没好好问过,不过说实话,北枫也不知道从何问起就是了。

北枫“……鸣野。”

鸣野“嗯?”

北枫“你有没有觉得…瑞吉儿跟我们以前认识的一个人……有点像?”

鸣野知道北枫说的是烬和他认识的人,所以不止是他一个人这么想,但是……说不定真的只是巧合呢?

鸣野“……可能吧,其实我也不确定。”

北枫“她很像我前世的一个……一个朋友。”

鸣野“嗯?谁?”

鸣野只感到一股熟悉的陌生感,但要说具体像谁,他也想不明白。

但是北枫或许知道。

北枫沉思了很久,鸣野也不急,沉默地等着思考,不过没有等太久。

北枫“……我想不起来她叫什么,但是……我在冰里见过她。”

鸣野“冰里?”

鸣野震了一下,他眼前瞬间浮现出一个身影。一抹红色的,如火一般的花,像是从天而降圣洁的炽天使,满身披载着炽热的烈焰,一头绚丽的红发,和纯蓝如钻的双眼。

鸣野猛地看向了瑞吉儿的背影,他突然想起来了,很久很久以前的,那个被冰块永远封存的女孩儿。

鸣野“……你是说,安吉莉娅?”

………………

数千年前,中原大陆边界。

“第一次出任务,很紧张?你把绳子篡的太紧啦。”

鸣野猛地松了手,对上烬半嘲笑半无奈的表情,不知所措了一瞬。

“诶呀不要紧张啦,这地方的海族已经被希明森他们打跑了,咱们是会来安抚人质的,你这么紧张会把他们吓坏的哦?”

鸣野“……嗯。”

这是鸣野跟在北枫身边的第三十年,虽说距离鸣野正式上战场还差的远,但是烬还是想带鸣野出一次任务,哪怕只是后勤任务。

不过这一次的任务有点特殊,准确来说,是和鸣野有些相似。

侍臣“火蝶殿下。”

来人恭敬地对烬行了礼,烬从马背上翻身下来,整理了一下手套。

“人都怎么样了?”

侍臣“回殿下,档案总数32人,失踪11人,突袭基地时被海族杀害10人,重伤救助无效5人,重伤者3人。”

烬沉默了片刻,一共32个人,只有六个人活了下来……虽说有人活下来已经算好事了。

“剩下的人情况怎么样?”

守卫将剩下的六个人的档案递给了烬,烬面部表情有些冰冷,鸣野站在他身侧,感受到了烬周身少见的怒火。

烬翻看着这些人的档案,最小的今年刚刚八岁,烬的脸色更不好看了,他想起了把鸣野救出来的时候,他也不过刚刚六岁。

“……这小姑娘,姓布鲁克斯?”

烬抬头看了一眼守卫,不过守卫有些茫然,他不知道布鲁克斯这个姓氏。

仔细一想也是,布鲁克斯家族早就毁灭多年,其它的残党也隐姓埋名不再面世,被人遗忘也很正常。

“……带我去见见她。”

白色的帐篷内不断有人进进出出,或是穿着白衣的圣疗队员,或是端着药品和血纸的辅助人员,又或是慌慌张张参与治疗帮忙的守卫。鸣野看着这一片狼藉,各种声音夹杂在这片土地,心里有一股莫名的情绪,想要冲出他的心脏发泄出来。

烬只是收了笑脸,一直摆着严肃的表情。

“维利克。”

来人微微俯身行礼,他以前做过烬的部下,烬认识他。维利克听说了布鲁克斯的事儿,他指了指远处的帐篷。

维利克“那小姑娘没受什么伤,不过她情绪很不稳定,我们的医护人员想要安抚她,甚至受到了暴力反抗。”

“她还有力气反抗?”

维利克“是,听说是被海族抓来做了试验品,不过气息很微弱,还在拼命抵抗。我们怕伤到她,一直没敢靠近她。”

“做实验?做什么实验?千花?”

烬的表情瞬间难看了一个度,突然降低的气场把鸣野吓了一跳。

维利克“不是千花,海族人应该已经没有千花的药剂了,但是和千花实验很相似,是把其他种族的血统注射到人体内改变元晶力的组成,”

维利克“可能是看这孩子年纪小吧。这次的人质几乎一大半全是小孩子,而且除了她,几乎都死在了实验里,只有她活了下来。”

烬沉默了片刻,没什么表情地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我进去看看。”

鸣野“殿下,”

鸣野一把拉住了烬的手腕,他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能感觉到,烬现在很生气,很难过……甚至很愤怒——他很少有这种情绪。

鸣野“……我能跟你一起去吗?”

“嗯。”

烬还是冲鸣野笑了一下,虽然笑得有些牵强。

烬轻轻地翻开帘子,却见一个女孩儿正蜷缩在床边,她把身子缩成一团,还有些发抖。鸣野察觉到一股异样的力量,是他很熟悉的力量,几乎是在鸣野准备发力的同一瞬间,那女孩儿突然抬起了头,以很快的速度冲了过去,伴随着一团火焰。

滚烫的烈焰迅速冲到烬的面前,鸣野双目一瞪,手里的弓立刻化作长枪,支起一束水流狠狠地破开了火焰。

那女孩儿脱力地坐在角落,她眼神中满是恐惧和惊慌,她被鸣野的力量吓到了,但准确来说,是对死亡的恐惧。

她不要……不要回到那个地方……黑色的…还有灰色的地方。

烬拍了拍鸣野的肩膀示意他没事,然后一步步走向了女孩儿。

安吉莉娅“别过来……”

烬停住了脚步。是那女孩儿极度微弱的声音,她的声音在颤抖,但她的双眼狠狠地盯着烬,哪怕害怕,也不愿意屈服。

烬的内心狠狠一颤,他第一次见到奄奄一息的鸣野时,他也是这样的眼神。

顽强、恐惧、坚定、脆弱,无比矛盾的情绪在眼中闪烁。烬张了张嘴,却没想好说什么,于是他张开手掌,火焰在他手心里化作一只燃烧的蝴蝶。

蝴蝶闪着光,一点点飞到女孩儿面前。女孩儿睁大了眼,她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生物,披载着温暖的火焰,像是一朵炽热的花,在她面前翩翩起舞。

女孩儿的双眸倒映着火蝶的影子,那蝶在空中挥动着美丽的翅膀,翅膀上燃烧着火色的光芒,在她眼中绽放着温度,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

一只手突然搭在了她的脑袋上,女孩儿震了一下,却像是害怕那蝴蝶飞走,一动也不敢动。那蝴蝶突然化作了一枚火焰般的勋章,女孩儿伸出手,稳稳地接住了勋章。永恒的蝴蝶还残留着些许炽热,女孩儿的泪水突然打湿了眼眶,自己却突然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别害怕,你再也不会回到那里了。”

女孩儿呆住了,她从未身处如此温暖的地方,像是一团温柔的火将她包裹在中心。泪水顺着她的脸缓缓滴落,像是一颗一颗露珠,滑下刚被阳光照耀到的叶片。

“跟我走吧……你再也不会受到伤害了,安吉莉娅。”

安吉莉娅丶布鲁克斯……

………………

布鲁克斯家,曾经是圣德宙人国中十分鼎盛的家族,家族以草药学和医术著称,在战争期间为医疗方面做出过相当多的贡献。

可惜在多年前惨遭灭门,敌人尚未得知,虽然据说是海族对其的报复性打击,却也没有证据。

烬很久以前和布鲁克斯家族的家主有过交流,被灭门后剩下的布鲁克斯族人也隐姓埋名生活在大陆的其他角落,就算是烬也没找到他们。

鸣野“但是她什么都不记得了,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被抓来的,那个时候她还太小了。”

鸣野站在烬的身边,眼下人正看着海族手里安吉莉娅的实验报告,陷入了沉思。他的表情少见的严肃了很多,一只手微微扶上眉心,看起来有些焦躁。

“她的元晶力,被强行改变过。”

“……这也是和你不一样的一点。你在还没有觉醒元晶力的时候就被植入了能量,导致你的元晶力并没有爆发出来……虽然你的元晶力应该是火才对。”

鸣野“那她……”

“她的元晶力在很小的时候就觉醒了,应该是水才是,但是被海族强行改变成了火……这可比千花要棘手很多。”

鸣野不再说话,这个时候他并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他就默默的陪在烬的身边。

一位侍卫走进大殿,向烬行了礼,烬一挥手便让人起来。

守卫“殿下,全神陛下请您过去用午餐。”

“诶……”

烬一下趴在桌子上,一脸生无可恋,

“你去告诉那个老东西,我今天忙的要命,没空跟他吃那个破饭。”

守卫“……是。”

侍卫退下后,鸣野心情复杂地看了一眼烬。全神陛下要他去吃饭,估计是怕他又忘了按时吃饭,烬殿下总是这样,不让人省心。

鸣野“殿下……”

“啊,我想起来了,”

“我记得布鲁克斯家族有一位家主写过一本草药图鉴,我去翻一翻啊你先去安吉莉娅那里安慰安慰她!”

鸣野“诶殿下……!”

鸣野话还没说完,烬已经跑没了影。鸣野看了一眼自己伸出去想要拉住烬而悬在空中的手,沉默地把手放了下来。

………………

鸣野敲了敲门,却没听到动静,于是他推开门走了进来,一眼便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女孩儿。女孩儿一头红发披散着,她睁着蓝色的双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鸣野来了也一声不吭。

他把手中的食物放在桌子上,然后端着药走到床边。女孩儿却压根不理睬鸣野,然后一点一点把身子侧了个方向。

鸣野“……”

鸣野看着在床上完全不鸟他的女孩儿,沉默了很久很久,久到安吉莉娅以为他已经走了,结果一回头又对上了鸣野那双似乎充满了幽怨的眼,把女孩儿吓了个激灵。

鸣野“……我知道你心里别扭,跟我刚来这里的时候一样,”

于是鸣野不顾安吉莉娅要不要休息,要不要睡觉,他自顾自的说着,像是在说给他听一样。

鸣野“但这里的人和海族不一样,他们不会拿我们做实验的。”

安吉莉娅“……”

鸣野“烬…殿下,他很好,他不会伤害我们这些人的……他会想办法治好你的伤,恢复你的元晶力。”

鸣野“只要殿下想做,我就会帮助他,但我不是为了你。”

鸣野站了起来,看了一眼女孩儿的背影,叹了口气。

鸣野“虽然可能跟你说这些没什么用,但是这是殿下跟我说的话。”

鸣野“至少在这里,没有人会强迫你做什么,去与留都由你自己决定。如果你不喜欢这里,不愿意留在这里的话,早点告诉我就好。”

于是鸣野转身离开了,放任着床头的药逐渐变凉。安吉莉娅这才从床上坐起来,看了一眼已经消失的鸣野的背影和那碗冷了的药,似乎是暗下了什么决心。

………………

利维亚“布鲁克斯家已经和森格纳林有很长的时间没有联系了,就算是我亲自问,估计也问不出来多少东西。”

阿贝尼克“嗯……那,让她的身体恢复到先前的样子呢?”

利维亚“奥音说概率很低,这种事没有过先例,按照说法是不可行的。”

阿贝尼克“那只是保住她的性命呢?”

利维亚“那就要采取一些非常手段了,不过目前为止我的记忆里没有出现过能治疗这种问题的药物。”

阿贝尼克“还真是难办啊……”

烬停在门口,听着屋内人的谈话。他听出来了,是阿贝尼克和利维亚的声音,紧接着又出现了海澜世翊席的声音。

海澜世翊席“不过要是知道了海族是如何改变她体内元晶力结构的方法的话,或许可以找到突破口。”

利维亚摇了摇头,他坐在一侧的椅子上,右腿随意的搭在了左腿上。

利维亚“我们的技术力可不一定能达到那种水平——毕竟海族和我们走的路线完全不同。”

海澜世翊席“别这么死板啊,我说的是至少可以保住女孩儿的性命,”

海澜世翊席“布鲁克斯家的后人很可能只剩下她一个了,总不能让这个付出了那么多功劳的家族就这么烟消云散吧?”

利维亚“哼,说到底,你也不过是同情她的家族而已。”

没听到什么有用的信息,烬转身离开了会议室的门口。

阿贝尼克“虽说布鲁克斯的年纪还很小,但是应该多少知道一些药理的内容吧?不如让她自己试试吧。”

利维亚“别把推卸职责说的这么深明大义,老东西。”

——————

半个月后。

阿贝尼克“你别说,你还真别说,还真让她自己找出办法来了呢?”

阿贝尼克笑着帮烬打理好衣服,然后递给了他三枚火蝶勋章,冲他点了点头。

阿贝尼克“这次叫希明森跟你一起去,他们三个都带着勋章,记住,无论什么情况,首先保护好自己的安全,明白了吗?”

“知道啦知道啦,去一次洁月而已,又不是去打仗。我说,希明森其实没必要跟着我嘛。”

阿贝尼克“反正他最近没事干,陪你跑一趟也没关系。”

阿贝尼克又笑了一下,摸了摸烬的脑袋。

阿贝尼克“总之,注意安全。”

“好好,那我们走啦!”

烬拉着鸣野和安吉莉娅离开了圣殿大门,随后向阿贝尼克挥了挥手,鸣野和希明森向阿贝尼克行了礼,也离开了圣殿。

阿贝尼克说的不错,能治疗安吉莉娅内伤的草药,还真是让她自己找出来的。

安吉莉娅查了几个通宵,在圣殿的藏书室翻阅着书本,终于在洁月的一本由月神编著的书籍找到了那朵花。

寒雾冰瞳。

因为是黑白色的,安吉莉娅并不知道这朵花的颜色。它酷似一朵莲花,花蕊点缀在中心,像是一只眼睛。书上说,寒雾冰瞳可以改善被强行改变元晶力的身体,是极其珍贵的药材。

但那花生长在气温极低的雪地裂谷中,只有月神曾见过一眼,再没任何人见到过那朵花。

这是唯一拯救安吉莉娅的方法,烬知道之后也还是打算试一下,哪怕希望渺茫。

“我们也不知道这花对你到底有没有用,但至少要试过才知道。”

烬把一枚勋章放在安吉莉娅的手中,朝她笑了一下。

“如果遇到什么危险,就把这枚勋章握在手里,然后等着我来解救你。”

安吉莉娅“……嗯。”

安吉莉娅握紧了手中的东西,感受到一丝熟悉的温暖。

可惜……她并没有等到他的拯救。

后来?后来发生什么事了?

鸣野和安吉莉娅一组往裂谷勘察,烬和希明森去了雪山。裂谷却迎来了突如其来的雪崩,鸣野拼尽全力也没有把安吉莉娅拉上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红色的身影被冰雪淹没,消失的干干净净。

于是女孩儿被永远淹没在了深不见底的黑渊。

她感受着手心的炽热,却见那一颗火蝶勋章闪闪发光。她抬起头睁开眼,那朵代表神明得花朵盛开在黑色的深渊之中。蓝色的花瓣和金黄色的花蕊,隐隐闪烁着寒光。

明明这么近……明明差一点就可以…就可以健康的……活在他的身边了。

安吉莉娅的身体被冰冷的冰块封冻,她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却依旧不甘心地朝那朵花伸出手。

你答应过我……你要来……救我……

————————

“演唱会即将开始,请各位观众及时回到自己所在座位,演唱会期间请保持安静,严禁私自使用闪光灯丶录音仪等干扰现场的设备,演唱会期间禁止食用食物,禁止大声喧哗,禁止来回走动……”

北枫回过神来,却发现演唱会已经开始了,鸣野拉起他的手,摇了摇头。

鸣野“这件事以后再说,先过去吧。”

北枫“嗯。”

演唱会后台。

一头粉色长发的男子最后把自己的麻花辫编好,对着镜子看了一眼自己完美的妆容,深深叹了口气,脸上却露出了一阵笑容。

绝迹“当了这么久的全民明星,终于迎来我最期待的一幕了?哼哼……”

兰纳莎贝尔“绝迹,该上场了。”

被唤作绝迹的男人回头看了一眼,是一位浅橘发双高马尾的女孩儿在叫他。他站起身,试了试耳返。

绝迹“都准备好了。”

兰纳莎贝尔“当然,赶紧上去把你的那些废话讲完吧。”

绝迹“怎么能是废话呢,我可是在好好准备任务要求啊。”

绝迹拿起麦克风,双眸中眼底的黑色愈加浓烈。

绝迹“那么,我亲爱的尼古亚,是时候,迎接自己的末日了。”

阿富克兰城堡的卧室,利维亚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罗恩在床边阅读着下层的报告。利维亚的身体越来越痛,痛的他不禁皱起了眉头。

外面的风越来越大,夜色越来越浓,利维亚睁开眼,他察觉到一丝不对劲的杀意。

一双狼的眼睛,正透过黑夜,注视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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