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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幕 隐 第八章 薪火重燃

神鸟遗唱曲

肯蒂尔希分部竞技场。

同学d“诶?听说那边有人打起来了?打的好激烈的样子啊。”

同学c“是啊,好像是两个白领二阶的学生吧?不过他们俩的实力都好强的感觉。”

同学f“那不是白领的内森和弗拉德吗?他俩怎么又打起来了?”

同学b“他们啊,老冤家了,不过前段时间弗拉德回家了一趟,刚回来就打啊?”

同学e“据说是因为什么阵容冲突?算了算了,咱们也去看看吧?”

竞技场的一片场地,绿色与红色的剑光来回炸裂,剑与长枪乒乓相撞,掀起一阵又一阵的剑浪。二人速度极快,不过几秒便对战了几个来回。

内森略退了一步,手握紧了手中银白色的剑刃,看准时机再次抗住了来势汹汹的一枪。

弗拉德手中的枪力道越发加重,红发少年瞪着下方的内森,邪魅一笑,火之力瞬间升腾,温度急剧升高。后者皱了皱眉,右脚向后一撤,白色的法盘突然展现,细细的碎冰从法阵中漂浮而出。

冰火两重天的场面十分震撼,高温度与超低温的较量不相上下,在频频剑光中双色之力互相抗衡,引起观众的一并感慨。

同学e“冰之力在火之力下明明是劣势属性,没想到此时的冰之力却与火之力达到如此平衡,不愧是奥伦狄亚老师的弟弟啊。”

同学b“这有什么,弗拉德的攻势这么猛,内森怕是已经快到极限了吧?”

同学e“话不能这么说,内森的实力还是相当强悍的,只不过弗拉德的元晶力是不是比以前提升了不少啊。”

同学a“诶,不管怎么说,弗拉德他真的好帅啊~”

同学f“喂喂,咱们打个赌怎么样?我赌内森赢!”

同学a“赌就赌!我赌我男神弗拉德!输了的记得请吃饭啊!”

内森听到了躁动的人群的声音,不由得“啧”了一下。所以说他讨厌公开场地的竞技场,闲杂人等也太多了。

弗拉德“怎么了内森?扛不住了的话就趁早认输吧!”

内森“哼,痴人说梦。”

内森一个猛挺瞬间将弗拉德打开,随后猛一甩剑,绿色的光芒在眼中闪烁起来。

冰之力缠绕在剑身,随着划破空气的刺进,月牙型的冰刃势如破竹一般朝天上的弗拉德冲了过去。

后者一笑,抡起火枪直面迎了上去,火与冰蒸腾的雾气十分炸裂,却不见雾气消散,一绿一红两道身影又一次纠缠在了一起。身影极快的战斗瞬息万变,内森咬了咬牙,再次提起剑和弗拉德的火枪相撞,却在冰块与火焰僵持不下时,被一声炸裂的声响劈开,二人向后方退去。

弗拉德“哼,没趣。”

弗拉德无趣的撇了下嘴,收起了满身的烈焰,内森身上的寒意也逐渐散去。未等观众反应过来,弗拉德就如同蒸发一般离开了场地,仅剩下一丝尚未散去的火粒。

内森叹了口气,将剑收到了腰间的刀柄中,周围观众也议论纷纷的离开了。

费雷思“诶呀,打完了?我还以为你们两个今天终于要决一胜负了呢?”

他向上看了一眼,并没什么多余的面部表情。

内森“副院长好雅致,在这里看了很久了吧?”

黑红身影坐在天花板的钢筋管上,并没有穿那套有些沉重的羽服,依旧只是穿了一身休闲服,两条腿悠闲的晃荡着,手里还拿着一杯咖啡。

费雷思“诶,我可不是专程看你们两个打架才待在这里的哦,小内森~”

内森“……都说了不要叫我小…算了,”

内森无语的轻叹了一下,还是决定不和这家伙多计较。

内森“那么费雷思副院长大人到底有什么事?”

费雷思“我很清闲的啦,只是来见个故人,没什么别的意思喔。”

内森“故人?”

内森向身后看去,一身白西的金发男人不知何时站在了那里,着实把内森吓了一跳。

内森“您是……”

海澜世翊席“在下海澜世翊席,奥德拉音的老师,”

海澜世翊席“白领的风纪委员,这里交给我处理,你先离开吧。”

内森“……是。”

内森又狐疑的看了费雷思一眼,径直离开了空旷的竞技场。

海澜世翊席“多年不见,你还是一点儿也没变,梅菲斯特。”

费雷思“啊呀,我啊可没那么容易变化呐,翊席小朋友。”

费雷思冲他笑了笑,他所说的几年未见,其实已经过去了数千年了。海澜世翊席虽已活了八九千年,却在千年前见费雷思就是如此模样,甚至身着的衣物都未曾变化,恐怕阿贝尼克也不清楚这人真正的身份与岁数。

海澜世翊席也不恼,费雷思向来如此,阿贝尼克也默许了他并无多少礼貌在内的行为,他作为神职人员也早就习惯了。

海澜世翊席“既如此,梅菲斯特,你有什么事吗?”

费雷思“诶呀,听惯了别人叫我费雷思,突然被叫做梅菲斯特还有点儿不习惯呢。”

费雷思从上面跳下来,距离翊席不过三米的距离。虽说在费雷思接近一米九的身高下翊席显得有些弱小,但后者的气质却不输前者多少。

二人相视无言,似乎时间的长河也短暂的停止了流动。

费雷思“我说,海澜世翊席先生。”

费雷思的脸上依旧带着笑容,眼睛却危险的眯着,语调也低了好几倍。

费雷思“你的’绝缘实验’计划,还在运行吗?”

海澜世翊席“我的事情,还是不劳烦费雷思阁下操劳了吧?”

费雷思盯了他一会儿,翊席也面不改色的回视,前者笑容加剧了一番。

费雷思“话虽如此,你的计划多多少少威胁到了我的利益,不管怎么样,我还是有资格管一管的吧?”

海澜世翊席“这么说,费雷思阁下是要与我为敌了?”

费雷思“究竟是我与你为敌,还是你海澜世与世界为敌,你是最明白的,”

费雷思“希望你可以有些自知之明,如若要与神明为敌,你应该知道是什么下场。”

海澜世翊席“费雷思先生说笑了,神明?那样的存在,距离我或许还是有些过于遥远了。”

费雷思“哦?是吗?我记得你的那位相伴千年的伙伴,他不就是神吗?”

海澜世翊席“阿贝尼克不过继承了圣神的力量,他始终都只是人类罢了。”

费雷思“所以,这就是你毫无愧疚的进行实验的理由?”

费雷思拿出两张报告给海澜世翊席展示了出来,是两张学生档案的复印件。

费雷思“他们二位,你知道的吧?”

复印件上的名字,明晃晃的写着楚小源和郑远修这几个字,翊席停顿着,没再说话。

费雷思“一个金领的学生,一个极领的休学干部,想必海澜世先生不会不知道他们吧?”

费雷思“而据我所知,他们依旧归于那位千代大人属下的队伍了哦。”

费雷思满意的看到了翊席的眼神与一瞬之中闪过了一丝杀意。

费雷思“你想做的实验我并不感兴趣,什么将活物变成你所谓的永恒不灭的提现玩偶,或是某些拥有自我意识与本该彻底消失的魔物共生的“和谐体”,我都不想了解。”

费雷思“不过海澜世先生,但凡是活着的生物,都会有自己的底线,你明白吗?”

费雷思两只手插在裤兜里,那杯咖啡和报告早就不知踪影,他走到海澜世翊席的耳边,悄声说着,那声音仿佛来自死亡的幽灵,染着一层坟墓与灰尘的味道。

费雷思“我答应过尹歌和岚祈,要照顾好他们的孩子。所以无论你打算如何继续这场实验,千代和他都是你不能沾染分毫的人,如果连我的底线你都敢触碰,我敢保证……”

费雷思一顿,邪魅的笑了一下

费雷思“你啊,会重新回到属于你的深渊。”

海澜世翊席“……”

费雷思径直离开,留下海澜世翊席在原地一动不动。他并不是被吓到了,费雷思的本意也不是吓唬他。

而是真真正正,来自死神的警告。

————————

千年前,觉醒战役爆发中期,克罗艾尔迪亚宫殿。

阿贝尼克“翊柯!把我的咖啡杯还给我!”

海澜世翊柯“哦我的妈呀,你还会找你那只可爱的咖啡杯呢?啊哈哈哈哈哈有本事你自己来抢啊阿贝尼克!”

阿贝尼克“海澜世翊柯你找打!还给我!”

海澜世翊席坐在观众席不紧不慢的品了一口细腻的红茶,面部表情肉眼可见的舒缓了不少。

阿贝尼克虽不贪图享乐,也不会随意接受世间百姓的供奉,不过他们克罗艾尔迪亚宫殿的旧货还是很不错的。

阿贝尼克一把将海澜世翊柯手里的杯子抢过来,然后一拳砸在海澜世翊柯的头上。

海澜世翊柯“好痛!阿贝尼克你下手太狠了吧?!”

阿贝尼克“我的东西你也敢抢,活该!”

海澜世翊柯“有什么大不了的嘛,你的东西我又不是第一次偷拿……唔!”

翊柯立刻拿两只手捂住了嘴,阿贝尼克右手紧紧握着,一脸诡异的笑容眯着眼盯着面前这个“少年”。

阿贝尼克“海澜世翊柯!!”

海澜世翊柯“哇啊!阿贝尼克不要突然这么吓人嘛!”

敲门声响起,金红长发的女人推门而入,见到的就是这副画面。阿贝尼克揪着翊柯的耳朵一脸“开心”的质问。

阿贝尼克“所以说我的羽毛笔,薇缇妮娅送我的徽章,还有我的那一件中式绣花连衣,还有那一堆丢掉的东西,都是被你偷走的吧!?”

海澜世翊柯“哇啊啊啊啊冤枉啊!才不是啊!!哥救救我哥!”

海澜世翊席“你自己纯粹的做作,我早就劝过你,谁叫你非得去偷阿英的东西呢?”

阿贝尼克表情没有变化的把脑袋又转向翊席,脸上的笑容依旧十分可怖。

阿贝尼克“所以说你也知道了,但是为什么不告诉我呢你个共犯?!”

海澜世翊席“诶?!”

阿贝尼克“还有,不准叫我小名!”

薇缇妮娅略微叹了口气,用力的敲了敲红木的木门,室内才安静下来。

薇缇妮娅“我说你们几个,现在还有时间在这里打打闹闹,真是闲情雅致啊。”

阿贝尼克一把推开海澜世翊柯,手握成拳放在嘴边轻咳了一下。

阿贝尼克“不过是教育教育某个不知死活的家伙而已,我还是很正经的。”

海澜世翊柯“是是,您正经到还在担心花色猫和黑色猫会不会生出白色的猫呢。”

阿贝尼克“你给我闭嘴!”

于是翊柯又结结实实的挨了阿贝尼克一拳。

薇缇妮娅无奈的扶额。

薇缇妮娅“翊席,你的实验室已经准备好了,就在王宫旁边的地方。”

海澜世翊席“嗯,麻烦你了。”

海澜世翊柯“实验室?什么实验室?”

阿贝尼克“翊席是现代最优秀的科研人员,自然配对了实验室供他研究,所以我拜托了薇缇妮娅找一间实验室而已。”

阿贝尼克似乎是消了气,坐到翊席旁边的座位上浅饮了一口红茶。

海澜世翊柯“哇,那我能不能有一间实验室啊?”

阿贝尼克“你是战斗人员,要实验室做什么,研究炸药啊?”

海澜世翊柯“也不是不可以啊?拜托,有一间在圣殿属于自己的实验室超酷炫的好不好!”

阿贝尼克“不行,你要是想做实验,我就把你做成你哥的实验品!”

海澜世翊柯“阿贝尼克你也太无情了吧?喂!别无视我啊死英城!”

阿贝尼克“都说了别叫我小名!!!”

海澜世翊席笑着看着自己的弟弟和挚友打闹在一起,海澜世与克罗艾尔迪亚世家交好,虽说阿贝尼克是后来才加入家族,但他们也是很好的伙伴。

很巧的是,翊席与翊柯知道了阿贝尼克要掀起革命时,三个志同道合的朋友决定一起合作,从而掀起了战争。

那间实验室,最初是建造在克罗艾尔迪亚宫殿旁边的,后来觉醒战役结束,阿贝尼克挑战了德古纳岚圣神,获得了圣德宙山地的统治权,并且易居到了圣峰之巅的圣殿,他的实验室也就转移到了圣殿偏下的位置。

而他一直在做的实验,就连阿贝尼克也不清楚。

海澜世翊席站立在圣殿的落地窗前俯视着世间,脸色逐渐阴沉起来。

他不会让阿英知道的,他一定要达成目的。

——————

千里冰封之地,一望满目冰河。拉斐尔站在一座冰山之前,略微叹了口气,随后轻轻抬起右手,抚摸上了冰山一面。

霎时间,山河地动,无数雪尘缓缓从山上滚落,却完美的避开了拉斐尔所在的位置。冰山裂开了一条缝隙,虽与山较十分微小,却足矣一人通过,甚至有些宽敞。

拉斐尔顿了一瞬,抬脚向冰山内部的宫殿走去,随后,冰山再次合并,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冰山内部是一座巨大的宫殿,十分安静,中间却又是中空的大厅,最上面的吊灯闪烁着冷光,足以照亮整个宫殿。

拉斐尔“我回来了。”

拉斐尔冷冷一言,便看到熟悉的蓝色光芒从冰雕的楼梯上顺下,很快滑到她的面前,又在一瞬间变成了一个女人。她身着洁白的羽裙,微微浅蓝的纱织披肩如同覆在冰面上的雪。

现任洁月雪地最高等级的统领者,与雪地共生同寿的神明之一,安洁娜•阿斯特瑞亚,也被称为月神,而这里就是她们的居住地,洁冰宫殿——也是拉斐尔的家乡。

安洁娜缓缓睁开双眼,她的白色短发被懒散的披在肩上,点缀着一些洁白的宝石,看上去无比尊贵也无比圣洁。拉斐尔作为安洁娜的哥哥——寒神的遗孀,也是月神唯一的眷属,她们二人在一起居住了数十年,虽然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拉斐尔因为身患疾病,被月神强行封存在宫殿数百载,但拉斐尔目前为止的人生,不过短短二十余年。

安洁娜“诶呀,小斐儿回来啦!可让本姑娘等了好久呢~”

拉斐尔面无表情的看着月神无比激动的在她身边眉飞凤舞的讲述,深深叹了口气。

安洁娜“都过去好几个月了小斐儿才回来看本姑娘一回,人家真的很伤心呢~现在又什么话也不说,难道是那群人类给你灌输了什么思想?!”

安洁娜“还是说小斐儿已经迷恋住了人间的生活,不愿意和本姑娘亲热亲热了么?呜呜呜呜小斐儿长大了,本姑娘又要独自一人孤苦伶仃了呜呜呜呜。”

拉斐尔无语的拍了一下额头,诶姑母啊,您可是传说中最古老的神明之一啊,您能不能别这样风骚啊??

不等安洁娜再说下去,拉斐尔就一把拉住了安洁娜的手,一脸正经的说。

拉斐尔“我的好姑姑,我才离开几个月而已,这不是回来了吗?没必要,没必要。”

安洁娜“诶,小斐儿居然说才过去几个月,看来是真的一点也不思念本姑娘呢,”

安洁娜有些悲伤的抹了抹眼睛,好像真的掉了两滴眼泪。

拉斐尔“姑……”

安洁娜“好啦好啦,本姑娘知道了啦,”

安洁娜“不过小斐儿这次回来,也不光是来看望本姑娘的吧?”

拉斐尔“……果然瞒不住你啊,”

拉斐尔轻叹一口气,看着安洁娜无比委屈的表情,拿出了一个提盒。

拉斐尔“呐,我给你带了学校的糕点,都是你爱吃的。”

安洁娜眼前瞬间一亮。

片刻后……

拉斐尔两只手撑着脑袋,看着坐在对面吃的津津有味的安洁娜,无奈的笑了笑。

神明不需要进食,对味道的感觉也不敏锐,但安洁娜喜欢人类的食物,尤其喜欢甜食,自从拉斐尔回归人间,每次回来都要带上不少。

安洁娜从不踏入凡间,自千百年前那位震惊了全雪地的女子登上雪地的王座,安洁娜深知自己无力再管理人类,于是选择了任凭人类的自由生活,而她,驻足在了冰宫,守护着寒神与他所爱之人的逝去之地。

安洁娜“所以,你们学校是怀疑有兽族的后代混入了学生队伍,并且对其他学生进行了屠杀?”

拉斐尔“嗯…我虽然能感受到不寻常源头的大概方向,但想要精准把他揪出来,恐怕还是有些困难。”

安洁娜“那就让你们的圣翔院介入好了,何必叫你们这些学生大费周章呢?”

拉斐尔“……不行,这样做的话学校不会同意的,而且如果真的让圣翔院介入,这件事就没有结果了。”

安洁娜“诶,人类的思想果然不是本姑娘能够理解的。”

安洁娜吃完了最后一块条头糕,满足的擦了擦嘴。

安洁娜“呐,你是想让我帮帮你?”

拉斐尔“嗯,你这么强,哪怕距离很远也可以感受到兽族的气息吧?”

安洁娜“嗯哼,当年兰德尔兽皇族联合海族进犯雪地,我对他们的气息很熟悉,再加上……”

安洁娜的面色凝重了一瞬,又变回了原来的模样。

安洁娜“好叭,看在小斐儿给我带美食的份上,我就帮帮你们吧。”

…………

拉斐尔站在旁边,看着坐在冰宫正中间的安洁娜,她闭着眼,两只手缓缓舞动着,冰的力量化作蓝白的丝线萦绕在神明的周身,如同盛开的冰色白莲一般圣洁。

安洁娜张口歌唱,如潺潺流水一般的细腻歌声回荡在冰宫,好似天边悠悠荡荡飘来的一抹云霞,好似冰河渐渐冻结成冰山一般冷酷又壮烈。拉斐尔听过月神唱的歌,那年她身负疾病,安洁娜唱过这种歌,这洗涤灵魂的歌。

听安洁娜说,寒神也会唱歌,唱的歌要比她唱的好听许多,拉斐尔仰视着安洁娜的身躯,不由得想到了自己的父亲。

她…也想听听父亲唱的歌呢。

莫约半小时之后,安洁娜缓缓落地,睁开了蓝色的双眸。

安洁娜“找到了,虽然只是大概信息,但应该足够你们调查了叭。”

安洁娜“这人应该是位于圣德宙学校西部,属性为风雷双属,应该还有一头银发。”

安洁娜“他兽族的气息很小,大概是伪装成了亚人族,此外,这人有着极强的恶意,小斐儿要离他远点儿哦。”

拉斐尔“怎么,你认为我打不过他?”

安洁娜“当然不是,本姑娘只是担心小斐儿的安全嘛。”

拉斐尔“我知道了姑母,谢谢你,我还得回一趟学校,下次再来看你。”

安洁娜“诶?这就走了?不留下来住几日吗?”

拉斐尔“下次再说啦!”

安洁娜看着女孩儿的身影渐行渐远,直到彻底消失在冰宫,满脸的笑意骤然烟消云散。她感应到了,那是兰德尔皇族的气息,那个兽族……是兰德尔皇族的遗子。

当年兰德尔兽皇族对雪地犯下的血案,安洁娜永远不会忘记,希望哥哥这唯一的遗孀,不要再被他们伤害了啊……

安洁娜轻轻握住双手,沉默的祷告着。

——————

早日梦境。

北枫看着费雷思的背影,随他一步步走在虚无之中。费雷思提着灯,脚步声像是踩在玻璃上,一步一步的走着,没有尽头。不知走了多久,少年停下了脚步,费雷思也停止前进向后看去。

费雷思“怎么了?”

他的声音没有丝毫的压迫感,也不想之前那个散漫的副院长,倒像是…一位久别重逢的故人。

北枫沉默了片刻,握紧了双手,他从未放下过警惕。

北枫“你要带我去哪儿?”

费雷思“带你去找它。”

北枫“……谁?”

费雷思没在回答他,只是又沉默了半晌,微微的叹了口气。

费雷思“你和他一样,没这么有耐心呢。”

北枫“……”

莫名其妙的出现在别人的梦里还不知所以然的要带人走还嫌人没耐心?

费雷思“我明白了,是我太拖沓了。”

北枫“……”

不是,我什么都没说啊??

费雷思“那就在这里,让你看到它吧。”

北枫“……?!”

在北枫疑惑又震惊的目光下,费雷思打开了那盏灯的灯帽,那只烈焰一般熊熊燃烧的蝴蝶从灯中飞出,伴随着火焰燃烧的声音,它飞到了北枫面前。

费雷思“它叫火蝶,或许你可以重新给它取个名字。”

费雷思脸上的微笑淡入覆水薄冰,但北枫却感受到一股很深的寒意,而这寒意,来自这个地方。

他感到了一股视线,却不是从某一方向,而是…任何角落。那股视线过于热烈,直逼北枫的内心,虽说无比炽热,却依旧让他感受到寒冷刺骨。

北枫“火蝶……”

北枫试图忽视掉那些视线,伸出手向那蝴蝶触碰,却像触电一般缩回了手,抬眼看向了费雷思。

北枫“它们不是早就灭绝了吗?”

费雷思“灭绝?嗯…那是人类的说法吧,”

费雷思“呐,只要你站在这里,火蝶就没有灭绝哦。”

北枫“……你在,说什么?!”

北枫不想思考他这句话的含义。在他的印象中,无论那本古籍都已经记载过,火蝶最后的后裔已经被神鸟的邪教徒杀害了,而费雷思却说……

费雷思“我要说什么,以你的智商应该不难明白吧?”

费雷思眯着眼的笑容实在是有些瘆人,但是又好像没有那么大的恶意。

费雷思“你还记得你胸前那枚蝴蝶徽章是怎么来的吗?”

北枫沉默了,那枚徽章从他幼时就带在身上,他的姐姐北芝曾告诉他,那是当年母亲在林中捡到他时就在襁褓之中。父亲认为那是将来能够证明他身份的重要之物,所以叫北枫一直带在身上,从未丢失。

而那枚蝴蝶胸章,却和这只火蝶如此相似,如同残秋的一片炽热的枫叶,又如同熊熊燃烧的烈火,现在,却只像这张充满生命力的火蝶。

费雷思“我知道这件事你很难接受,所以你需要时间慢慢消化这些真相,”

费雷思走近他的身前,微微俯下身,左手抚上北枫微凉的脸。北枫从未见过一个人的目光能够如此温柔,又好像…在那里感受到过。

好像…很熟悉,又很陌生。

费雷思“没有人会一帆风顺的活下去,活着远比死亡痛苦万分,但若能熬住这些时日,等待你的,将是你人生中所看到过的最美丽的夕阳。”

如同吟诗一般,费雷思呢喃着这些话,仿佛不是在说给北枫听,而是说给那些“目光”。

费雷思“我愿意再多给你些时日,它会保护你,而你…终将面对那片早已被历史磨灭的故土残骸。”

费雷思“我将赐予你新生,以逐晓者梅菲斯特之名。”

欢迎回来,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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