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笙撇了撇嘴巴,脑子里那股眩晕越来越厉害,弄的她只要动作过大,就会有种想吐的冲动,索性便靠在宫远徵的怀里,不去想那么多。
砰砰砰。
宫远徵的心仿佛快要跳出来一样。
乐笙好笑的看了看他,态度十分认真:“我喜欢说话,但我不喜欢说话的时候,说话的对象不认真听。”
宫远徵耐心的听着,全程没有一丝不耐烦。
对于乐笙说的话,他几乎都是放在心里的,他慢慢回复:“你要是有什么心事,大可以和我说,我有的是时间听。”
这也算是无形之中许下了某种诺言了吧。
乐笙点点头,嗯了一声。
宫远徵看了看她满足的神色,想起了另外一件让他十分在意的事,借着这个时机,他便问了出来。
“幼时你有没有遇见一个迷路的小男孩,浑身脏兮兮的就像是乞丐一样,你不仅温柔的安抚那个小男孩,给了他自己随身携带的糕点,还帮他找到了家人?”
宫远徵一连串的输出,直至最后呼吸都有些急促。
这么些年来他不是没有找过那个女孩,只是当时年幼不懂事,以为当下便是永远,找到亲人的那刻满怀期待与激动的扑过去,却弄丢了女孩。
他依稀记得小女孩灿烂的笑着,衷心为他感到高兴。
可他还未拉过她的手,正式向亲人介绍,从远处传来一阵热切的呼唤,打断了他即将要进行的动作。
女孩一脸抱歉,十分郑重的说下次一定会再见。
他信以为真,以为下次还能再见面。
可没有下次了。
他后来生了一场大病,将那场事情封存在大脑深处,久久都没有触及,只是依稀有个大概的印象,等他去询问自家亲人时,得到的只是一个大概的回答。
要么岔开话题,要么就是避而不谈。
仿佛那不过是他的一场梦,梦里只是他一人的独角戏,而其他人不过是配合他演出的配角,那并不是他想要的效果。
后两年陆陆续续的有了点记忆,可尝试着去寻找她的踪迹,可单单凭着幼年时模糊的记忆,以及那梅花印记,无疑是大海捞针。
这些年下来死命折腾,连他哥哥宫商角都有些看不下去,试着劝慰,可效果终是不尽人所意,实在没办法了,索性便由着他去了。
而今那人就在眼前,宫远徵可谓是用尽了平生的自控力,才没有把人逼到墙角里死命的询问,要知道,这早已成为他多年的执念。
若是一般人,还真轻易化解不了。
哪怕是他自己,也难以从中解脱。
唯一的解铃人,是当年的那个女孩。
乐笙的脑子里晕晕的,经他这么一提醒,倒是涌现出不少回忆,虽只是零零碎碎的,但努力一下大致还是可以拼凑的起来。
好像还真的有那么一回事。
当时她调皮的跑出来买糖葫芦吃,结果瞧见一个小男孩蹲在墙角,不断发出抽噎声,她过去的时候,有几个小孩子围在那里,似乎是想要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