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恢第一个跑过来试探她的鼻息。
邓恢“牵马过来!”
“是!”
李同光“站在,你要带她去哪儿。”
邓恢“圣上有令,带逆贼任辛回朝,长庆侯,英勇果毅,不惜以身犯险,擒拿钦犯,如此大功,邓某必定向圣上一一亲述。”
看着邓恢把任如意的“尸体”带走,一股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他始终无法救她,不管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的今天。
马背上的任如意摇摇欲坠掉在地上,邓恢立即下令找辆马车过来。
任如意“邓指挥使,你是同情我,还是我在宫墙上那句话让你心有戚戚?”
邓恢“少说点话吧,省点力气。”
#任如意『剧烈咳嗽』:“再不说,我就要死了。”
#任如意“我几岁就被卖进朱衣卫,现在又要为朱衣卫而死,我认了。”
#任如意“可他明明知道,你父亲死在朱衣卫手里却还要你来当指挥使。”
任如意“他有没有想过,你也会心痛,你也会难过,他一边让你收拾整治朱衣卫,一边又要你像原来的朱衣卫那样,狗一样的待在他身边。”
#任如意“我查过你,你曾经请调起来飞骑营,想去镇守关山,其实你也有过关外挽弓,横戈跃马的雄心壮志吧?”
#任如意“可他不放你走,只想让你做他拴着绳的鹰犬,一辈子,把你困在他身边。”
邓恢“你不必挑拨我跟圣上的关系,少说点话,别把自己给呛死了,一会儿见到圣上,还有你好受的。”
#任如意“被我这么一闹,你手上的白雀,恐怕逃掉了十之八九吧?难怪你不想我死,只想我长久受罪。”
邓恢“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大闹宫城是为了什么,怕是要帮什么人吸引火力,拖延时间吧?”
邓恢“你故意让长庆侯伤了你,就是想送他一场功劳,择请他,保全他。”
邓恢“我没有戳穿你,而且在众人面前还垫了话,已经算是帮你了。”
#任如意“我也帮过你啊。”
邓恢“我知道,那天林渺告诉我的法子,说是一个不忍看到卫众枉死的好心人,就是你,为什么要帮我?”
#任如意“因为我跟你一样,就算恨朱衣卫,也不想滥杀无辜。”
任如意吐了一口血,邓恢拿出药让任如意服下,没想到她却推开邓恢,拿出一把匕首指向自己。
#任如意“我不想死在那个杀妻被信都小人面前,你答应过我会给我一个痛快的,在万年寺你骗了我,你欠我一回。”
邓恢握过匕首,任如意双手握住邓恢的手指向自己的心脏。
#任如意“这儿,是我的心。”
见邓恢犹豫,任如意说道:“你还是怕他,还是忌惮他。”
任如意的激将法起作用了,邓恢心一横,手上用力,匕首刺进心脏。
…………………………
邓恢亲自火化任如意。
邓恢“一共走了多少人?”
“截止半个时辰前,白雀有九成未归,其余卫众六成,紫衣使以上三成半。”
邓恢看到李同光,凑过去说道:“来送她最后一程?”
邓恢“也应该,她对你这个徒弟当真不错,竟然用性命送了你一场荣华富贵。”
邓恢的话极其讽刺。
…………………………
李同光“杨行远从东湖草舍逃走,等回过神来,圣上一定会查问此事,你准备如何交代?”
邓恢“看守东湖草舍的是殿前卫,与我们朱衣卫有何相关?朱衣卫还剩不到一半的人,如果要再把我杀了,那圣上身边真的是再无可信之人了。”
邓恢“不过,你我素无交情,你为何特地过来提醒我啊?”
李同光“我想帮你,他已经老了,早做打算对你我都好。”
邓恢“说说你的打算。”
李同光“圣上会立老二当太子,但我不愿意,你来和我一起扶持三皇子,毕竟一个小孩子,未来十几年都不会对你我薄情寡义。”
邓恢“你想让我做什么?”
李同光“你去跟圣上说,你已经查到褚国人已经被梧国使团收买,他们在半路设陷进想要谋害我。”
邓恢“知道了。”
李同光“看来邓指挥使对圣上的忠心,也不过如此。”
邓恢“杀死自己心爱女人的滋味,是不是很美啊?”
二人互相捅刀子。
邓恢“谨以此杯,贺小侯爷前途似锦,大展宏图。”
李同光和邓恢有合作,不得不接过他手中那杯带有嘲讽意味的酒。
李同光并没有喝,而是朝任如意的方向做个江湖礼,然后把酒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