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蓝湛

今晚是蓝湛巡夜，他走到魏婴住宿处的时候，发现魏婴就那样呆呆地看着院子的某个角落。

跟下午看到的人不太一样。下午的时候整个人更活波灵动，那双桃花眼滴溜溜地转动。而现在那双眼睛像是一口古井的水，沉寂而孤独。

蓝湛不明白明明是一个人，为什么会呈现出两种极端的状态。

蓝湛按照家规，你现在该待在房间里面。

魏无羡啊？这么早吗？

魏无羡我还没仔细看过你们的家规。不过望眼放去真的很多。

蓝湛你该回房间休息了。

魏无羡你这人这么怎么古板，晚一点又没事。

蓝湛时间到，就得入睡。

魏无羡我谁不着，我躺在房间里面睡不着，跟外面坐着有什么区别。区别就是你看不看得见。

蓝湛一时之间被这话给问住了。他现在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能站在魏婴的旁边，抬头看着天宇。

蓝湛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看星空了。星星⭐⭐像是被被人打翻的金粉罐，在天空之上，闪烁着微光。真的美丽极了。

两个人就这样子静悄悄地待在院子里。微风吹起了他们的衣摆，抚摸过他们的脸颊，轻吻过他们的发丝。

魏婴看着站得笔直的蓝湛，微风眷恋着蓝湛的黑发。魏婴突然觉得蓝湛也不是那么古板。

魏无羡该睡觉了。

蓝湛你会睡得着吗？

魏无羡我起码在里面了。

蓝湛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没有碰到过魏婴这样的人。不反驳家规，只是对家规提出了质疑。有的人不服从管教，歪理一大堆。蓝湛一听，就头疼。

但是魏婴那句“区别就是你看不看得见”让蓝湛心头一震。蓝家子弟自幼学习家规，遵守家规。家规已经变成了他们的一言一行，但没有人告诉他们，为什么要在这个时辰睡觉？蓝湛也从未问过。因为家规就是家规。

蓝湛那我先告退了。

魏无羡晚安，蓝二公子。

蓝湛看着进入房间的魏婴，他不是很想离去。他觉得这时候的魏婴很需要一个人陪伴。但是他和魏婴也初见不久，加上家规摆在这。蓝湛只能离去。

魏婴空洞地望着院子里的时候，让蓝湛想起了自己母亲去世时候的自己，也是空洞的。他不明白，自己的母亲为什么不能见自己？他不明白，自己的母亲不能在与自己说笑？蓝湛还以为是自己做错了，所以母亲才不理他的。自己跪在母亲的院外，祈求母亲的原谅。

等到蓝湛明白母亲不在的意思的时候。蓝湛很难过，比起母亲不理自己更难过。那段时间的自己看什么都觉得无力。

躺在床上的蓝湛，即将睡着的时候，想到了魏婴那双桃花眼满是空洞和无神。他突然对于魏婴这个人很好奇。好奇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眼神？蓝湛听其他人说过魏婴，魏无羡其人，天资聪慧，资质过人，大有前途。这在内敛的蓝家，这句称赞，已然是很高的评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