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耀线】动摇

听见他和我说的，说不动摇是假话。可是当时我坚定心愿要从桃李二班转去十一班的时候，可是立下了“生死状”，不管未来发生什么，我都不可能回桃李二班了，杜美见劝解我无效打了父亲一个又一个电话那件事，我记忆犹新。

可能吗？

都是那么一个骄傲的人。

“我没有逼迫你或者要给你做决定，你自己认真地冷静思考一下”。

快走家门口的时候，很久没有碰面的父亲和沈耀他爸爸沈浩就站在两家的院子里谈聊，看见我们两个回来了，回头望着我们，我以为沈耀会松开我的指尖，可是他没有而是更坚定地紧扣住我的掌心。

他们，看见了。

“老简啊，你看孩子们这不是回来了嘛，我就说耀耀一定可以找到遥遥的”。

沈叔叔看着我的目光，似有深意。继而是几句客套的寒暄，分别的时候，指尖一簇温暖的消失，沈耀对我点点头。

“没关系，不要多想，今天回去先好好休息一下”。

“嗯”。

我跟着父亲走进这个昏暗的客厅，宋阿姨不知道哪里去了，四周的墙壁仿佛被逐渐暗下来的夜色吞噬，只留下微弱的灯光在空气中摇曳。我轻轻摁开头顶的水晶灯，光线在空气中散开，照亮了整个房间。

父亲一言不发地坐在沙发上，我站在他面前，看着他，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汹涌。上一次和他开口说话，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那个时候，我们闹得很不愉快。如今我站在他眼皮子底下，思绪蹁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忽而感到自己的喉咙干涩仿佛被什么堵住。但是，我知道我必须开口，即使是在这样的时刻。

于是深吸一口气，终于鼓起勇气开口。

“我和沈耀，我们……”

我停顿了一下，感觉自己的声音在空旷的客厅中回荡。父亲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我，那种目光不是审视不带着凌厉而是我从未在他身上见过的柔和。

后面的话，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你们两个在谈恋爱”。

父亲突然开口了，他的声音很平静。

“嗯”。

“想好了吗？就是沈家那个小子了？你真的了解他了解沈家吗？”

我听着父亲的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意思。

“我，了解”。

“行，希望你不要做日后自己后悔的事情就行，我今天知道你转的那个十一班解散了，老师都跑了，当初我不同意你转班，你不听话。如今不还是要我帮你去找鸣英的老师校长善后”。

两个人静静地坐在客厅里，只有水晶灯发出的微弱光芒在空气中摇曳，听着他说的话，我竟然一个字也反驳不出来。

“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放心，我不会再管你，再…动手打你。只要你不再闹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今后我会对你做到一个监护人该尽的职责”。

“谢谢”。

本该是最亲的血缘关系，此刻说出的话却是那么冰冷。我和他之间没有新的记忆，旧的回忆就会在脑海浮现一遍又一遍。

“明天你正常去上学，我会帮你解决问题”。

“那我之前十一班的同学们呢？”

“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