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第十六章

　　之前看到新闻说特警，现在又听到武警，情况真是啥样自己也估计不出来。姑爷是陆军，能有一些消息，可出于保密来讲，就算真有啥行动，肯定关键的内容也不可能透露，所以这更难预测了。网上信息又真假难辨，保不齐有人在带节奏。海京那边自己也有朋友，但都不是特别熟，也不是在什么重要机关单位，所以估计也问不出来个啥。想到这，魏殴感觉没太多值得思考下去的意义，不如还是联系一下黄易顺吧，毕竟也是从小玩到大的。

　　“顺子，你们那边怎么样哇？我感觉最近情况不是很妙，可以积极准备了！”

　　“我跟绪军都感觉这次要变得很严重，你看看这些信息串联起来，可能意味着什么？”

　　魏殴发了这样两条消息过去，然后又把自己近来所见，手机里存的各种照片、网页截图，缓存视频、转发的聊天记录以及各种链接都发了过去。希望能引起黄易顺重视，发完这些，魏殴感觉还不够，又把最近警情通报的合集都翻了出来也发过去，同时也阐明自己观点：“若单独其中一项或者少数几项，皆可用巧合来解释，但尽数皆于短时间内出现，实属不正常！”

　　弄完这些，魏殴拿开手机，自己又想了会儿事，手机也没听到提示音，估摸着顺子多半是被隔离了，但都还在刻苦学习，所以没时时刻刻玩着手机。既佩服这种逆天改命的拼劲，又多少有一丝悲哀感。

　　想到这儿，魏殴的思绪有些凌乱，坐在床边，看着被物资挡住了大半的飘窗，透过一些空隙盯着外面冷清的城市，内心有点复杂，却又不知道说什么。自己这辈子好像也没啥成就，仅仅只是出生比黄易顺家里富裕些。自己学业无成也没什么，黄易顺就得拼命读书，提升学历，才有改变命运的机会。哪怕是现在这种情况，都还在努力学习备考。一想到他之前为了凑学费，大学保留学籍去高原当兵，省吃俭用存了10万块钱。寒假、暑假，一到假期就一边打工，一边学习。早上六点就起来背单词，吃饭时间都安排的满满当当，平时假期喊他出来吃个饭都会尽量推脱……

　　“你说他这么卷图个啥？”魏殴走出卧室，在客厅跟刘绪军说：“我始终不能完全理解，你说他这种，算不算一种病态的卷？”

　　刘绪军：“不！他只是想逆天改命，说了好多次了，他不是在瞎卷。只是有很多傻瓜在真正的瞎卷，他绝对不是。”

　　魏殴：“其实我是想说，造成他这样卷的社会原因。我寻思，大多数学生，哪怕读到研，对社会层面的科学推进，依然没得什么卵用吧……”

　　刘绪军：“我一直说，造成他这样卷的，是他家庭原因。”

　　魏殴：“我晓得你说的没问题，但是吧，你说假如是顶层科研，毛起卷，又有实际利益拿，我感觉还正常点，关键是现在整个社会，从幼儿园卷到研究生、博士生，确实感觉离谱了。”

　　刘绪军：“筛选一批人进来撒，相当于，这批人做着底层最基础的当代科学的基本检验，这就是意义，突破性进展不可能是学生去做的。”

　　魏殴：“嗯，其实差不多，大概每一层都是这样吧。顺子他这样，确实是他自己身在这个环境的无奈，不得不去这样奋斗了。”

　　刘绪军：“我为啥子不卷嘛？是因为我觉得无所谓撒，因为就算我不卷，就这样毕业，我一样能找到工作，还随便找。”

　　魏殴：“哈哈，你不卷，一样可以过滋润的一生。”

　　刘绪军：“是啊，所以我直接开摆了撒，我已经不在乎了，顺，他不一样。”

　　魏殴：“气象专业很好找工作？”

　　刘绪军：“嗯，全国都缺人。”

　　魏殴：“可以，话说你这个专业，是你自己选的？还是你爸帮你看的？”

　　刘绪军：“我爸帮我参考了一下，然后我自己也觉得还可以。其实哪个专业都一样，到最后都饿不死人。”

　　魏殴：“所以说啊，父母的见识还是有很大帮助，如果我问我妈，我妈就啥子都不晓得。”

　　刘绪军：“你妈确实是撒，只晓得自己不高兴就喷你、拉黑你，反正难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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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殴沉默了一会，接着继续说：“你说理论上的话，如果社会竞争力和资源分配之间的关系再合理一些。比如说学生这类群体，将来要从事的工作，对应上现在的学习做针对优化。是不是99%其实不需要当下这么卷？”

　　刘绪军：“是，但是不现实都嘛。”

　　魏殴：“嗯，说是上层科研很多混圈子撒，没得关系的，拿不到经费都嘛……我有个朋友，国外名牌大学的海龟高材生，父母还算有点能力，把他安排回来进铁饭碗企业混起，还不是直接当混子，混起工作轻松，中等收入，巴适撒，搞毛个科研。”

　　刘绪军：“所以说撒，我也想当混子，混起安逸都嘛。”（刘绪军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魏殴对视一笑，心想自己除了没有高学历，和不能去混体制之外，别的还不是一样。不等魏殴说什么，刘绪军继续言道：“顺还是意识到了的，专科学历劣势，然后当完兵回来专升本，现在考研，我还是佩服他。”

　　魏殴：“我也是，佩服他逆境翻盘的决心和勇气。”

　　刘绪军：“我反正一件事做不到他这么努力，除了力量训练，这个我确实是比较努力了。”

　　魏殴：“其实顺他某些方面的运气，确实还是比我好点，他妈没得我妈离谱撒，然后各种基础健康问题没得我这样背时。”

　　刘绪军：“嗯，他只是屋头穷，相对。”

　　魏殴：“我现在越来越感觉，很多东西，我其实看淡了，特别是经历了很多健康问题过后，觉得很多都不那么重要了，没得必要去努力追求。”

　　刘绪军：“那是你有点抑郁的原因，我还不是也有部分这种感觉，但是整体依然随大流，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在很多没得意思的事情里面，找到一点自己感兴趣的东西。”

　　魏殴：“这特么不就是阳光型抑郁？其实自己都知道了撒。这就是一种抑郁症，自知但却无力改变。唉……我现在其实都不清楚自己到底喜欢啥子了，训练很多时候也是图个完成任务。”

　　刘绪军：“你喜欢钱，对钱感兴趣，我其实感觉到了。”

　　魏殴：“why？你怎么感觉到的？”

　　刘绪军：“因为我就是这样，感觉有钱就不会抑郁了，人哪有不喜欢钱的嘛！”

　　“哈哈哈！”魏殴直接笑了起来，但是考虑到宋云江还在休息，声音就压低了一些，刘绪军也跟着小声的笑了一下，明显没有魏殴笑得那么久。魏殴聊了这么多话，嗓子也有点干了，便去洗了两个杯子，倒了两杯水放茶几上。

　　魏殴端起其中一杯，喝了几口后，接着说：“其实还是有不喜欢钱的……”

　　刘绪军也喝了半杯水，回应道：“呵呵，某个首富就公开说自己不喜欢钱都嘛，对钱不感兴趣，哼，不喜欢钱，还能成了首富，嘿嘿！”

　　魏殴：“这种确实是讽刺撒，鬼大爷都看得出来嘛，我说的是真正不喜欢钱的人，有新闻报道过的，某极端动物保护组织，某人把钱全捐进去了都嘛，不管家人的死活。”

　　刘绪军：“这种不用说，肯定有钱。”

　　魏殴：“不是啊，是真的全捐了，娃儿都在流浪，屋头一分钱都不剩了。”

　　刘绪军：“说明逆天的人还是有哈！”

　　魏殴：“是撒，你看我妈就是典型的逆天撒，我都很多时候宁愿她穷一点，脑壳正常就好。”

　　刘绪军：“你妈……确实是。”

　　魏殴看了看手机时间，感觉自己现在精力也还不错，直接翻看起了前面训练记录，打算今天还是继续跟进训练，便说道：“军，你说现在物资还充足，看样子还能维持到补充一段时间，现在还是练起来撒。”

　　刘绪军点了点头，接着又说：“我其实训练都没得一点动力，全是咬牙完成。”

　　魏殴：“我还不是一样的，训练我一开始就说过，抵抗不只是肉体层面，心理影响也是很多的，除了最初新手阶段的新颖感，后面到了一定阶段后，很快就会没得训练欲了。”

　　刘绪军又是点了点头，但没有立刻说话，而是在把深蹲架里面堆的物资都挪开，把训练器材的周围都腾空，至少弄到不影响训练的程度。

　　“我放的东西都没堆这里面”，刘绪军开口道：“我记得你也没放撒，你看这些灶，机器零件，都是你那个朋友买的。你说他怎么就这么没脑子？不晓得堆训练器材这里要影响使用啊？！”

　　魏殴也跟着把阻碍训练器材正常使用的物资给搬开，听出了刘绪军话语中对宋云江的不满，说道：“他又不训练，可能是没考虑这些吧，这些碍事的东西移开就是了。”

　　刘绪军继续没好气的说：“日妈真的是脑壳木（笨）啊，你说再是不健身，起码看得懂这些是干啥用的撒？难道傻起看不出这是训练用的设备？还把东西堆到这中间来。真的是没得脑壳！”

　　魏殴：“行了，你也别气了，这不就挪完了？现在就可以正常练，多大个事？”

　　刘绪军：“你一天帮到他说啥子？他有多大个不得了的作用？我反正只看到了他说话没得情商，做事没得脑壳，还他吗白天来睡瞌睡，不做事……”

　　魏殴：“好了，好了，你快看看你今天要练什么？看和我项目重复度怎么样？他现在就在这个屋的，并没隔好远，你也不要一直谈他了，等他晚上起来，我会安排事情给他做，我也不是养闲人的傻子。现在，我们必须要团结！人少如果都团结不起来，以后假设情况不妙了，要和很多人协作的时候，必须要学会一些包容。”

　　刘绪军：“我包容有缺点的人，不会包容废物！”

　　魏殴没有再说什么，瞪了刘绪军一眼，很明显是不赞同刘绪军的观点，刘绪军也不想再掰扯这个事情，心想可以等时间看看魏殴给宋云江安排什么活，能干得怎么样，再说也行，现在再掰扯下去，确实也无意义了。为了缓解尴尬，刘绪军掏出了手机，看了看订购的配送菜，发现还没开始送，平台客服发来留言消息说是运力不足，估计要等到晚上才能送过来。刘绪军感觉时间充足，便放心的核对着自己之前的训练内容，以及计划内相对应的今天要该完成什么，搞定这些后，发现主项和魏殴接近一致，只是重量不同，便和魏殴一块训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