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清河萧生

等宫娥一样样把菜端上来，林祈晨看着每样菜中几不可查的蒜末，脸都黑了，哀怨的用玉箸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米饭，直到后面几位宫娥依次端上些春卷和豆腐皮包子，林祈晨的脸色才缓和些。

林祈晨（斜斜睨了江辞寒一眼，失望地发现对方没动筷）

江辞寒（注意到林祈晨的目光，拿起玉箸开始扒拉面前撒着蒜末的食物）

不一会儿，叼着春卷的林祈晨碗里多了块肉。

林祈晨（皱眉，想要拂开肉上的蒜末，却发现讨厌的蒜末居然没有出现在肉上）

林祈晨（讶异的看向江辞寒）

正在扒拉蒜末的江辞寒似是觉察到林祈晨的目光，抬起头，眸中不含丝毫多余的情绪。

林祈晨复低头看着碗里的肉，他以前讨厌的江辞寒比起讨厌的蒜末来就显得没那么讨厌了。他扒拉一口饭，就着肉咀嚼着，余光不时瞟一眼还在拂蒜末的江辞寒，却在收回目光时忽略了对方眼里一闪而过的笑意。

江辞寒（又裹挟了块肉放到林祈晨碗里）“朝中庄报国的余党已经全部发放到京城外，朝中官吏紧缺，陛下可有什么想法？”

林祈晨（大脑一下宕机）（心里）我都这么久没接触国事了我怎么知道。

林祈晨（讪讪回了句）“午膳时不议国事。”

林祈晨（凭着直觉往江辞寒碗里放了块糖醋鱼，心虚的盯着碗里的肉）

江辞寒（没回应，只是默默把鱼吃了）

林祈晨（思索一番才答道）“地方官员和巡抚一类的官员每年都会举荐一些来，况且明年就有科举了，春闱和秋闱也会选出来一些待分配官职的人，直接给他们分配就是，这样官员的缺漏不过一年就可以填好。”

江辞寒（摇头）“被空出来的官职都是高品的，地方举荐的和春试秋试选上来的和地方举荐的直接来顶替不现实。”

林祈晨（沉吟）“那不如提前考察朝中剩余官员的政绩，政绩高的自然就能提拔到原本空缺的官职上，地方来的就依照才干瓜分剩下的官职就是。”

因为咬着筷子，林祈晨的话有点含糊不清，江辞寒听不太明晰，只赞同似的点点头。

林祈晨一抬头就看见江辞寒想要开口，他正为自己的见解心虚呢，哪里有想那么多，就单单冲着害怕江辞寒出些政事来为难自己，就夹了块糖醋鱼就塞进江辞寒嘴里，然后才意识到自己都做了什么。

江辞寒被硬塞了一口糖醋鱼的江辞寒：……

林祈晨意识到江辞寒有轻微洁癖的林祈晨：……

江辞寒（江辞寒两颊略微鼓动几下，把鱼咽下去了）

林祈晨（心里）救命能不能给个地缝让我钻啊ಥ_ಥ。

这种尴尬的氛围一直持续到午膳结束。

因为早些时候朝堂的大幅裁员，此时殿里还没积几本奏折，宫娥将残羹一收，林祈晨就摊开一卷批阅 ，江辞寒垂首看着突然转型励精图治的皇帝，欣慰之余还夹杂着几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江辞寒看着林祈晨沾着朱红的笔尖在芦州蝗灾的竹简上写下“交于户部拨款运粮”后卷起摆在书桌一角，继续看下一卷。

之后的奏折大多都是些例行公事的汇报，一开头就是大套大套冠冕堂皇的说辞或者是些拙劣的奉承，林祈晨大都批个“阅”字后草草卷起。

少顷，江辞寒眼中眸光闪了闪，出言阻止了正要写“阅”字的林祈晨

江辞寒“陛下，这一卷是地方举荐的士人。”

林祈晨（后知后觉的扫了开头一眼，一大段冗长的语言后面加了个简洁的举荐之语）“萧槿城，清河人士，为街坊邻里所称道，极贤。”

林祈晨看着那句话陷入沉思，虽然这简书对现在的朝堂无异于救其于水火之中，但前面一大段的奉承还是让林祈晨怀疑起这个人的可用性。

林祈晨（转头对着江辞寒）“皇叔眼神真好。”

正好把江辞寒想说的关于清河传闻的话噎了回去。

江辞寒“萧槿城此人臣在寻访时见过，的确如奏折所说，是个有才能的人。”

林祈晨（煞有介事的点头，想要在奏折上批些什么，想到身边的江辞寒，一直用眼神暗示着）

江辞寒（自顾自看着窗外）

窗外不过几位洒扫的宫女，还偶尔有些仆从匆匆经过。

林祈晨（郁闷地咬着笔头）“皇叔，窗外有什么好看的？”

江辞寒（心里）没办法谁让小皇帝要这么呛臣呢，臣只有假装没看见陛下的眼神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