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成的落幕

鸡公山之战结束后一周，李叔传来消息，赵成要见我，他说只有见到我才会说出一切。

我去了，走进审讯室，坐在记录位上等着我的是庄晓梦。

凌安南（阿修罗）哟，刑警队长给我打下手啊？

庄晓梦李头儿怕你气急了给他一拳，让我拉着你点儿。

凌安南（阿修罗）啧，我有那么不稳重吗？

庄晓梦你稳重？这话只有在老裴那儿才像真的。

凌安南（阿修罗）梦梦啊，没爱了梦梦。

凌安南（阿修罗）行了，咱俩也别贫了，给人带进来吧，我还得回去呢。

庄晓梦挥挥手，穿着囚服戴着镣铐的赵成被带进来坐到了我们的对面，赵成缓缓坐下，看看我，自嘲一笑。

赵成干了这么多年，输给了一个小丫头。

凌安南（阿修罗）不是见了我就什么都说，我来了，赵成，你要说什么？

赵成都到今天了，我这点儿信用还是有的，你问吧，你想听什么，我就说什么。

凌安南（阿修罗）情人岛，王振华的目标是谁？

赵成在我意识到你是谁之前，K2的目标从来都是雷战。

这个答案并没有超出我的意料。

凌安南（阿修罗）那他为什么对我开了枪？

赵成因为他认出你是谁了。

凌安南（阿修罗）什么？

这是一个完全超出我预料的答案。

赵成知道王振华为什么被开了吗？他发现我了，所以我特意露出了一点马脚栽到了他身上，所有人都恨透了他，只有你爸爸，他觉得王振华不是那种人，所以四处探寻真相。王振华认出你了，所以他宁愿自己去死，也要提醒你，保你一命，不过他应该也没想到你会靠着这个揪出我，完成当年他没做到的事。

赵成你爸爸是个好人，我其实没打算杀他的，可他要查到我了，所以我不得不冒着变成弃子的风险用那种方式干掉他。

凌安南（阿修罗）······

我深吸一口气，才能继续问下去。

凌安南（阿修罗）如果是这样，那王振华为什么会加入K2？

赵成每个人都有弱点，他的弱点就是他的老母亲，她一直以这个不被任何人看好却成了警察的儿子为骄傲，王振华当年之所以闹那么凶，就是不想让他妈妈失望，他要瞒住他母亲，就要借助我，就要为K2卖命，虽然后来我不是缉毒支队的了，但只要他为K2做了一件事，就再也不可能脱身了。

凌安南（阿修罗）其他人呢？裴卫东，秦永康，杨文峰，（看看庄晓梦）还有庄毅，跟你有关吗？

赵成有，也没有，他们的事儿我没有出手，K2确定哪次活动要除掉谁，那次活动我就派谁去，剩下的就跟我没有关系了。

庄晓梦记录供词的手停住了，好半天才继续动了起来。

凌安南（阿修罗）我哥呢？出卖他的是你吗？

赵成这个我真不知道，你哥出事儿的时候我早就不干缉毒了，我不知道他去了K2做卧底，我知道这事儿的时候已经是他的表彰大会了。（顿了顿）我只知道，除了我，K2还有人，保我的也是他，出卖你哥的十有八九就是他。

我定定地盯着赵成，确信他没有说谎，他是真的不知道这个人是谁，而且扑朔迷离地是一直以来李叔也说不清楚到底是谁在保他，只知道几次任命书下来的时候指名道姓的选了赵成。

凌安南（阿修罗）还有什么你做了但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吗？

赵成没了，我做了这些就已经够伤天害理的了，再多些还了得。

凌安南（阿修罗）呵~，你也知道你伤天害理，可你还是做了。

赵成是啊，我做了，凌安南，我说了，人都有弱点，他们拿着我的妻儿威胁我，我没办法，我不想让他们死，我知道我不是个东西，正好，你俩一个是凌厉的女儿，一个是庄毅的女儿，对不起。

凌安南（阿修罗）跟我们俩说没用，你得下去跟我爸他们说。

我起身打算离开。

赵成等等，凌安南，K2不是终结。

我转过头看向他。

赵成K2也是听命于人行事的，他们正在满世界地找一个人，国际刑警红色通缉令的头号人物，连环变态杀人狂“诡刃”。

凌安南（阿修罗）你怎么知道？

赵成K2的消息，说她的下一个目标在中国，或者说就在东海。

我知道赵成告诉我这些是什么意思，他也希望借我的手除掉那些同样威胁过他的人，今天这趟，他不过是看到了我的价值，想利用我最后一次，不过，这是我甘愿的。

我走出审讯室，庄晓梦从后面跟了上来。

庄晓梦你说他说的是真的吗？

凌安南（阿修罗）真真假假的，试试不就知道了？

2013年9月1日，我父亲去世后的第十个年头，杨祐宁代表东海市中级人民检察院正式就赵成案向东海市中级人民法院提起公诉；同月21日，赵成以背叛国家罪，投敌叛变罪，故意杀人罪等数罪并处以死刑，立即执行；判决下达的第二天，我正式递交了一份早就写好的报告——申请由我亲自执行赵成的死刑；25日，上级批复允许，决定由我以及狼牙另外一位特种兵执行死刑，检察院从旁监督；31日，哈雷和我一起前往刑场结束了赵成的生命，一颗相同的子弹在十年后终于在直接害死了我父亲的人的身上炸出了一朵绚烂的血花。

回基地的路上，开着车的哈雷在一次扭头时看到了副驾驶上第一次满脸泪光的阿修罗，哈雷猛地踩下了刹车。

凌安南（阿修罗）我一直不甘心我爸的死，现在赵成死了，我却更不甘心了，你说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怎么就那么不堪一击呢？我现在真的不知道我该庆幸他死的时候仍然满怀希望，还是应该悲伤他至死都信错了人···

哈雷试探地抱住了眼前的姑娘。

刘艺（哈雷）南南，你永远可以相信我们，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