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金丝楠木为卷轴,雪纺纸,檀香浸,千古悠悠。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她在画中苏醒。
她睁开的第一眼便看到了他。
墨色华服,巍然而立。
捧书卷而读,执笔墨而书。
他叫谢危。
真是长得极为好看。
那她叫什么呢?他们都有名有姓,她却没有。
每日她都躲在画卷中偷偷看着谢危,看他每一次皱眉,每一次深思。
不知看了多少时日……在一次月明朗朗之夜,她竟然感觉自己能够触碰到画卷以外的世界。
她美目微凝,伸手向前触及,竟然真的破开了屏障。
她小心翼翼地离开画卷,月色之中,她迎着洒下的银白色月光,轻声吸了口气。
“外面的世界,原来是这般吗?”她低声呢喃道。
又想起什么,眸中一亮,轻手轻脚地走到了谢危床前。
她蹲下身子,看着他沉睡的模样,棱角分明,分明是睡着毫无威胁,为何会让她心中紧张的砰砰直跳。
“长得真好看”,她边说着,还伸出手,指腹触及他的脸颊,剑眉,鼻梁……薄唇。
只觉得眼前一慌,她已经双手被原先似乎正在沉睡的人擒住了。
“你是何人?”谢危蹙眉,言语狠戾,身上的杀气仿佛只要她说错一字,便立马会丧命。
她不仅没有害怕,反倒是眸中流露出信任与依赖,眼底的澄澈更不像是作假。
“为何不说话?”谢危说着,掌中力道更紧。
她只觉得自己的骨头要被捏碎了。
“说什么?”她眼中毫不遮掩地流露出疑惑。
“你是何人派来?”
他说话倒不似刚刚那般重了。
“谢危,我只是想看看你”,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将自己所思所想说了出来。
谢危听见她这样直白的话语,眉头紧锁,脑海中已经将一切可能想到。
“我是从画卷中来的,就是你挂在桌子旁的那个画卷。”
谢危抓住她的手,来到桌旁,看见墙上挂着的画上,果然少了一个人。
他看着她良久,终究是有些匪夷所思。
不过她于他而言并无威胁,女子身体娇软,下盘不稳,一看便知不是习武之人。
“我还没有名字,谢危,不如你给我一个名字?”
她杏眸粉唇,肤若凝脂,吹弹可破,美而不魅。
她杏眸粉唇,肤若凝脂,吹弹可破,美而不魅。
饶是谢危这般不近女色之人,一时间竟然也多在这张皮相上看了几眼。
“灼华”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你便叫灼华吧”
若是以他的性子,这女子来历不明尚且不说,更不要说让他给她取名了。
可是他偏生像是着了魔一般。
灼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谢危,灼华,谢危,灼华”
她边说着,嘴角上扬,笑起来时杏眸弯成月牙儿。
娇憨美人,尚不为过。
谢危逃避似的挪开自己的视线。
“谢危,我就在你边上看着你睡觉,”灼华巴巴地看着他,眸中祈求之意让他简直无法拒绝。
“不行,你要去睡觉,”谢危语气平淡如深潭死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