域外苦寒之地,魔教。
一个穿着浅蓝色衣裙的少女,不疾不徐地在雪地里行走,悠闲的好像在自家后花园散步一样。
叫人觉得奇怪的是天上飘下的雪花竟然主动避开了少女,没有一片雪花落在少女身上,似乎是不忍少女被冻到了一般。
到了。
边月停在魔教的门口,看着牌匾上写的天外天三个字,轻蔑地笑了一声。
天外天,仿佛多干净一样,谁又能想到这是十几年前染了无数北离百姓鲜血的魔教呢。
边月只是轻轻一挥手中的剑,黄粱梦就飞了出去,把写着天外天的牌匾给打落下来。
“砰。”
牌匾就这么四分五裂。
这下看着顺眼多了,边月满意地点了点头。
听到动静的弟子出来察看,首先引入眼帘的就是地上四分五裂的牌匾,是谁敢在天外天门口如此猖狂?
可能是习惯了有人上门报仇,弟子想都不想的就要去找门中长老。
“阁下是何人?”
白发仙和紫衣侯出现,看着边月的眼神里充满了警惕。
两个认识了几十年的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谨慎。
此人的气息虽然内敛,但武功极有可能在他们之上。
“来找你们魔教报仇的人。”
边月回答道。
连黄粱梦都没有出鞘,仅凭境界上的压制便能让白发仙和紫衣侯退后几步。
报仇?
得了,白发仙虽然没认出边月是何方神圣,但天外天的敌人是出了名的多,每隔一阵子都会有人上门来报仇。
报仇这事见多了也就不稀奇了,只是白发仙还有一点很好奇,“不知道天外天哪里得罪阁下了?”
面前的少女看着只有十几岁,武功就已经达到了许多人毕生追求的境界,拜的师傅一定非同一般,按理来说天外天应该没有得罪过这么棘手的人吧。
思考许久都没有得出答案的白发仙根本不会想到边月只是一个出身在北离小村庄里的普通百姓,除了全村被屠后拜莫衣为师,根本没有一点背景。
准确一点来说,莫衣也不能算是边月的背景,边月认为给家人报仇是自己的事,不需要莫衣来插手,也不会请莫衣帮忙。
这一点边月清楚,莫衣也清楚。
“我的爹娘,哥哥,以及全村上下一百多口的人都死在了你们魔教的手里,你们说这个仇我该不该报?”
边月平静道。
只有熟悉边月的人才能听出平静的语气下暗藏的一丝刻骨的恨意。
此仇不报,怎能为人子女?
边月无意再与白发仙废话,缓缓抽出剑鞘里的剑,身形一动,便向白发仙和紫衣侯刺去。
白发仙和紫衣侯早就暗自做好了准备,拿剑对上边月。
在少宗主回来之前,他们要为少宗主守好天外天。
有时候打架不是人越多越占优势,就好比现在,边月有着境界上的绝对压制,打起白发仙和紫衣侯丝毫不觉得费力。
十招过去。
紫衣侯重重地倒在地上,失去了呼吸。
二十招过去。
白发仙艰难地支撑着重伤的身体,猛地吐出一口血,气息虚弱,却还是强撑着命令赶过来的长老们。
“少宗主不在,我们要替少宗主守好天外天,还不快上去迎敌?”
不管怎么样他们都不能倒下。
空中的边月看着魔教的人一个一个都不怕死地冲了上来,挥出一道剑气,就倒下了几十名弟子。
边月没有手下留情,每一次出剑都是奔着取人性命去的,所以很快地上便躺了几十具失去呼吸的尸体。
有的弟子终于开始害怕了,颤抖着手指向边月,“你,你简直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
边月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唇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
“据我所知,你们魔教弟子手上可都是染了血,杀过人的,怎么,你们杀别人就可以,别人就不能杀你们?”
“十二年魔教东征,取走了多少北离无辜百姓的性命,难道你们就不需要为此付出代价?”
真以为过去十几年没什么人记得这事了,你们魔教就能安安稳稳地在这域外之地生活了?
武功不高,想的倒是挺美。
边月顷刻间便挥剑砍下了一个长老的头颅,动作没有停止,依然在继续,不一会儿连浅蓝色的衣摆都染上了血色。
身后即将刺过来的攻击,边月躲都没躲,那个想从背后偷袭的长老便被边月护体的真气震飞了出去,倒在地上吐血不止。
“我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一向是有仇就报,绝不憋在心里,你们也没必要用这种仇恨的眼神盯着我,这种懦弱的行为我早在十几年前就做过了,没有用。”
“只有拥有绝对的实力才能保护想保护的人,十几年前,我被母亲藏在衣柜里,懦弱地活了下来,十几年后,我不会放过你们魔教的任何一个人,我要你们为当年的东征付出血的代价。”
一个,两个,三个。
边月冷静地杀了一个又一个的人,没有人能从她的剑下逃生,地上早就断了呼吸的白发仙死了还在看着边月的方向,眼神很不甘心。
像是觉得自己怎么能就这么死了呢。
魔教的所有人都死了。
边月站在数不清的尸体当中,恍惚间仿佛回到了当年,不同的是这次脚下的尸体不是爹娘哥哥和村民的,而是魔教之人的。
真好。
边月白玉似的脸颊上有一道被别人溅到的血迹,可看神情分明就是很高兴的,高兴得像是十几年前和家人看的那一场烟花,漂亮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