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歌行（4）

　　回家的路上，边月坐在父亲的肩头，无聊地数着天上的星星，忽然听见了有什么声音，一眼瞧去竟然是几个人在抬着什么东西。

　　“爹，那是什么呀。”

　　边月指着那些人问道。

边母连忙拍下了边月指着的手，“小孩子别乱指，那是棺材。”

　　棺材？

　　边月歪了歪头，想了半天也没想到棺材是什么东西。

　　“棺材呀，就是装死人的东西，以后爹和娘死了，你和哥哥就要把我们装到棺材里，然后再埋到土里，入土为安。”

　　边父解释女儿的疑惑。

　　边月天真无邪地说：“我不想和爹娘分开，既然爹娘要住在里面，那我就陪着爹娘。”

　　死亡，大多数人都很避讳谈起的一个东西，尽管边月比同龄人都要聪慧许多，可毕竟年纪太小了，还不太能理解死亡的意思。

　　全家人忍不住被边月充满稚气的话逗得哈哈大笑。

　　——

　　边阳十六了，是一个可以把婚事提上日程的年纪。

　　边月听边母说想把住在隔壁的小花姐姐娶回来给哥哥当媳妇，就跑到了隔壁敲门，开门的正好是小花姐姐。

　　小花姐姐爱美，在路边看到了漂亮的野花，都要摘回来挂在耳边，哪怕穿的是和村里人差不多的衣服，也会努力洗的干净一些。

　　“怎么了？月月，是想吃糖了吗？”

　　小花姐姐从身上摸出一颗糖，正要给边月。

　　“小花姐姐，你是要当我嫂子了吗？”

　　边月今天过来不是要糖的，抬起头，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闪烁着好奇。

　　小花姐姐脸上浮现一抹薄红，羞答答的像一朵盛开的桃花，“我还不知道呢。”

　　边月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懂。

　　不久后，边家就提着聘礼去隔壁提亲了。

　　提亲很顺利，小花姐姐的爹娘很喜欢边阳老实的性子，加上住的又近，女儿以后嫁出去了，每天都能看到，这门婚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再过几个月小花姐姐就是边月名正言顺的嫂子了。

　　——

　　边月觉得哥哥最近有点奇怪，在家里总是看不到人影，问爹，爹也说不知道，说边阳做完地里的农活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奇怪，李家怎么突然送了些糖过来，月月，你知道吗？”

　　边母看着桌上一小袋的糖，有些不解，可边月此时无心回答边母的话，因为她看到了轻手轻脚出门的边阳。

　　边月跟了出去，就看到边阳手里拿着一方手帕，里面好像是包了什么东西，在隔壁门口站了半天，才犹犹豫豫地敲了门。

　　小花姐姐的爹娘还没回来，来开门的是小花姐姐。

　　边月眨了眨眼睛，就看到哥哥一脸忐忑地把手帕递给了小花姐姐，小花姐姐打开看到里面是什么东西后，脸上很是惊喜。

　　脸像那天一样红彤彤的，奇怪的是哥哥的脸也红彤彤的。

　　几天后，边月看到小花姐姐耳朵上多了一对可爱的玉兔耳坠，才恍然大悟，原来哥哥放在手帕里送给小花姐姐的是这个啊。

　　至于边阳哪里来的钱，不用说，肯定是模仿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