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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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家祠堂沉默而庄严，张桂源跪在列祖列宗的牌位面前，这是他挨罚的第三天。

私自从学院跑出来，还差点把自己的小命给送出去，家主动了大怒，硬是发了他跪三天祠堂，不许他吃不许他喝。

此刻嘴唇干裂起皮，滴水未进肚子里空荡荡的，张桂源脑袋昏昏沉沉，跪在地上的身板却依然笔直。

张奕然“你说你何必呢，你干脆把你爸气死算了。”

趁夜色深沉，四下无人，张奕然从祠堂门口弯着腰跑进来，递过来一块儿干巴巴的面包，和一瓶白水。

饿昏了头也顾不得好吃不好吃，张桂源吃得有些不顾形象，面包渣子残留在唇边。

张桂源“那是她的愿望，我肯定……”

声音在此刻戛然而止，张桂源陡然愣住。

脑海里浮现起苏赧墨强壮镇定的神情，看向自己时眼里死寂的平静，好像一眼就看到了结局，所以过程都于事无补。

他浑身一颤。

后知后觉起来，她是故意支开他。

张奕然“肯定什么？”

张奕然看他突然顿住的神情。

张奕然“说一半不说了？”

张桂源“我要回去。”

心底的不安泛起层层涟漪，他摸不清楚苏赧墨为什么要支开自己，但他确信，她的隐瞒会把她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他绝对不允许。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不允许让她独自承受。

他要在她身边。

她身边就应该是他张桂源才对。

他不放心任何人，因为他确信，只有他才能留在她身边，只有他才懂她，只有他能够义无反顾和她并肩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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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星阁楼。

张函瑞“你说什么？”

紧急会议召开得格外匆忙，杨博文上报关于苏赧墨是诅咒的消息，第一个站起来的就是张函瑞。

他早已经撕下温吞的伪装。但此刻的失态也是少有，紧盯着杨博文的表情，妄图找到一丝他撒谎的痕迹。

左奇函“啧。”

舌尖抵着腮帮子，左奇函皱眉目光带着不悦，轻蔑地扫过张函瑞震惊的神情，然后落在杨博文身上。

他似乎并不意外，随便把玩着手中那支羽毛笔。

羽毛笔上三角旗的符号，已经因反复抚摸而有些褪色。

想想过去那些看似暧昧的回忆，她一颦一笑，她望向他时眼底亮晶晶得灿若银河的样子。

真烦。

左奇函“你居然能放她走。”

左奇函“杨博文，你现在也开始犯蠢了是么？”

杨博文“……”

左奇函责怪得对。

他出于私心，把她放走 多给苏赧墨一次机会 ，就是纵容诅咒多存活一段时间，就是置大陆于危险。

可怎么就偏偏是她呢。

怎么就偏偏是她呢。

此刻张函瑞只觉得呼吸不畅，颓然坐下来眼神都有那么片刻的失焦。

他分明没有痛觉。

可为什么此刻觉得那么酸涩，心底某处隐隐作痛，恍惚间觉得有什么正在崩裂瓦解。

关于他曾畅想过的一切未来，都在此刻塌缩成一个模糊的意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