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强风袭来,夹杂着炙热的气息,烛月一个侧身,黑色长剑瞬间凝聚,一剑挥出,一颗被切成两半的弹丸落在了地上。
一个黑影在街道上一闪而过,瞬间消失在人流中。
“这股气息…”烛月可以确定,和灰河剧团中的其中一人十分相似,但应该不是同一个人。
回到地面,眼前的景象又变成了那个热闹繁华的枫丹廷,映影节任然在继续。
“不得不说,被人拿铳枪袭击了还有这耐心逛街,这就是神明的心态么?”长着大呆毛的小纯水精灵飞了出来。
“芙卡洛斯,正好想问问你的看法。”论心态,你这欺骗天理,断头台下面起舞的二代水神心态也不赖。
(烛月在无息之种的帮助下曾看见些许未来的片段。)
“刚刚那个剧团吗?”小纯水精灵居然化作了人形,正是芙卡洛斯本来的样子,活脱脱的另一个芙宁娜。一样的呆毛,一样的平板,只是水母头发型下的双马尾变成了散开的长发,几乎可以覆盖到小腿。
相较于芙宁娜,洁白色衣裙下的芙卡洛斯,看上去多了几分庄重,和一些“母性的光辉”?
“他们说的也没什么错吧,可惜这些问题都是无法避免的东西,我也努力过,那维莱特也是,但是生产和财富的分配逐渐划分出阶级,芒荒能量的运用并不是无尽能源,枫丹虽然进入工业时代,但一些遗留问题也堆积的愈发明显了。”
“可能是我还不够合格吧。”芙卡洛斯摇了摇头。
烛月可以隐藏她的气息,映影节期间大街上能找到不少的剧团,各种神明的扮演者,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在街上,对她来说也是难得可贵的机会。
“无论怎么采取措施,最后也会回到这个体系来,有时候压迫者变成了被压迫者,脱离了压迫的人反过来压迫其他人。”
“完善相关法律且执律庭能严格按照法律保障下城区公民权益,这才是最直接,最现实的做法。”
烛月本以为芙卡洛斯听着她的子民要在枫丹造反会有些难过,毕竟她是爱人的一位神明,认为人是最美妙而神奇的生物,且愿意为枫丹人背负全部罪孽,困禁自己五百年只为等待死亡拯救枫丹。
而她拯救的这些人并不知道这一切,他们会认为,枫丹所有的历史遗留问题,不作为的水神是罪魁祸首,他们要不惜一切去打破这不公的轮回。
似乎是猜到了烛月在想什么,芙卡洛斯笑了笑,她笑起来两只眼睛眯成了月牙。
“想想他们为了争取让自己和同胞过的更好而勇敢的站了出来,我也没什么难过的。”
烛月点点头,芙宁娜他或许会鼓励几句,而芙卡洛斯则完全不需要,所谓难过也不过是一种对她所爱的人们的一种负面反馈而已。除了可能会多一丝丝的失望,这种反馈不会对她造成任何影响。
忍受五百年孤独来等待死期,并且在断头台下翩翩起舞,如此考量,称之为神明。
芙卡洛斯是,烛月亦是。
“当年的卡杰罗斯在《废武条约》签订之后,比在战争且受制于他国,真的很好奇,你是怎么把这样一个文明落后,内忧外患,变异横生的国家治理好的。”
看着一个著名话剧表演者,慷慨激昂的说着卡杰罗斯的历史,芙卡洛斯轻笑着问到。
那位表演者很有水平,整体和烛月在欧庇克莱歌剧院所说的大差不差,但是加入了一些自己的分析与理解,甚至加入了民众们最喜欢的反转环节,使得剧情更加符合歌剧表演的风范。
“那时候军团长们余威尚存,变异的情况在战争之后确实会变得强烈,但是从阿贝斯塔那里留下的传统已经刻在了卡杰罗斯人的心中,一旦有人堕入漆黑,周围无论是挚友还是亲人,都会将其立刻斩杀,这种灾疾没有大范围的扩散。”
“正是因为当初这无情的秩序,保住了王国的基本盘。”
“后面你差不多清楚,我在魔法方面有所成就,亡灵军团长蒙多特也是大魔法师出生,以魔法促进文明的进步,加上抑制变异方法的普及,卡杰罗斯慢慢崛起。”
“嗯。”芙卡洛斯一边听着歌剧演说,一边听着烛月的回答,“他原创的这部分倒是很精彩,比如你镇压了国内的叛乱,在军团长们的协助下搜出各国安插的间谍,在之后挨个给他们献上回礼。”
“…”
“演说听着还是差了点什么,我们走看一场歌剧吧,难得能自由活动,映影节结束之后又得缩起来了。”
芙卡洛斯拉着烛月来到了一家装饰很是豪华的剧院。
门口的人络绎不绝,看样子买门票要排队了。他不可能自爆身份,来获取这点便利的,也不会直接硬闯。
“这家歌剧团是当地很有名的明星剧团,在场景还原和演出风格上很有一套,要不要去看看枫丹人民眼中的你?”芙卡洛斯看起来很有兴致,有时候给烛月一种这是芙宁娜的错觉。
“你应该没有摩拉吧。”烛月冷不丁冒出来这么一句。
芙卡洛斯有些懵,“怎么突然问这个?我虽然长年呆在谕示裁定枢机里,但是出来透透气的时候还是会…”
“你一枚摩拉也没有。”烛月十分笃定的拿出迪卢克赠予的那张黑卡,晨曦酒庄的业务也算遍布全球,虽然北国银行的也一样,但是为了避免麻烦,他拿出了第一张。
开玩笑,你芙卡洛斯能带钱,巴巴托斯和摩拉克斯可是半枚摩拉都没有的。
烛月对歌剧其实不算太感兴趣,但是他的「花种」告诉他,这歌剧院内,有袭击他的那个人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