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族之罪（2）

　“历史的纪录有着诸多的断章取义，既然都知我杀尽幻灵一族，其中原因你清楚吗？”

　　“不知道。”芙宁娜摆摆手，“你说吧，听听你的解释，好让谕示裁定枢机确认下对你的判决。”

　　烛月这么做，一定是有原因的吧，他这么善解人意的神，应该是不会去滥杀无辜的。芙宁娜心中想着，但还是维持表面的斥责，加上她心地善良，对这种罪行确实有些生气。

　　“原因有三，首先我杀幻灵一族，不是我的想法，而是他们自己的要求。”

　　“第二，《废武条约》并不是我先打破，我前往寂烬海的时候，它早已名存实亡。”

　　“第三，这并不是对种族的屠杀，而是一场战争，只是另一方只有我一个并且战争的结果是我胜利了。”

　　“希望芙宁娜小姐明察。”

　　“这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了，又该如何去查，而且你所说的第一个和第三个原因已经有些自相矛盾了吧？”芙宁娜双手抱胸，对烛月的理由很不满意。

　　观众席传出阵阵欢呼，（虽然很快就停下了），他们在为水神大人的质问而喝彩。

　　烛月一时感到欣慰，有着这么一帮爱看乐子的人支持，五百年过的也没那么枯燥了吧。但今天确实是个严肃的场合，还是得让诸位安静下来。

　　“不矛盾，他们确实让我了结掉他们，但并不代表他们就是束手就擒。”

　　“而且，我也有不得不杀掉他们的理由，这关系到我的子民的存亡。”

　　芙宁娜点点头，“这还差不多，有点理由的样子，不过为了自己的国家延续下去就把别的国家杀光这种事情，只有…只有绝对的坏蛋才干的出来吧。”

　　“不过我知道你不会说谎，仔细说说你的苦衷吧，看看能不能达到让我网开一面的标准。”

　　“好的。”烛月看向观众席的众人，有环视一周，目光最后停在了那维莱特身后的谕示裁定枢机上面。

　　“在《废武条约》签订后，失去发动战争能力的卡杰罗斯不再被诸国惧怕，他们通过政治，贸易等一系列的手段对我的国家进行打压，在短短三年内，光是处死的他国卧底就有近千人。”

　　“好在条约的帮助下，卡杰罗斯人的变异基本上都稳定了下来，脱离了战争的束缚，可以将重心放在国家建设上，我拆掉了象征暴力的混沌王座，寻求他国神明的帮助，引导人民种植，经商，养殖，外交，我深知多年的野蛮岁月让卡杰罗斯早已科技落后，于是我建立代表崇高和荣耀的象牙塔，大力推广魔法的学习和应用，使国家在魔力造物上达到高峰。”

　　“不同的时代有不同的活法，卡杰罗斯人向大陆证明，即便是和平的年代，他们依然可以成为发达的大国。”

　　“魔法让卡杰罗斯的经济体系飞速成长，以魔力代替科技，从而推动了整个社会的发展进程，高速发展的卡杰罗斯让诸国再次回想到条约签订之前对我们的忌惮，于是有人开始利用条约的漏洞，陆陆续续对卡杰罗斯进行阻挠。”

　　“他们担心卡杰罗斯人的血脉彻底稳定后，会再度将战争带给整个大陆，从而违背条约，停止了对我们抑制变异的援助。”

　　“同时加强兵团科技武器的装载，在我的国家周围部署多种重型火力，至此，《废武条约》已经彻底名存实亡。”

　　“我的军团长们数次向我提议，既然他们已经违背了约定，那不如先下手为强。

　　我没有同意，出于对我的尊敬，他们也没说什么。直到——军团长萨雷斯堕入混沌，成为了漆黑魔兽，死在了我的剑下。

　　再拖下去，变异将会更加频繁，貌似一切都回到卡杰罗斯建立之初，只有战争和杀戮才能挽救逐渐堕入深渊的灵魂。

　　可是现实的残酷远超想象，诸国科技军事实力的发展，将不再惧怕我们卡杰罗斯人的血脉。所谓带来和平的《废武条约》，只是缓兵之计。

　　现在发起战争，不会向那个蛮荒年代用极小的牺牲便可换得胜利，即使我们有着强大的魔法和战斗力，在面对诸国联军的武装时，大范围的死伤在所难免。

　　死在变异或者死在敌人的炮火之下，是卡杰罗斯人的归宿。”

　　烛月平淡的声音不带任何情绪，但芙宁娜却能感觉到无尽的悔恨和无奈。

　　“是我签订的《废武条约》，是我缔造了卡杰罗斯王朝者，亦是我将他们推向了灭亡之路。”

　　“变异的情况愈演愈烈，整个国家变得岌岌可危，围住我们的敌人虎视眈眈，我的子民在痛苦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