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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安之大梦一场

有些爱,不宣于口却依旧浓烈。

  自上次秦安在宫中回来的时候,她就一直待在府中,没有出过一次门。

  或许那一次入宫,不仅仅是她自己,也给自个爹娘带来了惶恐惊吓。

  后来几天生怕皇上又一次召她入宫,不过幸好没有。

  而燕临一事并没有那么简单,君王最忌讳的便是武将功高震主,勇毅侯府近年来功勋尚不算震主,可事涉勾结乱党之事,到底敏感。

  京都关于勇毅侯府的消息飞满天,听闻三法司成日吵得不可开交。

  一方认为侯府虽与逆臣乱党有信函往来,可多半是因想要打听二十年前定非世子的下落,实为亲情所系, 不能以谋逆论处,抄没家产贬为庶民即可。

  另一方却认定打听世子下落不过托词。勇毅侯燕牧明知对方是反贼还要联系,分明是有反心,即便不处以灭族之罪,罪魁祸首如燕牧者及其妻儿亦当枭首示众以服天下。

  看来形式格外险峻。

  秦安知晓后没有一天是不心惊胆战的,生怕他们……

  又过了几日,宫里传来喜讯。

  披香殿温婕妤娘娘有孕,皇上大喜。听说温婕妤立刻升了昭仪,圣上赐下来大批的赏赐全流水似的送进了披香殿,太医院上上下下更是被圣上亲自喊过去教训,要他们从此尽心伺候温婕妤这一胎。

  不,现在该叫温昭仪了。

  消息一出就隔了一天,秦安又被皇上下命召来宫中。

  上次见面后,其实她不太愉快,可人家毕竟是皇上,有什么办法呢。

  第二次入宫,秦安的身旁没有沈玠陪着了,而是那熟悉的带刀侍卫,他们把自己带到了一个依旧陌生的地方,不是上次的那个阁楼。

  路上,陆陆续续的遇到了许多太监宫女,还有一些穿着官服的大人们。

  像是刚上完早朝的样子。

  却独独没有遇到什么嫔妃娘娘的。

  秦安大概了然,她所在的地界应该不处于后宫之内。

  两位带刀侍卫直到将她带到了一处威严的宫殿之中,藏匿于屏风之内。

  周遭亮堂堂的一片,明亮的光束照在沈琅那一张阴晴不定的脸上,双目却紧紧盯着案上这几份打开的书信——从勇毅侯府抄获的书信!

  原本永毅侯府抄家的时候也搜查到过几份,但内容模棱两可,并不能确信什么。

  可现在……

  事情如今都大白了。

  朝中真正说得上话的几位内阁辅臣, 都垂首立在下方。

  微微晃动的光亮让他们拉长在地上的影子也跟着晃动。

  外面寒风吹着窗户,拍打着窗纸,呜咽有声。

  众人的影子黑漆漆投在墙上。

  此时此刻此地,竟不像是议事的御书房,倒像是废弃的深山古刹,风声奔流,驰如山鬼夜哭,平白叫人觉着会有已经封入棺椁的亡魂从坟墓里踩着满地鲜血出来向活人讨债!

  “如今证据确凿,爱卿们怎么说?”

  此处传来谢危的嗓音,“此书信来的蹊跷,皇上且三思。”

  “哦?这么说是有人故意污蔑了?”沈琅脸上情绪不明,语气带着调笑,却丝毫不让人觉得轻松。

  秦安原本听的仔细,皇上再一开口她身子不受控制的一僵,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帝王的威压可怕之处。

  谢危不急不缓道:“只是不能让有心之人有可乘之机罢了,此事关乎甚大,不能排除有什么第三方人在背后早早蓄谋已久,等着臣与皇上入了圈套。”

  沈琅沉吟良久,殿堂中压抑的气氛格外令人心焦难耐,特别是不该出现在这的人。

  他后才哈哈大笑,“谢爱卿果然深思熟虑,朕也是这么想的,那这几封突然出现的书信就交由爱卿去查出源头吧。”

  秦安那心头紧绷的一根弦终于松了,刚刚紧张的连心跳都不敢跳的太大声的心脏,如今猛烈的跳动着。

  之后,他们依旧商议了什么,只不过秦安没有心思去听那些根本就听不懂的朝事。

  沈琅公事已办,就遣散了那些大臣。

  他站起身来,缓缓走向左侧几米处的屏风,绕了一下。

  然而眸光转回,只见身后的少女一双湿漉漉的眼带着些可怜的看她,微微张开的樱桃唇瓣里贝齿雪白,舌尖一点嫣红竟浮着艳色,压在齿后,软软地含在口中。

  少女身上是一股栀子的甜香,浓长的眼睫覆压着清澈的瞳孔,琼鼻一管,檀唇微启,两枚红宝石雕琢成的耳珰挂在雪白的耳垂上,像极了两颗将熟的缀在浓绿叶片间的红樱桃,待人采撷。

  秦安心里很慌,也不知道在慌什么,总之她有种强烈的第六感,面前的这个男人非常的危险,不仅仅是身份所带来的。

  含苞似的少女般,带着鲜嫩的光泽。

  入了京城后便渐渐脱去了青涩,渐渐长开了,脖颈修长,体态玲珑,露在衣裳外面的肌肤皆是吹弹可破,仿佛覆上五指便会留下道红痕似的脆弱。

  少女的娇弱感扑面而来。

  沈琅眼眸晦暗不明,他狠狠压住嗓间的干涩,温笑一声,“等久了吧,我叫御膳房给你备好了早膳,一起吃吧。”

  秦安不知想些什么,思考了一下,但还是点了点头。

  后花园里有一大处花圃,他们就在中间一个亭子里,桌子上摆满了香味扑鼻的美味佳肴。

  抬眸一看,就是花海。

  四边满是鲜艳的小花,中间集中的是一片白粉色。

  秦安抬着下巴目不转睛的盯着看,感叹道:“皇宫里居然有这种地方,真好看。”

  沈琅眼睛一直盯着她,道:“这片花海我特意找花匠为你种养的,亭子也是近日才建设好。”

  她干咳一声,忽略这话的深意,“这是什么花?种养的花费了很长时间吧?”

  他道:“此花名为紫述香,也没怎么费时间,原本就是用来回忆的。”

  果不其然,沈琅又在借她来睹物思人了。

  她道:“若是种上几棵海棠花树,绝对无与伦比。”

  “哦?”沈琅挑眉,“小秦儿喜欢海棠花,真是稀奇,从未听你说过呢。”

  秦安捏了捏指尖,带着情绪道:“燕临哥哥喜欢海棠花,我也喜欢。”

  勇毅侯府燕临房前有一棵海棠花树,春天一来,微风拂过,空气里满是花香,漫天的花瓣飘落,就像下了一场粉色的雪。

  她头回见,便喜欢的不得了,总会在那里多待很久,秦安也会缠着燕临给自己种上一棵。

  可少年只懂练剑琢磨兵法书,不懂种花,但也偷偷瞒着众人去花匠那里请教。

  来年春天,便是小秦儿的礼物。

  ……

  这顿饭,越吃越没胃口,沈琅一直盯着她,有再好的胃口也没了心思了。

  匆匆用完膳。

  秦安开门见山,“皇上找我,是有事吧?”

  故意让她听到他与大臣的对话,想必也不是闲来无事找她赏花来的。

  沈琅脸一冷,倏忽态度发生转变,“你既有事想求我,为何偏偏要我开口,你我之间,坦诚就好,无需想那些有的没的。”

  他生气生的毫无预兆。

  闻言,秦安顿了顿,纠结了一番,“那……饶恕勇毅侯府,放过他们父子,可以吗?”

  “你可知他们犯的是什么罪?”

  “我知道,但是我不相信。”秦安斩金截铁,站起身,跪在他面前,头埋在胸口上看不到脸,“倘若燕临出了事,那么我这辈子都不会快乐的,您就当再给他们一次机会,求求您了!”

  这是她第一次对亲人以外的人下跪,第一次那么卑微毫无自尊心的去恳求人,倘若在没遇到燕临以前她一定嗤之以鼻并狠狠的唾弃这种行为,可如今,只要有一丝希望,哪怕渺茫她都愿意去做。

  爱使人成长,也让人低头。

  可秦安却偏偏忽略了男人的骨子里的占有欲,低估了他对自己的固执。

  沈琅咬着牙,赤红的眸似暴风雨前的宁静,字字泣血,他压着嗓子低吼道:“你在威胁朕!倘若勇毅侯府正如书信那般是狼子野心,朕这回大发慈悲放过他们,那谁来放过朕!你可想过朕的处境,为何就一丝一毫都不在意朕呢!”

  秦安跪着的腰板绷直,她被这强大气势吓得一激灵,面前男人坐着,倾身一只手搭在大腿上,猛的靠近着她,这一瞬她感受到了帝王之怒,有种窒息濒死的绝望感。

   她从来没见过什么世面,更没有和大人物相处过,此时秦安四肢紧张的发软发麻,直接跌在地,身子往后,小鹿般的黑眸子染上薄薄的透色,惊慌失措的颤栗起来。

  这是第一次,她真真切切觉着惧怕。

  沈琅明显还在盛怒,脖子上爆出青筋,继续道:“即使找到你了可你的一颗心还是在别人身上,无论我做什么都是不对,你到底要让我怎么样!”

  “可我是秦安……不是皇上你口中的那个姑娘,更不需要你为我做任何事情……”她颤着音,再次纠正沈琅。

  “那燕临呢?!”

  “倘若皇上真的为难,那就把我刚才的那段话当成空气。”

  沈琅笑了,眼眸里毫无温度,“你究竟喜欢他什么?”

  只要一提起燕临,她就又有了很多勇气。

  秦安本不想回答他,可脑海里却定格出燕临清晰的面庞,她露着齿笑着毫不掩饰道:“他俊俏的面容、明媚张扬的个性、说话总是透着笑意的嗓音,他的所有所有,我都喜欢的紧。”

  其实还有很多,只是她挑了自己当时对燕临一见钟情的印象说出来。

  沈琅斜睨着她,“若我没有记错,燕临与那姜侍郎家中的二女儿牵扯颇深,虽说市井传言那姜二小姐脾气古怪刁蛮的很,但燕临却依旧和那二小姐走的很近,颇有青梅竹马之意。”

  秦安说:“市井传闻本就有真有假,我与姜二小姐亦是知交好友,可从来都不觉得她有多古怪有多刁蛮。”

  “而且,燕临予我无法代替,我相信也燕临亦是这样觉着的。”

   这次密见,如她所料般并不愉快。

  欲出宫之际,秦安真诚道:“听闻昭仪娘娘怀有子嗣,秦安在此向您贺喜了。”

  说完,她便转身离去。

  宫墙外,沈琅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耳畔的风轻轻吹过,心中漾起一点一点的涟漪,直到秦安坐上了马车,他也未移开视线。

  他思绪万千,却独独都只为她。

  “沈琅,因为你那点虚伪的喜欢,毁了我一辈子!”他脑海里一直都记得这句锥心之话,声音与当下的秦安一模一样,只是听着憔悴伤感,也带着咬牙切齿的恨。

  做梦梦到最多的,就是那时的场景。

  上一世,当秦安冲她吼出这句话时,皇上大怒,她被下旨在冷宫幽静了几月,在寒冷的冬季。

  一次夜晚,沈琅后知后觉竟到了冷宫处的一所废弃的寝殿外,他偷偷去看秦安,直到看到她浸过冰水的那双红肿的手,在被褥里缩成一团瑟瑟发抖还伴随着浅浅的咳嗽声,那副脆弱模样,和凉透了的素粥,一想起这些画面沈琅都感到揪心的后悔。

  他爱她,可不可置否,自己伤她最深。

  这一世重来,沈琅从未想过什么弥补,只是当成一次机会,重获至宝的机会。

  可如今,究竟是幸运,还是折磨……

  沈琅也说不清了。

  他只是爱上了这么一个人,在这份并不如愿的爱下,他以为身份是唯一枷锁,所以极力将所有沟壑都抛弃

  有时太过爱,就注定一败涂地。

  那一日就不该出宫,就不会栽的那么狠了。

  沈琅初次与她相见的时机很巧,正好碰到了秦府大开宴席为二小姐过生辰,她穿着鲜艳喜庆的红衣裳,精心装扮过得发饰,青涩稚嫩的脸上涂着昂贵的胭脂,招摇的逛着京都的街道上,大手大脚的买了许多,身后的侍女嘴上不知低估着什么,秦府二小姐转身双手叉着腰与侍女开始辩论。

  脸上挂着肆意的笑,好不张扬。

  年轻皇帝见过不少美人,可那一眼的确惊艳了他许久岁月。

  少女不懂市井险恶,不知自己此番会引来什么危险。

  沈琅见到她走到了巷子里,不知为何也跟了上去,果不其然,见到她正被几个地痞流氓拦住路。

  他们不仅要劫财,还动手动脚的想要劫色。

  侍女看着很慌,“小姐,怎么办啊?”

  秦安将小芬护在自己身后,她抬高着下巴提高音量,硬气的很。

  “你们知道我哥哥是谁吗?”她先是反问,后话锋一转,“我哥哥秦策之,如今在军中当值,上过战场立过功,你们欺负我就不怕我去找哥哥告状,把你们都关起来!”

  地痞流氓向来胆大妄为不怕事,最后沈琅命带刀侍卫打跑了那些人。

  秦安感激他,之后他们便意外顺利的做了朋友,虽不常见面,但她个性向来开朗自来熟。

  对了,回忆此处沈琅突然想起来上一世秦安愿意入宫为妃,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她哥哥。

  沈琅拿秦策之威胁过她。

  秦安为了哥哥的前途,便与他做了交易。

  大雪下的更大,沈琅的肩上落了薄薄一层雪,头发湿湿的结了冰,老太监一直侯在身旁,尖锐带着苍老的嗓音提醒着“陛下,昭仪娘娘等你多时了。”

  沈琅拍了拍肩,雪落在地上,他道:“就说朕公务繁忙移不开身,今夜就不去了。”

  “是。”

  他似乎累了,声音疲惫,“天冷了,再给披香殿送些暖炉炭火,叫温儿一直供着别忍着自己和腹中孩子了。”

  他想个没有感情的木偶一般,说的话毫无感情,仿佛这些都是家常便饭,人都麻木了。

  之前沈琅最懂得怎么爱人,只是自从遇到秦安后,他的爱就不会再容易泛滥,妃嫔很多,可他的心只有一颗。

  他没有精力,也想只给她偏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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