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张遮平复下心情再回过神时,大厅里只剩下了傅先生一人。
桌上的牛乳桂花冰酪也没了,想来是被楚明衣拿走哄小楚去了。
明明清楚她对自己的不耐烦,若是没有谢如琢和小楚,她怕是不会多看他第二眼。
可眼下见她扔了自己一个人在这儿,走时甚至都懒得和他多说一句话,张遮原本激荡的情绪还是不免彻底冷却了下来,一双明月般皎皎洁然的双眸也挂上了些许委屈的云雾。
傅先生见状,摇头露出一丝笑意,手中棋子轻扣棋盘,这才惊醒了若无旁人的张遮。
配角(傅先生)张侍郎若是无事,可要与傅某下盘棋?
张遮遮……却之不恭。
两人又重新开了一局。
傅先生似乎很喜欢边下棋边和人说话,他虽穿着布衣短衫,一幅落魄打扮,但谈笑举止间盎然从容的气度却明显彰显着他的不普通,张遮也乐于回答他的各种问题。
这位傅先生满腹经纶,又不浮于表面,他虽看似是在单方面地提问于他,但同时却也为他解答了诸多他所困惑不得解的问题。
将手中的棋子落于棋盘上,傅先生说。
配角(傅先生)好了,傅某问完了,该张侍郎问了。
见张遮茫然,傅先生笑道。
配角(傅先生)有来有回,才能通达人情嘛。张侍郎若有什么问题,恰巧觉得傅某能解,那就问吧。
张遮傅先生……
张遮想问的其实有很多,譬如他的真实身份,楚明衣究竟为何会到这里,可到最后,他问出口的却是。
张遮傅先生说夫人对我赞许有加,可她明明对我从不假以辞色。
即便有些意外他最关心的竟是这个问题,但傅先生还是和他解释道。
配角(傅先生)我有些小道消息,听闻张侍郎是与大人政见不合,被遣到了这里,想让您吃些苦头。
张遮心说,何止是吃些苦头,夫人明明是想这座城把他的命都吃了。
配角(傅先生)其实若要说相识的时间,张侍郎应当比我认识大人更久些,该知道她是个怎样的人。
配角(傅先生)她明明身在上,却对那些权宦厌之入骨,恨不能杀之而后快。
张遮愣了愣。
配角(傅先生)张侍郎未到这里之前,这座城的样子,其实大家都知道,不过是心照不宣罢了。
配角(傅先生)张侍郎又以为,大人那般厌恶专权跋扈之人,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将你遣到这里?
张遮没说话,只垂落的眼睫不住地轻颤着。
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她厌恶他是真,想杀他是真。
这些都是真的。
可她与自己志向一致,嫉恶如仇,同为知己,是真。
她相信自己,坚信纵然只有他一人,亦不会屈服,宁死也要为百姓抱不平,亦是真。
这些也都是真的。
楚明衣当初到底是怀抱着何等的心态,将他下放至此,或想他真就为此殉义忘生,又盼他多活一日,便多能为百姓伸一份冤;想他被城中各方势力狙击,不得好死,又盼他事事顺遂,平安无虑——日夜辗转,煎熬自苦。
如今的张遮便也怀抱着同等的煎熬还以她。
想她明明坏得让人牙痒,偏又总是在一些地方流露出无人能挡的透骨温柔。
想她冷酷无情,步步紧逼,可又想她也心怀柔情,以着一种连他自己都震惊的信任坚信着他。
想她也为自己愁绪万千,甚至不远千里来救他,可又怀疑若是没了谢如琢,她是否还能看到自己,对自己报以肝胆。
真是如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只能叹息轻语一声。
张遮夫人……
我对张遮是真爱,谢危和燕临两个人都都凑不出一个助攻,但是张遮这里有两个
姑且也算是我对清风明月一样的人的私心吧,我怎么想都感觉张遮不应该是个肤浅得只喜欢脸的人
坏女人,漂亮女人可能确实会在一开始引起一点他的兴趣,毕竟人总是会下意识向往和自己截然相反的事物,但他应该是那种比起外貌,更注重三观和志向的人
他应该是:容貌美丑,皆是皮下白骨,表象声色,又有什么分别,没有任何一种美可以挡得过一颗纯质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