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空2——臣愿替君

〖他得往北走，去赴一场没有人来的春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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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高挂，清辉洒满山间。不知不觉间薛定非和燕夫人在寺庙里也已住了大半年。

期间姜雪桉看出，燕夫人带着薛定非似乎是在躲着什么人，但具体是谁，她也无从得知。

今夜，小定非突然跑来她的房门口，悄悄和她说将要离开，她才发现自己也已和他相处许久，突然离开，倒有些许不舍。

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似乎是要把她的模样刻在心里。

薛定非.“你是第一个愿意和我一起玩的人。”

薛定非.“这是阿娘送给我的礼物，我送给你。”

他郑重的把腰间的白玉佩递给姜雪桉。

薛定非.“小云舒！你可莫要忘了我！”

姜雪桉.“不会忘了你的。”

姜雪桉.“你既送了我东西，我也给你一个。”

姜雪桉小跑进屋内，从床边柜子里拿了一个小木盒出来。

姜雪桉.“这是我最爱吃的饴糖，我可就剩这一个小盒了。”

姜雪桉.“你每日带一小颗放身上，难受的时候就含一颗。”

姜雪桉.“这样甜甜的就不会再难受了。”

薛定非.“好，我知道啦。”

“定非，我们走啦。”燕夫人的呼唤传来，薛定非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宫墙外青砖被雪覆盖，莹莹一片。寒鸦于枝头吟唱，为这冷艳的冬夜添了一份凄凉。

姜雪桉站在寺门口，悄悄地看着他们马车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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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南王来了！”

“叛军来了！”

……

平南王“传我命令，全城搜捕太子和皇后。”

平南王“凡遇到孩童，全部抓起来。”

平南王“让宫人给我一个一个来认！”

时值腊月，大雪纷飞。北风如利刃般冷冽，割的皮肤生疼。三百个孩童一一排列跪在宫前，哭泣声不断。

内侍被压着一个一个看，“不是。”“不是。”“不是。”

平南王“传令下去！”

平南王“三日内将人交出。”

平南王“否则！”

平南王“本王就将殿前这些人！尽数屠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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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我儿是君！他是臣！”

太后“臣为君死，天经地义！”

“不要！！”燕夫人拼命挣扎着。

薛定非.“我愿替太子殿下。”

薛定非.“臣！愿为君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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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南王“杀！”

平南王“全都给我杀了！”

大雪纷飞，尸身火海里，啃食着尸体的黑猫向他走来，蓝色的瞳孔死死盯着他，似要向他索命。

薛定非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用沾满血色的衣袖抹掉脸上融化的雪水，四周一片寂静。他紧紧含着嘴里的饴糖。

“我要活下去”这一个信念撑着他一瘸一拐的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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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放弃名姓，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薛定非.“知道。”

“那你还要舍弃吗？”

薛定非.“母已去，父不配，名成其辱，姓冠我恨。这样的名姓，我不要。”

薛定非.“唯谢天垂怜，境危见性，虽居安不敢忘，愿舍旧姓，去旧名，舍旧身。”

薛定非.“天潢岂不同庶民？”

薛定非.“纵万难加，我不改志。”

薛定非.“自此以后，我只是谢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