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司礼*浩渺烟尘

国庆节写的存稿，主题是爱国

后面给老齐补一篇

一

在和岐舌大眼瞪小眼1759秒后，齐司礼终于同意我进他书房了。

刚刚见他工作劳累，想着给他泡杯茶，让他休息一下。结果陶瓷茶杯传热比我想象的更快，差点把茶水洒在他的稿件上。他黑着脸，在确定我没有烫伤之后，“客气”地让我出去，跟外面没事干的蜥蜴待着。

“希望这次，某人不是打着为我好的名头。做些毛手毛脚，平白叫人担心的事情。”齐司礼语气淡淡，不悦地瞥了岐舌一眼，意思非常明确，平时不是最会能说会道吗？怎么跟一个小姑娘都没话说？

岐舌直接就是一个白眼，嘟囔道：“我说老齐，给你机会都不中用吗？”我要是跟她聊上了，你咋办？

我没有注意到他俩的小动作，挠着头讪讪地走进书房。指尖似乎还能感受到刚才的那股滚烫，所以我特意避开了齐司礼的办公桌，转而在书架上随手拿起一本书看了起来。

“难得见你在看除设计之外其他的书。”齐司礼见我捧着历史纪实书，不由得打趣道。

我正想反驳他，自己平时也是下过功夫去研究古代历史类文献的。抬头对上了他一双含笑的琥珀色眼睛，冲到嘴边的话瞬间消匿在空气中。

他似乎心情很好？刚刚我搞砸了事情不是很不高兴吗……怎么……

齐司礼眉毛轻挑：“怎么？这就说不出话了？真是一只笨鸟。”

见我没反应，他轻叹一声，拿了一个软垫放在我腿上，顺手揉了揉我的头发：“你上进的样子很好，不要因为听到了别人的声音就不知所措。好好看书，累了就靠着软垫休息会。我可不想看到勤奋好学的人累倒在了求知的路上。”说罢，他径直走向书桌，继续他的工作。

二

我回味着齐司礼刚才的话，定了定神，翻开那本历史纪实书。

没有任何修饰的辞藻，只是作者原原本本地把幸存者的话记录了下来。没有任何刻意的描写，我便看到了战火中飘零无依的百姓。手无寸铁的人民只能任人宰割，犹如废墟中的房屋，支离破碎，不成样子。

我找不到语言去形容我的感受。我很想说点什么，嘴唇一张，眼前就自动浮现他们的身影。言语太轻了，我并非亲历者，不能三言两语就盖棺定论。几度开口又几度闭嘴，心脏在隐隐作痛。

我既有对当时处境的理解，也有看到如此惨状的痛心疾首。既无奈又无法改变，无奈的是，我若身处那个时代，想必经历的也是和他们一样。无法改变的是，我身为后辈，无法改变已经发生过的历史。我只能选择接受。

倏地，手上一空，我手里的书被齐司礼抽走了。我愣愣地看着他，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过来的。

齐司礼不语，伸手揉了揉我的前额。略带冰凉的指尖让我意识到，自己的眉头皱的有多紧。我低头，耳朵有点热：“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只是看书太入迷了。”

齐司礼对我的反应似乎一点也不意外，还是用平常的语气说道：“历史有辉煌的一面，也有另一面。并不是全是歌舞升平，君王不早朝。也有让人沉重要记住的教训。以铜为镜可正衣冠，以人为镜可知得失，让你读历史是让你以史为鉴，可知兴衰。而不是沉浸在历史，纠结在过去。”

齐司礼的话犹如一泓清泉，让我沉重的内心稍稍缓和。岐舌看准时间跳在我肩膀上，应和着齐司礼的话：“还是现在的好啊，国家强盛，我们过着安安静静的日子。”

是啊，现在的日子已经足够美好了……

耳边再次传来齐司礼略显不自然的声音：“我，想出去吃点东西，要去就跟上。”嗯……难得齐总监要出去吃，我这个做学生的得跟紧呐。

三

果不其然，齐司礼闻着夜市烧烤摊浓烈的孜然辣椒味直皱眉。我吃的很开心，他撑着下巴看我吃。

我看他强忍着想咳嗽的动作，赶紧叫老板打包，免得他闻久了闻出毛病了。齐司礼一摆手：“不用，就在这吃。我可不想家里有烧烤味儿。”

其实是他想她在外面多待会，热热闹闹的，免得回到冷清的家里又开始伤感了。闻久了，这股烧烤味儿也没有那么呛人嘛。

本来他不应该让她看那本书的，但又盼着希望她能明白，人之于历史，如一粒烟尘之于天地。想她能理解，过好自己的生活，不虚度光阴就好。见她如此沉重，他心里也是不好受。

不过好在她能通过吃去缓解心情，是件好事。

我被齐司礼一直盯着看，有点不好意思，正想告诉他别老盯人吃饭，发现他眼波流转，带着几分温和，脸上还带点红。

坏了，不会是烧烤摊的味道闻久了，闻傻了吧？

我顾不得剩下的烤串，付完账直接拉起齐司礼，风风火火地赶回家。

齐司礼乖乖巧巧地被我摁在沙发上，任我摆弄。

窝在沙发一角，正在看电视的岐舌也发现了齐司礼的不对劲，准备开口说两句，被齐司礼一个眼神封口了。

好好好，老齐新套路是吧，真会玩。岐舌“哼”了一声，继续看电视了。

今天是十一国庆节。电视里正播放着降国旗的画面，广场上人们一起唱国歌，一片祥和。记者的镜头扫过，可以很清晰地看到每个人发自内心的笑。我望着他们的笑容，突然一瞬间就轻松了。

战争确实残酷，但是电视前的笑容比我脑海中想到的战争画面更真实，更触手可及。我们铭记历史，但我们不活在历史中。

想通了这些，我笑着对齐司礼道：“我们一起给祖国母亲写点祝福语吧！”他颔首，收起工作的稿件，拿出毛笔和宣纸，让我先写。

我：“齐总监……我不会写毛笔字。”

“过来，把笔拿好。”

我站在桌前，拿着笔，等着他的下一步指示。

“齐……”我突然感到身后被人抱住，右手传来一丝冰凉，耳边传来一道极为小声的声音：“想写什么？”距离近到我都能感受到他的呼吸。

我扭头，跟他耳语几句。他点头：“好，明白了。”

随即我右手便动了起来，他握着我的手，一步一步在引导我。可是我实在是没练过毛笔字，手有点抖，字歪歪扭扭的。

我有点不好意思：“内个，要不你写吧，我实在是……”

“说好的是一起。”言下之意，少了你不行。

没等我开口，齐司礼继续道：“勉勉强强，能看出来写的是什么。写的是‘愿祖国繁荣昌盛，一年胜过一年’，对吧？”

是的……但是这不就是我告诉他要写的内容吗喂！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