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绾言将礼物交给公主身边的人之后就回来了,别人那儿她不想去,就去找了姜雪宁。
叶绾言宁宁原来不想入宫啊?
姜雪宁对啊,原本家里是打算让姐姐江雪蕙来的,可后来名单上的名字就变成我了,没想到原来是公主。
说到这个姜雪宁就头痛。
叶绾言那你还想着闹点儿事?
姜雪宁想了想,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就实话实说了。
姜雪宁接下来的文试是由谢少师主考,谢少师一看就不像是会作弊的人,长公主不可能搞得定谢少师,而我文试是一向不怎么样,这就是我唯一的机会了。
叶绾言倒了杯茶水递给姜雪宁。
叶绾言祝你愿望成真。
姜雪宁那就借你吉言了。
叶绾言对了,这个给你。
姜雪宁接过叶绾言给她的白瓷瓶。
姜雪宁这是什么?
叶绾言这是我一早就准备好的伤药,从前便是苏尚仪教我的礼仪,苏尚仪为人严苛。
说着,她还瞅了一姜雪宁,怕她心里不舒服什么的。
叶绾言我怕万一你这边有什么不好,她逮着打你板子,就特地准备给你的,没想到没用上,不过药还是给你吧,这伤药用着挺不错的。
姜雪宁那可要谢谢无忧了,想来郡主家的伤药比我的,肯定是好不少的。
叶绾言笑了笑,伤药这种东西当然是一辈子都用不上才好。
叶绾言好了,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姜雪宁我送你。
姜雪宁往前走了两步,打开门。
叶绾言不过就两步路罢了,不用送了,早点休息吧。
姜雪宁就当是看看皇宫的夜景嘛,走吧。
姜雪宁是打算在离开前,再看一眼这个她上辈子痴迷的地方。
只是她们没想到,这些个伴读这么悠闲,天都黑了,还在聊天。
周宝樱我就随口提到了一句刑部,你怎么就哭了?
周宝樱稚嫩又带着些许委屈的声音传来。
还有一阵呜呜咽咽的声音。
薛姝好了,这是在宫里,若是给人听见了,传扬出去,那就不好了。
尤月姚姐姐,咱们都是好姐妹,你有什么难处就说出来,咱们也好一起想想办法呀。
尤月那虚伪的腔调,真是百年不变。
姚惜我是听宝樱妹妹说到刑部,便不由得想起了那张遮,所以才哭的,他一个七品的刑科给事中,怎配得上我。
叶绾言与姜雪宁只是徒步路过,听到她们说话,原本打算离开的,可姜雪宁一听张遮二字猛的顿住了步伐。
方妙就是那个得罪了兴武卫的张遮?姐姐竟然同他在议亲。
叶绾言感受到姜雪宁的身子一点一点僵硬。
姚惜此人并非正经科举出身,还是白身吏考上来,才进了朝廷当了官的,家中只有一个粗鄙寡母。
姚惜这番言论中,隐隐带着对那位张遮的看不起,叶绾言明明白白的看到姜雪宁握紧了手。
姚惜原本是父亲看重他,他官品虽不高,但胜在有贤能,前程无量,所以我才同意父亲去张家议亲,现在呢,他开罪了兴武卫,连圣上都触怒了,我想退亲,但父亲却不同意。
姚惜眼带泪光看向薛姝。
姚惜薛姐姐,我可怎么办呀?
薛姝可亲事已在议了,庚贴也换过了。
薛姝这话显然是在告诉她,自己没办法。
姚惜所以我才难过啊,若要退亲,难免让人家说我姚府势利,如今不尴不尬,是嫁也不好,不嫁也不好。
姜雪宁的脸绷得更紧了。
姚惜况且那张遮已经议过两门亲了,一个跟人私定终身退婚了,另一个都还没过门人就死了,现在好不容易攀上我姚府门楣,必不肯主动退亲的,我父亲可是朝廷一品大员,我堂堂世家嫡女,怎能嫁给这种人。
听到这话,叶绾言有些无语,这张遮家境如何,人品如何,从前有未订过亲,这些她姚惜的爹肯定都是早早告诉了她的,现如今跑到这里来诉苦来了,那当初同意与他议亲做什么,不就是看着张遮现在境遇不好,想要退婚,还说不是势利。
尤月我看呐,姚姐姐的心思未免太死了些,天底下道路那么多条,办法那么多种,何必一定要那姓张的退亲,贵府先退又有何妨?
姚惜有些不解。
尤月只要找对理由,谁又能说什么呢?
姚惜你有法子?
外面姜雪宁一听就知道,尤月这个狗东西肯定不会出什么好主意。
尤月若真如姚姐姐刚才所言,这张遮议亲过两回都没成,可见是个命里无妻的,且第二门亲事还没成,人就死了,这叫什么?这不就是命硬克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