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路上，我问蕴果谛魂：“圣者，为什么您的灵魂能全部进到我的意识里而至佛不行呢？”他回答：“大概是因为路程吧。胎藏五封莲离这里稍远一些。”

我还是好奇，试探着问了他一句：“至佛他……跟您说了那件事吗？”

“何事？”

“他说了……呃……他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子的吗？”

“……他讲了。”

“哦哦……”我点点头：“我还以为他不愿意告诉任何人呢，毕竟那肯定是很悲惨的事情……”

“……”蕴果谛魂没说话。

“圣者，您很难过的吧……听说的时候……”

“没有什么。”

我搞不懂了。“没有什么”是什么意思？是他安慰我的话？还是见到那副惨样的楼至韦驮心里毫无波澜？不过我很快就否定了第二个猜想：他是楼至韦驮的好朋友哎！任何人看到自己的朋友惨成这样都会难过到发疯的吧！

“圣者，你们平时在博物馆做什么啊？”

“打坐。”

“然后呢？”

“说几句话。”

“然后呢？”

“没有别的了。”

“哦……”我看来楼至韦驮之前跟我说他们除了打坐不干别的是真的，只是我又不理解了。好友之间久别重逢，应该有很多话要说才对，可是他们成天就那么干坐着……

我多嘴又说了一句：“圣者，要是您能一直陪至佛到最后，是不是他或许就不会……那样了……？”

“并无差别。”

“啊？”直觉告诉我蕴果谛魂不会说谎，我不禁追问：“怎么会没有差别呢？难道您不会帮他吗？还是说您也帮不上忙？不会吧，您和他不都是那时候佛乡里很有地位的人吗？或者至佛不会让您帮他……”

“澄宁，你为何会在意此事呢？”蕴果谛魂问我。

“因为……可能是因为我就没有朋友吧，所以很好奇朋友之间是如何相处的，”我说：“在我的见识里，关系很好的朋友都是几乎形影不离，把对方的烦心事当成自己的烦心事，为对方开心替对方难过……可是您二位……我能感觉到您二位肯定是很好的朋友，可是我搞不明白您二位之间的相处方式……”

“原来如此，”蕴果谛魂笑了：“人与人之间不同，相处方式自然也有所不同。”

“真有趣……”我也笑了：“真好啊，不知道我会不会有个朋友。”

蕴果谛魂知道我没有朋友的原因，所以没有再细问。到地方之后，我先把我会的把势都做给蕴果谛魂看了一遍。蕴果谛魂看罢，说：“练习时不要只练这些，也要花些功夫把身体素质和力量加强。就好比说，纤弱瘦削的书生，假使他能抡起大斧重剑，那也是不美观的。”

我深以为然，点点头表示记住了。蕴果谛魂又说：“你刚才耍枪，似乎有些不太对劲的地方。吾拿众相枯轮给你演示一遍吧。虽然实战和表演差别很大，但你先看看吧，看看有没有能化用和借鉴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