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你,澄宁,”楼至韦驮没回答我的话。反倒反问我:“你为什么被你们主任罚了啊?”
“我之前不是跟您说过吗?还是之前那事儿。”他这样问我,难道是以为我又受了伐没告诉他?我老老实实地把我从加入讲一讲乐团到开公演到背锅这一系列事情又讲了一遍。楼至韦驮听罢,轻轻笑了一声,只说了一句:“原来是这样。”
“也算是因祸得福吧,”我笑道:“《心经》就是被罚的时候学会的,要不是有这个经历,我真就是一篇经文都背不出来。”
“……”楼至韦驮沉默半晌才问我:“其他人呢?”
“什么其他人?”
“其他被处分的人呢?他们也是像你一样,在被罚时学佛学得特别快吗?”
“这我哪知道。我既不知道谁挨过罚也不知道他们被罚了些什么,再说人家被罚了也不可能跟我说吧。”
“也是……”
“至佛,您是不是发现了什么?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我突然回过味儿来,追问他道。
“没什么。”楼至韦驮回答这么一句。
我看他没有再细说的意思,只好把疑问藏在心底不再问了。
我们已经走了很久了,大家诵经的声音已经不再像刚开始那样连绵不绝,诵经声中也混杂了喘息声。我倒是还好,没觉得有多累。
“至佛,您无聊吗?”我问他。
“并不。”
“也对,我一直在跟您啰嗦。”
“其实,转山的时候是不应该交头接耳的。”楼至韦驮说。
“不能互相说话吗?”
“每个人都在修自己的行,打扰别人不好,”楼至韦驮说:“这是不成文的规矩。”
“哦……”我笑了:“早知道我就不跟您搭话好了。”
“你管得住自己的嘴吗?”楼至韦驮似乎也带了点笑意。
“您要是不介意,我能连说三天三夜不停下。”我几乎喜笑颜开了。
“算了吧,你还是多做正事吧。”
“可是我就不会什么正经事儿可怎么办呢?”
“吾刚才不是教给你一些了吗?”
“但是还要走那么久……”
“你把刚才吾教给你的,再说一遍给吾听。”楼至韦驮的语气一下子正经了。
“啊?”我顿时泄了气。仔细一想,结果发现居然已经忘了一大半了。这才过了多久啊!我犹豫着不敢跟楼至韦驮说话,结果被他一眼看破:“怎么?这就都忘了吗?”
“是……是忘了不少……”我更心虚了。
“那就说记住的吧。”
好吧,看来我要是不说这事儿就过不去,我只能战战兢兢地说了一遍。我说完之后,楼至韦驮又叹气了:“就这么点,还能搞错一大半,你也算是个奇人了。”
“对了至佛,您教过学生吗?”
“当然教过啊。”
“那您有没有开过讲经会?就是给很多人讲、谁去听都可以的那种。”
“也有过。”
“那我是不是您教过的人里最像朽木的那一个?”
“差不多,再说,这难道是什么好事吗?”
“不是好事,我只是实事求是而已。”我嬉皮笑脸地说。
“休要贫嘴贫舌。”楼至韦驮不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