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怕吾这满身血腥吗?”
“不怕,”我说:“呃,刚见到您时的确吓了一跳,不过接下来就是疑惑和心疼——说到这,至佛,虽然我问过相同的问题,您也没回答,我还是想再问一次,这伤是不是疼极了?是不是坏人把您伤成这样的?”
“……”楼至韦驮沉默了好久,才低低开口:“不是很疼……”
“不疼?怎么可能!您都伤成那样了!”我几乎要惊叫起来了。
“那时已经没有痛感了。”
“啊……?”莫非他在死前受了什么酷刑,被折磨得麻木,所以失去了痛觉吗?怎么想都觉得好难受。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喃喃自语。
“没什么,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你不必为吾难过。”楼至韦驮宽慰我。
“是个正常人看到您这样都会心疼的吧,”我紧紧皱着眉叹了口气:“那是谁把您伤成这样的啊?”
“……是吾自己。”
“啊?!”这次我惊叫出声了,还好没有被其他人注意到:“您、您自己……”
“您自己……为什么啊……”我彻底呆住了:“怎么会这样啊……到底发生了什么……”
“澄宁,别想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至佛,”我分明听见他叫我,但我的思绪和疑惑哪里停得下来:“您为什么对自己下手这么狠啊?到底发生了什么啊?是有人逼迫您吗?还有五封莲,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的思绪越来越混乱,突然一阵刺痛从我的脑海里传来,我呜地呻吟一声抱住了脑袋,楼至韦驮的声音急促了:“澄宁,快冷静下来,深呼吸!”
我依言深吸好几口气,好半天才缓过来。楼至韦驮对我说:“你刚才意识剧烈波动,连吾也影响到了。因为吾就在你的意识里,你的意识因吾而波动时,你的意识世界会崩坏得更加厉害。”
“哦……”
“所以,先不要问这些事情了,你的意识世界还不够牢固。”
“嗯嗯……”我揉揉眼睛,又叹了口气:“至佛,我真的很心疼您,虽然我还不怎么了解您,但是莫名觉得您不应该变成这副样子,一定是哪里弄错了……”
“……”
“野胡禅刚见到我时,就急着问现在的人都是怎么评价您的,而且他在我要向圣者讲您的模样时急慌慌地把我拦住了……我那时就猜测他也是知情人,只是不愿再提……所以,至佛,我是不是猜对了,那一定是很悲惨的事情对吗……”
“澄宁,不要再说下去了,”楼至韦驮的语气变得严厉:“再谈此事,于你吾都是无益的。”
“嗯……”我突然一阵没由来的劳累突然席卷了我,我伸了个懒腰,长长出了一口气。
“澄宁,”我没想到楼至韦驮这么快就又跟我说话了:“共情能力太强,不是什么好事。若是没有保护自己身心的能力,你迟早会吃大亏的。”
“嗯,我会记住您这句话的。”
“你知道吗,现在你的意识世界里在下雨。”
“那您找个地方躲一躲吧,”我露出一个笑容:“这雨恐怕一时半会儿停不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