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团长跟我说完这些话，又把他写好的歌词递给我，我一看，原来是佛教故事和佛经的结合体。但是，我这个“差生”，既不知道那个故事，也不知道那段经文是哪里来的。团长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对我说：“你把歌词念一遍我听听。”我照做了，故事那段还好，副歌那段经文念得我龇牙咧嘴的。团长无语扶额：“唉，你还真是一点也不会啊。不过没关系，咱们团里就你一个不信佛的，其他人都是居士，大家都可以教你念。”

念这一段给我整得没有自信了，我纠结道：“团长啊，我要是演出的时候记不住词了可怎么办呐？”团长笑道：“大家都熟练了我们才会上台呢！你就放心吧，认真去记发音，再跟着音乐，很容易就能记住的。又不是让你理解其中的意思，当绕口令唱还不简单吗？”

听他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团长说：“既然今天咱们俩都有时间，我就把这首歌里的经文教给你吧。这段是《金刚经》里的，你看这第一个字啊……”

过了不知道多久，团长喝光了三大瓶矿泉水，我终于能自己把经文读顺溜了。团长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摆着手跟我说：“得了得了，今天就到这吧，实在是要累死我了。本来还想把唱法也一起教给你来着，还是明天吧……唉，我是真没想到你学得这么慢。”

我擦了擦脑门上的汗，颇有些尴尬地说了些抱歉和感谢的话。团长说：“算了算了，唉，不瞒你说，要不是你的声音实在合适，我都想把你开除算了……”

离开活动室，我想着全靠人家教我也太不像话了，于是去图书馆拿书的同时，借了《金刚经》和《金刚经译注》。登记时，旁边还书的同专业的出家人同学看到了我手里的书，顿时笑开了：“啊，澄宁同学对佛经感兴趣啦？真好！善哉啊善哉！”我也笑着回应他：“岂敢岂敢，我不过是抢薯条的海鸥而已。”我这句俏皮话的意思是，我不过对总接触到的东西产生了莫名的兴趣而已。出家人同学听明白了我的意思，低声笑了起来。

今天往家回时已经很晚了，但我还是去胎藏五封莲那里做我每日的“功课”。这次我对楼至韦驮说的话变成了小抱怨：“唉，至佛啊，你怎么来这么一次之后就不来了呢？你们佛门的话怎么那么拗口啊，我学了好久还没完全学明白……团长教我的时候我突然想要不要找个机会请教您，可是您就是不出现……至佛啊，要是您可怜我这个陷入困境的人，今晚就再到我梦里来吧……”

我话都说得这么恳切了，结果当晚楼至韦驮还是没有进入到我的梦中。我简直无语了，不知道是楼至韦驮昨天就不在胎藏五封莲里还是听到了我的愿望但无动于衷。

但我转念一想，人家跟我又不熟，凭什么我请了他就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