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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要账

星火燎原之石破天惊

阴历腊月二十八,正是小年下。街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有钱的人们,打酒割肉,买鞭买炮,置备年货;穷苦人们,东跑西颠,到这个债主家去磕头,到那个债主家去作揖,求缓期限。俗语说,“有钱的人是过年,穷人是熬年”,真也一点不假。

这一天,运城茶店也和别的店铺一样,加紧了要账。乔四掌柜昨晚就吩咐了管帐先生,早些把应该催讨的帐户开个单子出来,趁着年前这两三天,再加紧逼两下。并且吩咐了柜台去讨远处的帐,刘伟去催讨镇上赵老本家的帐。

刘伟在乔掌柜家里,头半晌挨了乔掌柜老婆的一顿骂之后,心里老大不舒服。挨过了晌,接到乔四掌柜叫他去镇上赵老本家讨帐的差使,他是乐不得地去了。

刘伟从账房手里接了帐单,走出店门,穿过来往的人丛,顺着东大街,低着头紧走了一阵,好在路不远,一霎时就进了镇上的西口。赵老本的家就住在这西头路北一个小柴门里。刘伟打听清楚了赵老本的住处,就推开小柴门走进院里去。

赵老本是个地地道道的老实庄稼人。论年纪已经五十三四岁,老婆去年死了,现在只有三口人。儿子志刚是个身体健壮,勤俭质朴,吃得苦耐得劳的好小伙子,二十岁了还没结亲。女儿小翠十七岁了,也还没有婆家,她长的身材苗条,面貌俊秀,是个心灵手巧的好姑娘。

赵老本原来种着十来亩地,年间打的粮食虽然不够吃,但是,依靠他的老婆和女儿,闲时织点布、纺点线,到镇上集市卖一卖,赚个角儿八分的,凑起来,日子也勉强过得下去。

可是,意料不到的灾难却临到赵老本的头上。那是在去年上半年,驻扎保定的直系步军马司令因为直系军阀和奉派的军阀打仗,派了人到县里来要兵。镇里的区公所、警察分局的巡警,同马司令派来的人,到各村去抓人当兵。赵老本的儿子赵刚正在地里锄地,一时没跑了,就被那群如狼似虎的狗腿子们抓住带到了区公所。他们并且放着风说,三天之内,就要把抓来的一群壮丁,送到车站去装车运走。赵老本就这么一个儿子,他一听到这个消息,好象晴天打了个霹雷,急得他在院子里乱转。赵老本的老婆也倒在炕上大声哭。女儿小翠也守着娘掉泪。找老本焦急得实在没办法了,就下了个狠心,去找外号叫胡子的村长,想央求他给想个办法,把赵刚弄回来。

赵老本到大胡子那里一说,那大胡子说:

“这个事儿难办啊。这是从虎口里抢食啊!”赵老本哭丧着脸子央告说:不管怎样为难,你老人家也得替我想个办法。你知道我是五十多的人了,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如果他有个什么好歹,我就绝后了。你是咱们一村之长,你不帮忙,我又能去找谁呢?”赵老本一边说着一边恳求地望着大胡子的脸,总希望大胡子能够答应下来。大胡子迟疑了一会儿,然后对赵老本说:“老本兄弟,不是我不去办,你要知道,办这个事得花钱哪!你舍得吗?”

赵老本一听这话有了活口,就连忙接了说:

“舍得花,舍得花,就是卖房子去地我也舍得!”

大胡子说:“既然舍得,我就到区公所走一趟,碰碰你的运气:不过,一说花钱就是急的,你得先张罗着点。”赵老本从大胡子家出来,就想法去张罗钱。他跑遍了东邻西舍,根本没有一点门路。赵老本一看,借钱是没希望了。他就赶紧回到家去和老婆商量,去村南那五亩好地。可是到里跑遍了,地也没人要。这时候,大胡子已经从区公所回来,对赵老本说:“区长答应花二百五十块现洋,就把赵刚给放回来。可是得两天之内办妥,一手交钱一手交人。办不到的话,两天过后就是有钱也休想见着人了。”

赵老本一听这话,唰的一下急出一身冷汗。他咬紧牙关,连说:“好吧好吧,我去想办法。”

赵老本送走了大胡子之后,晚上就和他老婆商量妥,还是去运城茶店那里借债。

茶店乔掌柜那里放的是高利债。赵老本也知道一使了这笔债就没个还完的日子。利上滚利,用不到二年,就得把押账的地,完全押死在乔四掌柜的手里。但是,现在赵老本什么也顾不得了,只好狠着心把村南的五亩好地。押给运城茶店店,使出来二百五十块现洋,并且说明月利五分。

第二天一大早,赵老本就把借来的现大洋交给大胡子。大胡子到区公所找到了区长,当面交了二百块现洋。余下的五十块现洋早入了他自己的腰包。区长自是欢喜。等到夜里就让大胡子把赵刚从区公所领回家来。大胡子还装成一副好心肠的样子,指给赵老本说:

“老本兄弟,你得叫赵刚出去躲几天,过了抓兵的劲头儿再回来,要不再叫人抓走,花一千块现洋也赎不回来啦。”

赵老本一听,吓得他连夜就叫赵刚躲到白城他表姨家去了。过了两天,抓的壮丁都被运走了,赵老本才叫了赵刚回来。

大胡子给赵老本办这回事不能白跑腿,赵老本还得酬谢一番。因此,赵老本又挣扎着割了一斤肥肉,装了二斤好酒,把大胡子请到家里,肥吃肥喝一顿。

在赵老本家喝酒的当儿,大胡子一再向赵老本说:“老本兄弟,这除非是你家的事,换了别人我才不管。因为这事关系重大,叫县里知道了,说我私卖壮丁可了不得,肯定把我抓到县里押起来,还得把我这村长给撤了。”赵老本听了,一再领情一再道谢。大胡子吃饱喝足,临要走的时候,一眼看见赵老本家的炕上放着两个白布,斜着眼睛说:

老本兄弟,我要向你借点东西吧?”

赵老本摸不清他要什么,又不好意思拒绝他,只好说:村长,你说借什么吧,只要我有的,保准不推辞。”大胡子用手一指说:“就是这两个白布!”他说完一伸手就把白布抓起来,夹在自己的胳腋窝里.也没等赵老本再开口,就一摇一晃地走出门去。赵老本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眼巴巴看着他把两个白布拿走了。

赵老本为赎赵刚,借了茶店月息五分的高利贷款以后,每个月得欠二十七块五角钱的利息。这对赵老本来说,是多么沉重的负担啊!

为了还利钱,赵老本的老婆和女儿小翠就不得不拼命的纺纱织布。娘儿两个一个人白班,一个人夜班,一张布机昼夜不停。赵老本的老婆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禁不住这么劳累,不到三四个月就累病了。连吃了四五剂药也不见什么效。药太贵,再吃也吃不起,只好不吃药强挨着挨到一个多月就不行了。

赵老本的老婆在临危的时候,把他们三个叫到身边,说:“我不行了,我这病全是累的,咱们欠茶店的帐还不起了,就狠狠心把地全押了吧!不然就把你们也都活活累死”话没等说完,把嘴一张就咽了气。一家大小哭个死去活来。

人既然死了,这又得花钱。买棺材。赵老本硬着头皮又把村北二亩沙地押给运城茶店,借回来五十块钱,才把老婆埋葬了。

赵老本背上了三百块现大洋的账,实在喘不过气来,就把他儿子赵刚打发到大胡子家去当了长工。家里只剩小翠一个人守他在家。父女两人,单靠小翠织点布纺点线,凑合过日子。

赵老本先欠下乔四掌柜那二百五十块钱的债,本上加利,利上加本,到今年夏天,再也没力量偿还了。老本只好又一狠心,把村南的五亩好地卖给茶店了。赵老本做了乔掌柜的佃户。还欠下的那五十块钱的账,继续还利息。

就这样,到今年年底,赵老本净欠茶店利息三十五块六角钱,今天乔四掌柜吩咐刘伟来张老本家里讨的就是这笔账。

刘伟走进赵老本家的院里,一看是个破烂的平房旁边有草棚子。他喊了一声:“有人吗?”话刚落音,就听见北屋里一个女人的声音答应着说:“找谁呀?”刘伟说:“我找找老本。”话刚说完,就见北房的门打开了,一个年轻的姑娘从里边走出来。见那姑娘梳着一条黑油油的大辫子。她站在门口,睁着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瞧着刘伟,说:“你是干什么的呀?找我爹有什么事?”

刘伟一看出来的是个姑娘,象在哪里见过,很面熟。小翠也冲着刘伟发愣,也觉着这小伙子好象在什么地方见过似的。刘伟低头想了一下,在眼前出现一幅光景。

那是七八年前的事了,他在住姥娘家的时候,常和几个女孩子一起玩,有一个叫小翠的女孩子也是住姥娘家的。她是他叔伯三姥娘的外孙女。那时候,他们都是八九岁,两小无猜。

于是刘伟就把他自己如何顶账做了运城茶店的学徒,今天来要账的事说了一遍。小翠听说刘伟是来给柜上讨帐的,心里一阵发急,说:“表弟自从我娘死后,家里就靠我一个人织点布纺点线,贴补家里过日子。

我哥哥给大胡子当长工,一年也挣不了几个钱。村南的五亩地早兑给运城茶店了,虽然仍由我们种着,可是去了租粮,就剩不下点什么了。眼前只靠村北那几亩破沙地,根本打不了几升粮食。现在是连吃都不够,那里来钱还帐!”小翠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又说:“人家过年都是杀猪割肉的,可是,兄弟啊,不怕你笑话,俺们家里过年想喝碗小米粥都发愁哩。”

说到这里小翠不由的一阵心酸,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了。但她又怕刘伟笑话,赶忙转过身去偷着撩起衣襟去擦。刘伟听了她这一番叙述,心里也很难过,长长地叹了口气。

小翠转过身来,接着又说:“我爹吃了晌午饭就捉了两只母鸡到街上卖去了,到这时候还没回来,也不知有没有人要。”小翠正和刘伟说着话,听到院子里一阵脚步声,向外望了望,回头对刘伟说:“我爹回来了!”

刘伟忙从炕上跳下来,走到房门口去迎赵老本。赵老本迈进门坎一抬头看见一个年轻小伙子站在房门口里迎着他。赵老本不由地“啊”了一声,问道:“你是谁?到我家来干什么?”刘伟叫了一声“赵老伯”,小翠在刘伟身后就接过来说:

“爹,他叫刘伟,是二姥娘的外孙子,小时候我们常在一起玩。他在运城茶店当学徒,今天是来替柜上讨帐的。”赵老本一听说是来讨帐的,就再没说别的,和刘伟进了屋。

赵老本苦笑着说:“我刚才到村长大胡子家去卖鸡。开始他挑三挑四不肯要。后来看我不肯走,他才勉强地说:‘看在赵刚面上留下吧!’但是不肯多出价钱,每只鸡只给五角钱。可是我那鸡一只都是三四斤重啊!论理该值一块多钱,可是人家不要。”说到这里赵老本又说:“好啦,这卖两只鸡的一块钱,你都拿去吧!”赵老本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掏出一块钱来,放在炕沿上。

刘伟眼看着炕沿上放的一块大洋,又看了赵老本家里和自己的家里一样,因而引起了他强烈的同情心。他怎么能忍心去拿这块大洋呢!所以,赶紧站起来,把那一块大洋向赵老本那边推了推,说:“老伯这一块钱小侄不能拿,你还是留下过年用吧。”

小翠见刘伟心肠热,很直爽地说出这样的话来,就冲着她爹说:“咱们欠茶店的帐多着呢,这一块钱顶什么事。兄弟说的对,还是留下咱们过年用。”赵老本说:“那他一个钱也没要回去,怎么向柜上交账哇?”刘伟从旁笑了说:“我就说你没在家,没见着你的面,不就结了吗?”

小翠也笑了笑,说道:“还是兄弟会说话。就这么说好啦。”赵老本心里象明镜似的,知道乔四掌柜不会饶人,因此,他又叹了一口气说:“唉!今天不给,明天还是来要,反正难过这个年啊!”

于是刘伟从赵老本家出来回到柜上,向乔掌柜说:“赵老本不在家,一个钱也没要回来。”乔四掌柜又瞪着眼睛骂了他一顿:“只知道吃饭,什么事也办不了,还是回到宅里去洗尿布,刘伟回到了掌柜家里。乔掌柜老婆从窗户看到刘伟回来了,竟又冲着他发起火来了,她大声地吩咐刘伟,说:“你这回可要把尿布屎布洗净,如果再洗不干净,就非告诉掌柜不可!”,等刘伟洗完尿布已经是掌灯的时候了。吃过晚饭,乔掌柜在柜房里把全柜上的人都叫齐,给大家分派活。乔掌柜坐在太师椅上,手里托着水烟袋,抽着水烟。管帐先生和柜台上卖货伙计坐在一条板凳上;刚从外边回来的外柜伙计坐在管账先生对面的一个小凳子上;刘伟靠着小茶几旁边站着。

乔掌柜一边抽着水烟一边说道:“明天是腊月二十九,后天就是三十,过了这两天,就是大年初一了。咱们柜上年底到期的帐很多,但是咱们要上来的还不到八成,大家还得再辛苦两天,多到各村跑几趟,不然过了两天就打过年帐,一打过年帐就腻歪了。所以,明天大伙都出去跑跑。

腊月二十九,茶店的伙计们,都四路出发讨账去了。账房老崔到镇上转了一圈之后,就到了赵老本家里。恰巧又赶上老本不在家,小翠出来见了老崔。老崔看见出来一个十七八岁的大姑娘,心里就有点痒痒,又一看小翠长的是那样水灵秀气,象一朵出水芙蓉儿一样,他心眼里更乐滋滋的不知道怎么着好啦,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瞧着小翠的脸,拖着两条罗圈腿向前凑了几步,眯缝着两只小母狗眼,满脸带笑地说:老本在家吗?”小翠看见他那个贱样儿,心里就老大不高兴,因而冷冷地回答说:“不在家。”

老崔接着又问:“哪儿去啦?”小翠说:“不知道。”老崔见她带理不理的,又说不知道老本哪去了,他就装模作样地拿出他那副要账的架子来,瞪着眼珠子,一本正经地对小翠说:“我是运城茶店派来要账的。”说着他就翻出账本,冲着小翠,说:“你家欠利钱三十五块六角。”小翠说:“这事都是我爹管,他不在家,我不知道。”

老崔一听这话,心里有点着急,把母狗眼睛睁了一睁,说:“你去找找你爹,这到腊月二十九了,还这么磨磨蹭蹭可不行!”

小翠也有点不耐烦了,把嘴一噘说:“我不知道他到哪里去了,你叫我哪里去找。今天他不在,请你明天再来吧!”说完把身子一扭,回到屋里,“嘭”一声把房门关上了。老崔一看这可傻了眼,在外边叫吧?人家姑娘不答言,硬往屋里闯吧,又怕姑娘喊叫起来,自己难看,等着吧,天这么冷,等在院里冻的手脚生疼。他把脚跺了两跺,咳嗽两声,没精打采地慢慢地从老本家的院子里溜出去了。

老崔回到柜上,向他姐夫乔掌柜一学说到赵老本家讨账的情形,乔掌柜也真有点焦急。他想:昨天派刘伟去,空着手回来了,今天老崔去,又没见到赵老本的面。他认为赵老本这是有意的躲账,再躲过明天就是大年初一,到了大年初一再去顶着门子讨账,在街面上就显得难看,显得我茶店今年账不好。乔掌柜瞪着两只红肉泡儿眼睛望着房顶,把两只手倒背起来,在柜房里急的直转圈。

这时,老崔看了看柜房里没人,就放低了声音对乔掌柜说。“我今天见到老本的闺女,年纪才十七八岁,虽说是个穷人家的孩子,却长的一表人材。你不是说过分局的赵巡官想娶一房小吗?我看把赵老本的闺女给他说说,咱们的账不是就有人还了吗?”

乔掌柜听了这话,连忙把头点了几点,夸赞地说:“好主意,好主意!”接着他又思索了一下,说:“就怕赵老本不肯。”

老崔说:“一个穷庄稼汉把姑娘嫁给一个做官的,是巴不得的福呢!他乐还乐不过来呢,哪里会不肯。”乔掌柜 犹豫地说:“老本是个倔老头子,说不清他还不愿意把姑娘给人家做小呢?”咱们再想别的办法。”

老崔进一步献殷勤地说:“不妨试试看,如果他不肯,咱们再商量。乔掌柜说:“好,那咱们就先请赵巡官来商量商量,看赵巡官的心思如何?”老崔说:“今晚上我就请他到柜上来坐坐。”

夜里九点钟以后,乔掌柜在柜房里摆起了两杆大烟枪。乔掌柜躺在东头,赵巡官躺在西头,头抵着头吸着上好的云土。在一旁还放着一个花瓷茶盘,里边放满了苹果和蜜橘。他们两个喷瘴云吐臭雾,过足了大烟瘾之后,乔掌柜随手剥开一个蜜橘递给赵巡官说:“尝尝这个泸州蜜柑,看甜不甜?”

赵巡官接过蜜橘,吞在嘴里,只觉一股甜水顺着嗓子流下肚里。他一面高兴地吃着一面赞不绝口地说道:“好蜜柑,好蜜柑!只有在你这里才能吃到这样的好东西。”乔掌柜见赵巡官喜欢甜,又进一步把话拉到正题上,说:“是啊,这蜜柑确是甜,可是还有比这更甜的话儿你爱听不爱听?”

赵巡官说:“甜话儿我怎么不爱听?请讲好了。”乔掌柜见巡官已经着了道儿,笑容满面,谄媚地说:“你不是想纳一房”我倒给你物色了一个绝色的佳人。”巡官听完之后,高兴的连脚心都痒痒起来。他把那一双片子耳朵竖竖着,向乔掌柜那边凑了凑说:“快讲下去,这真是甜话儿!”

乔掌柜接着说:有个赵老本,是我柜上的佃户,他有一个姑娘,现年十七八岁了,长得真有‘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不用提多么俊秀美丽的了。”乔掌柜说到这里停了一下,赵巡官心花怒的问“你在哪里见过?”管家去讨账,亲眼看到这个姑娘,回来对我说的,我想你早就有纳宠之意,这朵鲜花儿还是让你摘了吧!”

赵巡官听了这话,浑身就像过了电一样连骨头节都麻起来。他不由地哈哈大笑说:“乔掌柜真称得起是知己,小弟感铭肺腑,就请你做主”乔掌柜一听巡官入了圈套,他就装起有点为难的样子,说:“这事小弟理应效劳,可是老本是个倔老头子,恐怕不肯让女儿做小。”巡官一听这话,凉了半截。但是这口甜菜哪能舍下不吃,于是就央告乔掌柜说:“兄弟,你如果肯替小弟成全此事,小弟定有重谢!”乔掌柜见他如此认真,就进一步擒住他,说:“要办这事,得多破费,你舍得花大洋吗?”巡官恐怕失去时机,就赶紧说:“舍得花,舍得花,不知要花多少?”乔掌柜说:“头一桩你得花个百儿八十块给姑娘买点衣服首饰;替她家还了我的债,是理当的吧。”

巡官满面嘻笑地说:"这几个钱不算什么,兄,你尽管去办,再多一点我也肯出。”乔掌柜看他舍得花钱,就感到这是个有油水的买卖,自然是要从中弄鬼。所以他也放松了口气说,看在咱们弟兄平素的交情,我就当个红媒,给你说说。可是,到出钱的时候,你可不能拉稀!”巡官说:“这个自然,你还信不过我吗?”乔掌柜说:“这就一言为准了!”巡官点了点头说:“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当他们两个人正在高高兴兴商量这件事的时候,刘伟正从厨房里沏好一壶茶,捧着走到柜房外间屋,听见乔掌柜和巡官谈论赵老本的事,刘伟就站在外间屋里听起来,直听到他们图谋要把小翠说给赵巡官做小老婆的事上,他气忿起来,两只手不由的有点发抖,一哆嗦差不点把茶壶给扔了。刘伟再没心思给他们送茶,一扭身又把茶壶提回厨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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