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红牡丹

  夜晚的上海滩，华灯初上，纸醉金迷 而今夜的百东门门庭若市，社会上流的公子小姐、先生夫人们都带上了自己的假面，参加这场盛大的宴会

若薇和乔可心的学校离百乐门不远，步行十几分钟就到了。一路上，乔可心都在给若薇介绍这位“红牡丹”，虽然都以一些桃色新闻为多，但她不得不承认，乔可心在艺术上，亦或在情报工作上，会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她可是上海滩四大名花之首，听说她这次演出会带来新作品，超期待的”

  若薇不禁觉得这句话有些熟悉，她好像在哪里听说过

“奶奶年轻的时候呀，可是上海滩最红的歌姬，小时候你最喜欢听奶奶唱《夜上海》了。”

  是奶奶说过的话，难道奶奶就是“红牡丹”？没一会儿，二人已经到了百乐门百乐门比若薇想的要大，有点像她曾参加过的商业晚会，若薇一点都不喜欢这种名利性的场合，而且她现在所知道的信息太少了，若是被人查觉到，在这个动荡的年代，真容易引杀身之祸，再者，她现在想快点见到奶奶，这才是最重要的

“舒微？你来看演出怎么不和我说一声？”  一道温声的男声在身后响起，若薇回头，一个穿着米白色西装的年轻男子站在她身后，若薇很尴尬，但出于礼貌，也只能硬着头皮回答

“呃，听说今天晚上有红牡丹的演出，我陪可心一起来的...呃...对”

“一楼人多，我在二楼订了包间，视野更好，要不要和我一起去二楼。”

若薇刚想婉拒，刚才一直没说话的乔可心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抢先回答说

“太好了！叶大哥，你能抢到红牡丹的票，我托了好多人都没抢到二楼的票呢！”

  若薇十分庆幸自己刚刚没有乱说话，但她现在只能用微笑来掩饰自己

  上到百乐门的二楼，来往的人少了不少，留声机播放着舒缓的音乐。这时，一位身穿浅色小香风套装的女子从楼梯走上，若薇觉得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件衣服

  人群逐渐静下，红色的幕布缓缓合上

“枯叶飘零作春泥，轻抚故梦再难续。”

  若薇看向台上慢步走出的倩影，黑色的旗袍上的金丝牡丹在灯光的照射下折出耀眼的光，美人眸怀清波，丹唇翕合，这是若薇第一次见到年轻的奶奶

“昨日梦醒空自处，杜若新生嫩枝芽

君曾许我当窗忆，月随千里可知记

今时吾已尽相思，但见顽石尽绿波。”

  若薇呆呆地注视着台下，身侧的叶舒谨看向若薇

“舒微很喜欢这首曲子吗？”

“嗯 很喜欢”

“我记得你之前不爱听曲儿，怎么出国回来后变了性子了”

“我在国外和朋友听过几场音乐剧”

  若薇见叶舒谨一直在盯着她，心里有些打鼓，但面上不显，叶舒谨开口说话，只听一声枪声响彻，若薇急忙转头看向台上

  红牡丹早已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