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火

代挽乖乖的坐在他身边，却始终没有看张遮一眼，张遮袖中的手攥紧后又无力的松开，想说什么，却如鲠在喉。

代挽放下东西，又匆匆的离开了。

张母没好气的冷哼一声，拿起剪子开始剪纸

张母“你也学学。”

张遮的书房，代挽没来过几次，这次进来也是为了找洒金的帖子和笔墨，沿着书桌走动，宽大的衣裙无意间扫落一封书信，她无意窥探，连忙放回原处，却被上面的内容吸引

“……神医已有下落，请迅速回信……”

代挽一行行的看下去，神色忽明忽暗，最后把它放回原处，重新拿了纸墨回去。

走到门口，神色如常。

代挽“我回来了。”

张母“来，看看我剪的红梅，怎么样？”

张母“你要学什么？”

代挽“兔子吧，我知道您会剪兔子。”

代挽思考一下回答，张母就手把手的教她剪，两个人兴奋地讨论着，张遮在一旁当木头人。

恍惚间，见到划破手指，他恍若无觉，还是代挽看到，叫他去上药。

这是两个月以来，两个人说过的第一句话。

张遮没有反应过来，直白的盯着她的脸，还是张母推了推代挽

张母“你给他包扎吧，回来我再教你。”

不想让张母担忧，代挽点头答应，带着他去房间上药。

淡黄色的药粉撒在手指上，见效很快。

代挽目光落在他的手上，很快移开，淡声道

代挽“好了。”

她松开手，沉默着等张遮开口，却什么都没等来。

代挽“听闻除夕夜有烟火。”

张遮“我陪你去看。”

张遮接话，显得迫不及待，他咳嗽一声。

张遮“到时候我陪你去。”

代挽冷淡点头，看他再也说不出什么话就离开了。

以代挽邀请张遮去看烟花这天为界，两个人的关系似乎正在缓和。

张遮有时回去竹里馆接她，然后一起吃饭，然后分开睡觉。

这天一早，张遮的手还是被代挽挥开了，她似乎还在睡着。

张遮“我走了。”

张遮“今日我早些回来，去看烟火。”

他轻声说。

床上的人毫无反应，但他知道她听见了。

脚步放慢，他似乎期待着回答。

代挽“知道了，早点回来。”

张遮“好。”

除夕这一天，只有张遮还在刑部没回来。

府里提前好几天挂上了大红灯笼，红梅插在花瓶里，外面的雪衬着更加娇憨。

张遮从刑部回来就看到她坐在烟火里，一身烟水百花裙衬的她脸色红润，天竺桃花簪显得她面如桃花，他面上流露出笑意。

莲房鱼包，山家三脆……连着几道菜上来，烟火的响声穿过红色的窗花，传进耳朵里。

张母“这个年过得好，希望咱们都顺顺利利。你们两个和和睦睦。”

目光在两个孩子脸上逡巡，她心里百般感慨。

眼里闪烁着泪花，说道。

代挽笑着看她

代挽“哭什么呀，以后年年都会如此的。”

闻言，张遮抬眸看她，淡漠的眸子里流露出暖意。

张母“快吃吧。”

饭后张母留在府上，张遮和代挽出去散步，约定去看烟火。

冬日里的烟火最是烂漫，也是最转瞬即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