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

可是代挽还是发现屋里多增的炭火，和时刻照看的佣人多了。

以前她总期望自己可以回到逃难前的日子，幸福的平静的。

所以她怀着难以言明的心思接近张遮，在人意料之中的，发现他是个正直圣洁的人，却出人意料的和他走到了现在。

更无奈的离开他。

她重重的捶打自己的肚子，仿佛外部的疼痛能让里面的绞痛减轻一点。

临近年关，马上就到了除夕夜。

往日家里只有张遮和张母两个人，她年纪大熬不了夜，只是在一起简单的吃个饭就算了。

如今，搬了新家，张遮和代挽又有好消息，张母开心的合不拢嘴，想好好过个年。

府里的下人是最会看人眼色的，于是就早早挂上了大红灯笼，红色窗花。

窗花是各种动物的样子，最活灵活现的是鱼跃龙门的窗花，是代挽闲来无事和张母一起做的。

这些日子，她每日喝药，鲜少迈出房门，整个人苍白了很多。

张母来看她，时常拉着她的手念叨着瘦了瘦了。

代挽这么明显的变化，张母都如此担忧，那么张遮更不可能忽略。

除夕前一天，府里更加忙碌了。

准备吃食，礼品，张母忙里偷闲的时光就是和代挽聊天。

这天代挽让秋葵她们炒一些茶叶，打算做奶茶喝。

她喝过药后气色好了许多，有力气走出门外，看几个丫鬟忙碌。

张母老了也喜欢看这些年轻人折腾。

张母“这奶茶可是外来物？”

此时的外来物指的是从大周朝外面传来的西域之物。

代挽笑着解释。

代挽“是。”

不远处，张遮静悄悄的站在门口看着。

小厮“大人怎么不进去？”

小丰问。

张遮回过神，抬脚慢慢走到张母身边。

代挽笑

代挽“大人怎么在门口傻站着？”

不等他回答，张母埋怨

张母“可算回来了，非得过年前几天回来，你知不知道快要过年了！”

代挽看好戏似的看他。

张遮解释

张遮“过年把案子处理好，就回来了。你们在干什么？”

张母“挽娘说要做奶茶喝，我瞧个新鲜。”

张遮点头，径直坐到她身边。

张母“挽娘过年想要什么礼物？”

张母“让还远给你买。”

代挽摇摇头

代挽“我不需要什么。”

张遮在一旁，看她说这句话，目光落在她的唇上。

很红，像涂了口脂。

待到天黑，累了一天的张母回去了。

张遮起身送她，去而复返。

代挽倚在门口，歪着头看他。

晚风抚动发丝，她的目光眷恋而温柔。

张遮慢慢走近，被温暖的风包裹般，温柔的无处不在的。

他的眼神软下来。

张遮“今天累吗？”

代挽“不累，没有张大人累。”

她靠近张遮的衣袖，抬头看他。

代挽“张大人今日心情不好吗？

她拉拉自己的嘴角

代挽“嘴角一直是这样的呢？”

张遮笑，对上她明亮的双眼，悲伤如洪水般将他淹没。

他艰难地开口

张遮“肚子还疼吗？”

代挽一动不动，眼睛一眨一眨的，有泪水从里面流出来，被她飞快抹去。

代挽“不疼，已经好很多了。”

张遮还是知道了。

就像在前世母亲无人救治而死一样，他坐在牢房的干草上，一颗心突然一顿，痛苦麻木的窒息感淹没了自己。

站在柳太医面前，他仿佛又回到了那日。

无力的，可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