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

不让她行礼，张母挥手

张母“还远还在里头？”

青平“是，大人在里面守着。”

张母脚步一顿，扶着她的项婆子疑惑。

张母“罢了罢了，让他俩呆着吧。”

张母“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

张母“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张遮洗面巾的动作一顿，又缓缓落在她的脸上。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现在就是他最好的报应。

夜深了，秋葵和青平在门口守夜，屋里只剩代挽和张遮。

黑夜宁静，烛光照在脸上，看不清表情。

代挽醒来时就看到张遮在自己身旁撑着手打盹，她从未见过张遮如此模样，毫无戒备的，放松的，但是他眼下有些青黑，看起来累极了。

代挽看这环境，醒来时见到的丫头，就知道张遮在自己昏迷的时候一定忙了很久。

她转转眼睛，手指微动，拽了拽他自然下垂的衣袖。

张遮做了个梦，梦到自己没有就救下代挽，自己也没有与她相识，只是在她死后按公事寻了一处坟墓来安葬她。

他一个人站在乐阳王府门口，感受风吹拂衣袖，半晌，幡动。

他醒了。

对上一双水蒙蒙的眼睛，张遮清醒过来，心底不由庆幸。

张遮“还好吗？”

代挽扯扯他的袖子，口渴不已。

张遮起身，双手用力，把代挽扶起来，依靠着床。

靠近时，他恪守礼节，可目光仍追随着她。

她的脸很白，生病之后多了一丝冷色。

好像很不舒服。

张遮“我去给你倒点水。”

他离去。

代挽才悄悄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从醒过来她就发现肚子的异样，一阵一阵的绞痛，不想让张遮担心，她打算有机会问问太医。

张遮很快去了一杯温水回来，喂尽肚子里，代挽攥紧他的袖子。

张遮“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代挽“没有。”

声音一出，她被自己沙哑的声音吓了一跳。

代挽“我昏迷了多久？”

张遮“半个月。”

张遮低声道，怕她醒来不安，告诉她

张遮“这里是我从前升任时赐下的宅子，很安全。”

代挽微笑着点头。

代挽“项婆婆呢？我记得那日……”

不愿她想起那日，张遮打断

代挽“项婆婆在我母亲那里，她没事，你放心。”

代挽一愣，点头

代挽“我知道了。老夫人身体还好吗？不要因为担心我而伤了身体。”

张遮“都好。”

张遮抿唇，无声的为自己简短的回答感到懊恼。

房间里一时安静。

他靠近床边，低声像是在交代

张遮“今日是我休沐的日子，因为太医要给你看病，所以我一直在书房写奏折。午时三刻，太医和吕显一起来了，我出门迎接，吕显带来了药材，听到你醒了，我很……”

他继续说

张遮“我很高兴，所以等在这里。”

他直愣愣的说完这些，早已面红耳赤，心跳加速。

听完这些的代挽，嘴角上扬。

代挽“你一直等在这里？用过饭了吗？”

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