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衣

……

往往茶楼总会在街外摆一些板凳桌椅，接些散客，代挽拿着仅剩的余钱和店家商量，拿到了最热闹的一处，在这摆摊，给人代笔。

生意刚刚起步，为了接客，代挽都是早出晚归，倒是常常与张遮相遇。

她带着面纱，遇见了就点头，没有就罢了。

……

代挽在信纸上最后落笔“敬扣金安”四个字，墨迹很快干涸，中年男人小心翼翼的接过她递过的几张纸。

中年男人“多谢姑娘！”

付了银钱，便急忙跑走了。

代挽揉揉酸痛的手腕，打算早些收摊。

做了七天的生意，收入只能算是正常，却总是忙碌些，往日都有不着急的信件拿回去写，今日得了空，便想着做些果酱。

她收了器具，提了几斤糖往家走。

那日张母委托张遮送来的柿子，要放放才好吃，可秀娘他们马上就要启程，代挽决定做些果酱，让他们带走一些。

回到家，秀娘在做绣活，她的手艺是代挽母亲教的，她手巧，从前在县里就有名的很。她想着去秀容的路上，山高水远，不知遇见什么但她打算多做些来换银钱，以防不测。

秀娘“挽娘回来了？”

秀娘“快些用饭吧。”

代挽“好。”

吃了饭，代挽把柿子清洗，去叶，拿热水一烫，又给它脱皮。

春申已经不去学堂了，围着代挽乱跑，好奇的问

春申“你在干什么？”

代挽逗他

代挽“做好吃的。”

春申“什么好吃的？”

代挽“不告诉你。”

秀娘听着两人的对话，轻轻笑了。

挽娘从前在秀容就有趣的很，和小孩在一起更是好玩。

……

柿子果肉切丁，加入白砂糖，小火慢熬，并且搅拌，把锅里翻滚起的浮沫小心撇除，这样可以使果酱更清爽。

但也是最考验耐心，代挽在灶台前等待了一会，煮到果肉成糊，酱汁粘稠，不容易从铲上滴下就关火了。

玻璃瓶提前水煮消毒，沥干后倒入果酱，天冷之后也容易保存。

满打满算装了两瓶，代挽打算一瓶给秀娘他们带走，一瓶作为感谢送给张母。

抽空做完，代挽又回了写字铺，打算下午早些收摊回来。

……

咚咚，张母放下手里的针线活，走过去开门。

家里只有她和儿子住，她嫌人多麻烦。

此刻也是她去开门。

一打开门，张母发现竟是对门的姑娘！

她的嘴角迅速提了起来，迎她进来。

张母“快进来，快进来！我正觉得一个人落寞。”

代挽被张母的热情惊到，但还是保持微笑，她轻声说

代挽“我用您给的柿子做了些果酱送给您尝尝。”

说着两人就往院子里走，代挽这才看见这院子里正有一颗高大的柿子树，枝叶已经落光，只剩下金黄的柿子果坠在上面摇摇晃晃。

代挽“原来您家就有柿子树啊。”

代挽恍然大悟。

张母笑笑，不以为意，她告诉代挽

张母“这柿子树是上一家主顾留下的，我看着长得好就没砍，如今也已经十来年了！结的果子多，我们就两个人也吃不完，就给邻居送些。”

代挽坐在张母身边仔细的听着，张母一拍掌，想起一件事。

张母“你来得正好，我正准备给还远做件袍子，你帮我参谋参谋！”

代挽走神，张遮，字还远。

万里来游还望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