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吵

≮那一刻，你是不是和我一样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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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唯，你快来医院，川哥晕倒了！]

[什么！我马上来。]

我急忙穿上鞋，今天是周末，宿舍没有人在，我只好自己打车去医院。

等到了病房，走进，我看着病床上唇色苍白，头发邋遢的阜言川，从没想过会见到躺在病床的他，每一次都是我躺在病床上，他来照顾我，这次怎么轮到我了啊，但才几星期不见，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了？

[他怎么了？]

[医生说劳累过度，川哥不知道这几个星期怎么回事，一直围着导师找事做，有时候导师说让他歇歇，现在让他旁观手术都是太早了，他还说要操刀上手术台，真是不知道，这么拼命干什么？]

我看着他就算睡着还是紧皱的眉头，不安的模样揪着自己的心，苦涩一笑，对啊，做什么啊，还要不要自己的身体了！

[我来照顾他吧，时间还早，你们快回去休息一下吧。]

[啊，没事，我……]

旁边的人推了他一下，又接着开口，[那我们先走了，哈~真有点困了，走了走了。]

两人推推搡搡地离开，关上门的一瞬间，空气安静下来，我抬手想佛开他紧皱的眉头，但触碰的一瞬间，一只手紧紧抓住我的手腕，他的力气似要把我的手掰断

[怎么？想起来我了？]

[我……]

他松开手，撇开头闭着眼，[你走吧，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我叹口气，知道他可能真的生自己气了，[……那我去叫祁靓来照顾一下你吧……你现在还是太虚弱了，不太方便……]

被气到，睁眼看着我，眼中都是怒气，[朱唯，你是不是想气死我你才乐意！]

[没有……]

[第一次，你把她带来我们的聚餐，第二次，你让我陪她吃饭，你自己溜走，第三次，你又让我去和她看电影，第四次，你让我给她补习……五次六次，我真的累了，你一次次的抛下我，一次次的把我推向别人，是嫌我烦了吗？嫌我碍事了？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把我推出去？！]

[不是的……我……]

[那你说是什么！]

[她，她喜欢你！]

[她喜欢我，你就把我推出去？那我呢，我喜欢你！你也要这么伤害我吗？！]

[你……喜欢我？]

[看不出来吗？你喊我我就会出现，即使我知道你在想方设法地逃开我的身边，我还是奋不顾身地去找你，其实第一次你带她来我们的聚餐时，我是要送你情人节礼物，我是要和你告白的……]

我静静听着他的发泄，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无奈，苦涩，还是窃喜，我不知道，但事实真的不允许我接受他。

我握紧拳头，指甲陷入皮肉也只能咬牙忍着，我下定决心，但还是不敢看他，[不行！]

他似被气笑，布满血丝的眼睛看向我，哀伤又愤怒，眼底的不解把我纠缠，我把眼泪压回眼底。

阜言川低沉的嗓音开口，[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因为你的病吗？]

[你！]

[我怎么知道？]

[……有一次我去找你，那时你心脏病发作，我听到了你爸妈的谈话。]

是了，外人都知道朱家小女身体羸弱，每天都要喝药，但家里人知道我不喜欢别人可怜同情地看着自己，所以从来没有对外说过自己的病。

[朱唯，我们十三年的感情了，就算瞎子也能知道了，你每次捂着心脏疼的时候其实我就在你身后，所以我从来不让你喝凉水，不让你运动，也从来不敢错过你任何一个电话消息，我怕你有意外。而且你的演技真的很拙劣，每次疼完看着我的时候脸都揪在一起，还强颜欢笑地看着我，表情真的很糟糕……]阜言川说着还笑出声，抬起一只手臂垫在脑后，像是平复好心情，又开口道。

[我还知道你的病随时有生命危险，活多久都不确定，但是，朱唯，我不介意，只要我们真心地在一起，至少还有美好的回忆。]

[朱唯，我知道你的一切，你不最不应该担心的就是我……]

他看着我良久，费力地起身，看向我，[我在说一次。朱唯，我喜欢你，你要和我在一起吗？]

我看着他的眼睛，黝黑的眼底一片热忱，微微抿紧的嘴唇还是暴露他的紧张。

我叹了口气，心里一直吊挂着的石头终于落地，自己的欢喜得到回应，本是令人向往的事，但自己的身体恐怕不允许拥有这种幸福。

阿言，你了解我，我又何尝不了解你，如果我和你在一起，在我走后，你肯定会接受不了，阜叔叔邓阿姨那么疼我，我怎么舍得把他们唯一的宝贝伤成那样。所以，阿言，对不起，我不能同意。没有我，你还会有祁靓，或是其他温柔体贴的女孩子在未来等你，我走后，你就会更容易地淡忘我，你会和她好好生活……

[我，不要和你在一起。]

[呵……你就这么不喜欢我，连拒绝都说的那么冷静又淡然……我都说不介意任何事情了，你还是不愿意吗？]

我听着他对自己的嘲讽比对伤害自己还难受，只好说道，[我不愿意，上一秒我们紧紧拥抱，下一秒天人永隔。如果结局注定是让你空守我的躯壳，我宁愿我们从未在一起。]

[好，那我问最后一个问题，你喜欢我吗？]

[……]我低下头，我不敢给他希望。

[我要听真心话。]

我看着自己的脚尖，心中恶魔天使的较量，[我不……]

[真心话！如果你说的是真心的，我可以尝试着和祁靓交往……]他像是下了最大的注，把所有都赌上，只想听我一句真心话。

我感到手掌已经麻木，心脏也有些承受不住，急促的呼吸着，闭眼打算承认，[我……]

阜言川不知何时起身跪在我身前，一手揽过我的脖颈，由于惯力，我压向他的胸膛，望进他深邃的眼眸，微张开嘴看向他，[你！]

[小笨猪，我知道了。]

话音刚落，湿热的薄唇靠近，软软的压在我的唇瓣，滚烫的气息洒在我的鼻尖，一时怔愣，让他有了可乘之机，恍惚间本就稀薄的氧气快要耗尽，我抵在他结实胸膛的手一瞬滑力，更深一步陷进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