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之羽（2）什么是衣服？

　　“衣服？”出云重莲凑近了一直照顾着她到化为人形的宫远徵，用极为懵懂的语气问，“什么是衣服啊？”

　　香气袭来，宫远徵浑身一僵，不仅不能将头移回来，连目光都不能随便移动，怒骂：

　　“你个笨蛋，连衣服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吗，我穿的这个就是。”

　　出云重莲打量了一下宫远徵，若有所思地说了一个哦字，再一次红光闪烁。

　　一件红色长裙贴合地化在她身上，长裙绣有跟宫远徵衣服一样的银色细纹，飘逸灵动、高贵雅致。

　　这次，宫远徵跟宫尚角终于能够将头给转回来，仔细打量这个由出云重莲幻化而成的女子。

　　年约十七八岁，亭亭玉立、面容娇艳，肤色雪白，右眼角处点有一粒红痣，那双大大的杏眸显得十分地清澈无辜。

　　无论是见多了美人的宫尚角，还是对哥哥、毒药、暗器外其它都不感兴趣的宫远徵，都不免多看了几眼。

　　宫远徵到底还记得自己的事，震惊过后，开始质问：“是不是你吃了我其它的药草！”

　　从今早开始，出云重莲就能感受到宫远徵很生气，她小声道：

　　“那时我刚生出一些意识，就忍不住吸了那些散发出各种气息勾引我的花草的气味。”

　　勾引她？这么说来，难道还是其它草药、包括其它另外两朵出云重莲的错了？

　　宫远徵有些憋屈，只是现在知道了原因，这花又这么的奇特，他好像也没这么生气了。

　　细微银铃声响，出云重莲被捏住下颚，抬起了头，跟嘴角微微弯起，一看就知道在打坏主意的宫远徵面对面。

　　宫远徵阴恻恻道：“你既然能化成人，能耐那么大，想必一滴血，一瓣莲都能令人功力大增、起死回生吧。”

　　“起死回生做不到，其它可以勉强试试。”出云重莲眨了眨她的大眼睛，没有犹豫跟防备。

　　“不过没有喜欢的东西交换，我是不会出一丁点儿力的。”

　　面容冷峻的宫尚角轻叩桌面，眼里划过一丝兴趣。

　　原以为这朵莲花单纯，好欺负好骗，但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那么一回事。

　　宫远徵捏紧了出云重莲的下巴，一点都不怜香惜玉：“你是我种出来的，还想跟我讨价还价？”

　　“你把我种出来，又让我吃了那么多东西，我很喜欢感激你。”

　　红光一闪，宫远徵的手一下子落空，出云重莲的身影出现在几步开外，笑眯眯地看着他。

　　“但我怕疼，才不要没有任何好处的为你割肉放血。”

　　最主要的还是，他控制不了她，所以她才敢说出这些话，宫远徵明白这个道理，眼里布满了寒霜。

　　出云重莲重新提步上前，在和宫远徵只有一拳之差时停下，“看在你将我种出来的份上，我给你一个机会。”

　　“只要我这里你的分量很重。”她抓过宫远徵的手，放在心脏处，挑了挑眉，“那我或许会心甘情愿地帮你。”

　　“扑通扑通”声响，不知为何，宫远徵脑海里浮现了方才她赤身裸体的模样。

　　他耳根微红，目光却很冷，暼了她一眼，就抽出了手。

　　“这位，姑娘”宫尚角有些不确定地叫了声，出云重莲即刻横了他一眼，“我不喜欢你。”

　　刚回到原来位置坐下的宫远徵瞪她：“你凭什么不喜欢我哥哥。”

　　“谁叫他碰了我的花蕊，弄得我全身酥酥麻麻的，很难受。”出云重莲小声哼唧。

　　宫远徵年十七，对男女之事尚不了解，便问：“不就碰了你一下，为什么会难受？”

　　“你不是很了解这些吗，你连这都不清楚，我怎么知道。”

　　宫远徵皱了皱眉：“你变回去，让我看看。”

　　难道是它变异了，比较特殊？

　　“好了。”宫尚角咳了声，打断她们的交流，不自在地摩挲着沾上了花蜜的指尖。

　　他已经二十多，纵然没娶妻，身边没什么女人，听她这么一说，也能大概知道自己碰到了什么地方。

　　现在他最为不懂的就是这朵出云重莲，一会儿看着很精明，一会儿看着很单纯。

　　是装的，还是当真只对一些事比较精明？

　　“方才是我唐突，希望姑娘原谅。”

　　到底是碰了人家，虽然只是一朵花，宫尚角还是道了歉。

　　“远徵，既然是你养出来的，你为她取个名字吧。”

　　都化成人了，总不能像之前那样拿去吃了，也不能没个名字。

　　宫远徵脑子转了转，打算随便给这朵花取个名，出云重莲就道：“我有名字，不要你帮我取。”

　　“哦。”宫远徵的语气词有些意味深长，随即有些不屑地道：

　　“你个连衣服都不知道是什么的笨蛋，能给自己取什么名，不会就叫重莲、出云之类的吧。”

　　呵，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衣服是什么，当时刚醒，有些懵，调戏一下不敢看自己的人而已。

　　这话出云重莲没说出口，而是说了自从产生了意识，一直隐隐浮现在她脑海里的名字：

　　“玉无心，我叫玉无心。”

　　寒玉无心，寓意不怎么样，但这个名字，她好像用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