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谢危,虞时倒是有点感慨,毕竟,他们尝尝会一起抚琴,但,更多的,倒是不会多说什么了。
若是说是朋友,倒不如说是琴友更贴切一些。
因着家里人是因为二十年前的那个事情,而她是幸存下来的虞家遗孤,因此承袭了家中的爵位,
这些年里,更是连年征战,才侥幸得了一御安王之名。
回到家中,虞时站在了那颗桂树之下,低了低眼眸,转而坐在了树下的琴桌之前,
手指轻轻在琴弦之上拨动着,
“御安王好雅兴。”
谢危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虞时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过来,他,怎么过来了?
“谢少师怎的有空来我这了?”
“倒也没什么,就是闲来路过,正好看到御安王欲在树下弹琴,谢某早就听闻御安王的琴艺了得,正好有这机会,便想凑个热闹。”
虞时沉默了片刻,还是低眸,让他坐在一旁,又唤来下人为其倒茶。
素手轻轻拨动着琴弦,悠扬的琴声便泠泠而出,
闻琴识人,可是,谢危却在琴声之中,听出了些许微弱的忧伤来。
“今日,我去了一趟姜府。”谢危声音淡淡,一边又在不动声色的观察着虞时。
“哦?”虞时面色未变,继续拨动着琴弦。
“宁二姑娘聪慧过人,正好碰到了他用诗经冒充账本,惩治了那些偷她东西的下人。”
就在这时,虞时的眉头却忽然皱了一下,手中却也慢慢停了下来,
“宁二姑娘说,这法子,是你教的。”
虞时这才轻轻笑了起来,笑容明媚,“她倒是学会了。”
可是,虞时垂在袖间的手却轻轻握了起来,宁宁……
这个时候的宁宁,断然不会是如此聪慧的。
宁宁,你莫不是也……
重活一世。
“当年上京途中,我们还曾遇见过。”
虞时眨了眨眼睛,片刻之后,才恍然,她想起来了,
当年宁宁上京,姜伯游还让谢危一起上京,同行之人,还有她。
不过,她是在他们被困雪中的时候,才找到了他们,将他们带回了上京。
“是吗?没太多印象了。”虞时耸了耸肩,对这些,并不太在意。
谢危轻轻一笑,对虞时作揖,“御安王琴音动人心弦,谢某来日在找你讨教。”
说着,谢危便离开了。
虞时看着谢危的背影,眼眸中的温度却一点点的冷了下来,
谢,危。
当年与燕临一起逼宫,他们二人,又有什么关系呢?
还有,为何谢危会突然提起上京途中的事情呢?还是说,上京途中,发生了一个让他有些忌惮的事情。
那么,谢危,你真的仅仅是一个帝师吗?
一连串的问题在虞时的脑海中转悠着,可是思来想去,也是想不到什么答案的,
思及此,虞时的思绪,又落在了姜雪宁的身上。
明日,去见见宁宁吧。
试试她,究竟,有没有重活一世呢?
虞时手指落在琴弦之上,又将琴收回了琴袋之中,
“山久”虞时轻唤了一声,叫来了一名暗卫,“盯好谢少师的动向,还有薛府也盯一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