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韵安尽力压下心中的不安,勉强挤出笑意。
宁韵安“大人身份尊贵。”
宁韵安“韵安惶恐。”
她只能安慰自己,眼前的谢危还不是前世那个心狠手辣的谢危,他也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她怎么样。
宁韵安想起谢危的身世,他本是定国公府的嫡长子薛定非,他的母亲也是燕临的姑姑,不过多年前就已经病逝,他与燕临是表兄弟。
当年,平南王叛逆之际,薛定非因年纪与太子相仿,被迫代替太子被叛贼抓走,这些都是燕临醉酒后同她提起的。
想必燕伯父已经知晓了谢危的真实身份,否则也不会让他和勇毅候府有任何关联。
可谢危是回来复仇的。
不管是前世还是现在,他都怀着对定国公府的恨意。
无论是谢危还是她的父兄,都被皇室榨干了最后一点价值后又被无情抛弃的工具而已。
谢危“宁姑娘出身名门,好歹也是将门之后。”
谢危早些年听说过赫赫有名的威武将军,他内心对这位将军很是钦佩,可惜最后战死沙场。
得知手无缚鸡之力的宁韵安是威武将军之女时,他是有些失望的。
可转念一想,她与她的兄长也都是可怜人,家破人亡后还被迫寄人篱下,与当年的他无异。
宁韵安“韵安不敢与父亲和两位兄长相比。”
父亲和兄长在她心目中都是最伟大的英雄,可他们死的太冤了。
他们明明有无数种结局,可以是战死沙场,可以是解甲归田,千不该万不该是死于拼死效忠的君主的算计之下。
宁韵安“韵安以为,父亲与兄长死的不值当。”
若是在其他人面前,宁韵安可不敢说出此等大逆不道之言。
可此时听她说这话的人是谢危,谢危只觉得有趣。
谢危“为何?”
宁韵安“那年两军交战,敌军节节败退,敌军首领还被我二哥斩于马下,可最终我军却损失了三员大将。”
宁韵安“谢大人觉得如何?”
明明此战疑点重重,父兄的死却只被轻描淡写带过。
谢危“妄议政事是死罪。”
谢危清楚宁韵安是有意试探,他只好奇宁韵安都知道些什么。
燕临目前还不知晓他的身份,宁韵安久居深闺,对朝堂之事所知甚少,是从何而知。
宁韵安“韵安觉得与大人一见如故,一时激动失言了,还请见谅。”
宁韵安轻易将此事翻篇。
方才之言只能在谢危心中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
谢危“喝茶吧。”
谢危的心里有太多疑问,只能待日后再派人探查。
宁韵安“谢大人。”
宁韵安笑意盈盈的接过谢危递来的茶,轻轻抿了一口。
她不能再惧怕谢危,日后他们或许会成为盟友。
两人不再开口,直到燕临回来。
燕临“韵安,那些胭脂许是丢了,以后我再带你去买新的。”
找了一圈也没找着。
宁韵安“好。”
话音刚落,谢危的视线忽然落到她身上,燕临察觉到气氛有些微妙,立马坐下与谢危说起话来。
谢危在燕临面前相当温和。
不得不说,谢危是一位好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