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长老们再心仪宫子羽当执刃,也无法说出让他继承执刃的话。
有更有能力,更合适的宫尚角在,宫子羽无法服众,更何况,身为长老,他们也不可能带头违反祖制。
“远徵,你去看一下执刃和少主的死因。”
顺利继任的宫尚角感激地看了一眼盛意,随后发布了他作为执刃的第一条命令。
“是。执刃大人。”宫远徵一手扒开棺材边上的宫子羽。
“前执刃虽受到利器攻击,但并不致命,死因是中毒身亡。”作为江湖上极负盛名的医毒天才,宫远徵很有能力,他仅仅简单观察就推断出来。
“宫门嫡亲都服用你研制的百草萃,你徵宫到底在做什么?”
谁知一直默默哭泣的宫子羽仿佛被触动了机关,蹦起来一把揪住宫远徵的领子质问,宫远徵一时不查被揪了个踉跄。
盛意脸色一沉,以手作刃砍上宫子羽的手腕,看上去轻飘飘的,真正的痛只有宫子羽明白。
他吃痛地松开手。盛意把宫远徵拉到身后,出言讽刺:“远徵弟弟好生无辜,明明只是听令判断死因,却被羽公子如此质疑。连我这个外人都看不下去了。”
“子羽本是赤忱之人,刚刚失了父兄,情绪难免失控。”长老看向宫子羽的眼中满是慈爱。
盛意嗤笑一声,也没有再理会。和这样的人说话不能讲道理,只能以拳头服众。
“远徵弟弟受了惊吓,我先带他回徵宫了。”盛意拉起身后的宫远徵往出走,片刻,又想起什么似的回过头,勾起一个颇为恶劣的笑容,“对了,无量流火也不一定非得刻在背上才行。”
说完就走,徒留下长老们在殿中大惊失色。
云川的势力范围与消息渠道已经这么广泛了吗?竟然知道的这么详细,看来他们得重新评估一下宫门与云川的关系了。
......
“到了,快去睡觉,小孩子不睡觉容易长不高。”
“可是我已经不用再长高了,而且,我也不是小孩子,我都快成年了。”宫远徵绞着手指别别扭扭地说。
盛意抬头估计了一下两人的身高差,心里的小人哭唧唧咬手帕。她怎么就不能做个猛女呢?
她就不该自取其辱。
“刚刚谢谢你。”眼看着盛意沉默下来,宫远徵连忙岔开话题。
“什么?”盛意歪了歪头,没反应过来他在谢哪件事。
“自从几年前那件事后,除了哥哥,只有你挡在了我前面。”
宫远徵眨了眨眼睛,把忽然之间溢上来的眼泪憋回去。他不哭,他是徵宫之主,他不能哭。
盛意叹了口气,踮起脚尖温柔地摸了摸少年的头,小铃铛再次响了起来,轻灵的声音被风吹向远处。
“没关系,可以哭的。因为以后,我会挡在你前面。”
宫远徵终于忍不住了,现在极度脆弱敏感的情绪让他不由自主地寻找让他最有安全感的地方。
他俯下身,双臂圈住盛意的腰身,将头埋进盛意的脖颈间。随后颤颤巍巍的呜咽声响起,眼泪濡湿了肩膀处的衣物,还带有一点温度,融进了盛意心里。
谁不想成为无忧无虑,有人兜底的公子哥。只可惜,他必须站起来撑起只剩他一人的徵宫。
盛意安抚性地拍着少年的背,企图让他心情好一些。
“远徵弟弟?”半晌之后,呜咽声逐渐平复下来,转而是绵长的呼吸声。盛意往后撤头,却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按了回去。
“别走。”哭久了的声音有点沙哑,还带有祈求的意味。
原来是睡着了啊。盛意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盛意一手搂住对方的腰,一手把住腿弯,就这样抱起他往回走。
......
翌日。
宫远徵习惯性地早早醒来,他要去给出云重莲收集露水。
刚睁开的眼睛雾蒙蒙的,但已经足够他察觉到不对劲。淡粉色的帐幔,幽幽的桂花香气,还有怀有柔软的触感......
宫远徵一时之间僵住身体,不敢乱动。
他昨晚怎么会和盛意姐姐睡在一起。
即使在这方面在单纯,他也知道只有夫妻才能睡在一起,可他心里却有着隐秘的欢喜,甚至他还希望以后的每一天都像这样。
他和姐姐......
脸颊漫起粉色,他感觉身体烫得不正常。
作者好心疼远徵弟弟。明明是宫子羽先揪弟弟的,长老们却说弟弟放肆。
作者之后弟弟就要开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