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危是个文人,颇有闲情雅致。不大不小的园子被他打理的精致秀丽。可盛意现在无心欣赏一番。
谢危国师大人总算来了,谢某已经恭候多时。
盛意坐在谢危对面,心安理得地接过谢危泡好的茶水。
谢危薛家私兵的位置可有线索。
通州事后,盛意就将消息传给了谢危,托他一并寻找薛家私兵的位置。
盛意还没有,我已经加大了人手。
盛意这次来,我是想问问信件的事。
谢危与平南王有联系,前些时候,沈君借着醉朦胧的消息顺藤摸瓜往下查,竟查出些不一样的。
二十年前,平南王落败,回到江南时带了一个七岁小童,放在身边悉心教导。几年后,度钧山人横空出世,声名鹊起,与公议丞并称为平南王的两大谋士,辅佐左右。
细细想来,平南王性情多疑,凭空出现的度钧山人如何能取得他的信任。但倘若是放在平南王身边日日教导,再加上他本身对于朝廷的怨恨,就说得通了。
对比平南王蜗居江南和度钧山人出现的时间,盛意推测谢危就是那神鬼莫测,深居简出的度钧山人,平南王安插在朝廷的暗桩。
如此,关于这份信件的消息,谢危知道的肯定比她多。
“当年我跟随平南王回到江南,改名换姓。除此之外,平南王还养着一个假薛定非,为的就是防止我进入朝廷后叛变。”谢危言语平淡,仿佛只是在讲旁人的故事,与自己无关。
“前日,薛定非携下半封信入京,但信被公议丞的部下偷去了。”
盛意一日之内,他们尚没有离京。
还来得及。
盛意看来得让周寅之巡查的时候注意些。
......
“小姐,我与长风找到了私兵的位置。”事情终于迎来转机,“长风留在那里盯着,我回来禀报小姐。”
相对于燕家含糊其辞,没有实证的半封信件,薛家豢养私兵一事可谓是铁证如山。
盛意阿岁,带上老赵,现在随我入宫。
燕家被圈禁后,老赵就被秘密转移到国师府,严加看管,不让薛家找到一丝一毫杀人灭口的机会。
再一次走入御书房,盛意的心情可谓天差地别。
盛意见过圣上。
盛意臣状告定国公薛远豢养私兵,意图谋反!
沈琅这一生,父不亲,母不爱。久而久之,性情凉薄至极,唯独对这至高无上的皇位有着不可割舍的执念。可以说,皇位就是他的逆鳞,触则必诛。
即使利用薛家制衡燕家,他也从不曾减少对薛家的怀疑。燕家一除,下一个便是薛家。
面对老赵的作证以及私兵的确切位置,沈琅暴怒。
沈琅他口口声声说勇毅侯通敌叛国,自己却背地里豢养私兵。
盛意圣上,臣以为定国公狼子野心,动机不纯。
盛意现如今,勇毅侯被圈禁在府,无法赶来护驾。假如定国公趁此机会带领私兵与兴武卫谋反,只怕是......
盛意没有说完,沈琅也知道。
——到时候他这皇位还坐成坐不成?
沈琅这兴武卫怕是已经沦为薛远的走狗。朕当如何处置薛远?
沈琅忽地发现自己竟无可用之人。兴武卫本应服务于皇权,可现在沈琅却不敢再用,生怕被反咬一口。
盛意圣上,不如让勇毅侯暗中出京,前往通州大营,调来兵力,再处置定国公。
放出燕家,沈琅是不想的。可是当下他没有其他选择。
沈琅那就先解除兴武卫对燕家的圈禁。事不宜迟,让勇毅侯今夜便动身。
......
“国公,皇上说燕家入朝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燕世子冠礼在即,下令暂时解除对勇毅侯府的圈禁,容侯府为世子的冠礼做准备,以示皇恩浩荡。”
“燕临很快就不是世子了,有什么好准备的。”薛烨和燕临不对付,恨不得勇毅侯府现在就落魄,把燕临踩在脚下。
薛远皇上可真是朝令夕改,喜怒无常。
薛远握紧拳头,额头上青筋渐起。
薛远照做吧,谅燕家也蹦跶不了几天。
还有沈琅,等他坐上那个位置,那些和他作对的通通没有好下场!
现在还不是与沈琅撕破脸的时候。
只是薛远从未想过,他再也没有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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