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送走了上官浅,徵宫就又迎来了两位不速之客。
彼时宫远徵和梵音正在药房准备喂药蛊,月公子就扶着面如金纸的云为杉撞开了药房大门。
“救救她,她中了毒,百草萃也无用。”
女人尽力隐忍着痛意却依旧阻挡不住面色的快速衰败,一如她生命力的快速枯萎。梵音替她搭了脉,然后惊奇地发现她经脉之中磅礴的内力正在被某种药物快速蚕食。
脉象乱得盘根错节,她一时也拿不准主意用药。
宫远徵看出她神情有异,立刻轻拉着她胳膊将她拽了起来,“不是蛊?”
“我也从未见过这种毒,更不会是蛊。蛊虫在体内存活靠食人血肉,而内力是虚无的真气无法供养蛊。”
云为杉眼前像是被冰霜盖住了,唯一的感受就是肩上那尖锐的痛意开始逐渐向四肢百骸蔓延,痛得她几乎坐不直身体。
眼看她情况越来越糟,宫远徵拧着眉拔出了随身的短刀捅进了她的伤口。等到那刃面沾了毒血,他又把刀尖对准了自己的掌心。
“宫远徵你敢!”那一刀子还没来得及划下去,梵音就已经应激般地扣住了他那只摊着掌心的手。
月公子见状也劝到:“这样你也会中毒的。”
“我就是为了中毒啊。”宫远徵瞥他一眼,眼神带着些许轻蔑,“只有亲自感受毒药在体内发作的症状我才能配置解药。”
“你以为毒药天才都那么好当的?”
月公子赧颜,低下头不再与宫远徵对视。
宫远徵随即转头看着梵音宽慰道:“放心,这毒不会顷刻毙命,不过到时候得麻烦你为我配药了。”
梵音眉头皱的有座小山峰高,拽着宫远徵的手不肯松开,“不行,从前你试毒没人管着你,现在在我面前你还敢冒这个险!”
这丫头倔起来是真的怎么都拉不回来。
宫远徵失笑,等到心中那点雀跃平息后又哄她,“你再不放手云为杉的命就不一定保得住了。”
“到时候我哥和宫子羽的计划怎么办?”
他抬了抬下巴,示意梵音快看看马上要晕倒在他们面前的云为杉。
“那我来。”梵音咬咬牙递出自己的另一只手,“用我的血更快。”
梵音的掌心还横着一道不甚明显的伤疤,这是上元夜过后留下的。
宫远徵看着那疤眸光暗了暗,“那你把眼睛闭上,闭上就不疼了。”
她的痛感确实比常人要灵敏些。梵音闻言立刻听话地闭上眼,下一秒刀尖划破皮肉,血腥味四散,预料中的疼痛却迟迟没来。
再睁开眼,梵音就看到被自己拉着的那只手掌心多了道血口子。
“宫远徵你骗我!”
毒血已经在体内蔓延,宫远徵脸色逐渐青灰。梵音再气也只能忍下,认命地把人扶起。
中毒的感受实在算不上好,宫远徵干脆靠在了梵音身上,闭着眼感受毒素在体内游走。“番红花,商枝,栀子,望月砂……”
毒素愈演愈烈,梵音已经能看到他额前因为忍痛而析出的汗渍。
“还有玄参,重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