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别

大概过了两分钟，你的声音戛然而止，瘫坐在地，眼睛睁大，目光涣散，颤抖着张开嘴，声嘶力竭，疯了般地去吼去喊，却最终恍恍惚惚地发现自己竟发不出任何声音，宫尚角看着你这幅样子不忍的闭上了眼睛，你的眼神黯淡无光苍白憔悴的面容仿佛一张白纸。

“爷爷，马上就到了上元节，不是说好了到时候还要一起去猜灯谜吗”

想起和爷爷相处是点点滴滴，明明是你的责任，明明是你的命数，可爷爷却永远觉得是他亏欠的你，那个在无数个黑夜，牵着你前行，他年迈佝偻的背影在火光里看起来温暖又和蔼。

“为什么食言了呢”

凄厉的暴风雪里，仿佛是一声又一声爷爷温柔的呼唤。

“小岑”

“小岑啊……"

你的喉咙哽咽，发出和寒风一样嘶哑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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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长的长廊外，快步急行的金繁见到不远处的宫紫商正在独行。金繁立刻跟身边的人说:

“你们先去，我随后就来。”

他几步赶上宫紫商，抓着她的肩头，神色中有怒气:

“你的护卫呢？月长老刚刚出事，你们商宫的人怎么这么不知道轻重，敢放你一个人在夜里独行？”

宫紫商看到是金繁，原本愁闷的表情才似乎有了丝光彩，她一把抱住金繁。

“都什么时候了！”

金繁原本想挣开宫紫商的手，但见她眼眶微红，泪水滚落，不由得停下挣扎。

“你知道吗？从我懂事起，长老们就已经很老很老了，这么多年，他们好像一直没有变过，我小时候还在月长老膝盖上吃过糖葫芦……."

眼角的泪滑到下巴上，被她轻轻拂去，

“那时候，我以为他们都是神仙，是永远都不会死的。”

金繁的安慰失了力气:

“是人，都会死的.…"

“但不该死于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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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姒岑妹妹，先回去吧”

宫子羽蹲在你身边，将你揽在怀里，一下又一下的安抚着你。

“相信子羽哥哥，一定会查出是谁杀害的月长老，一定会”

宫子羽的语气很温和，想要抚平你心下如今的悲痛。

你知道，即便是你在怎么难过，爷爷的离开也已经是事实，如今你活着就一定要查出来是谁，一定要为爷爷报仇，无论是谁，都不能阻止你手刃仇人。人一旦埋下仇恨的种子就会开始生根发芽，直到抹灭理智，无锋这两个字，就像是倒刺一般深深地扎进你的心里，要想取出，那必定是遍体鳞伤。

“相信我好吗”

你没有说话，一直盯着爷爷的脸，想把他的样子记在脑海里，因为这一别，便是永远，便是一辈，他扶着你站起身。

“姐姐，我送你回去……”

远徵来到你身边想要扶你，被你甩开了手，他看着你单薄的背影有些出神，直到你的视线消失在众人面前。

“杀弑者无名……大刃无锋？”

是无锋，宫子羽怀疑的眼神凌厉地从宫尚角和宫远徵身上扫过:

“早就和你们说过，无锋刺客另有其人，贾管事是被刻意栽赃，然后杀人灭口。”

宫远徵一听就表情不悦，想要反驳，但被宫尚角截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