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一行人马停在了一座高大的城门之外。
这是临淄,古齐国的都城,也是齐公赵文缘的封地。上个月,赵文缘卷入了一场宫廷政变之中。
楚国公子陆英南夺取了帝国的兵权,率领二十余万大军包围了皇城,将孙欣芳扶上了皇位,孙欣芳封他为楚王,与丞相钱悦,尚书令刘莞并称大燕三贵。
楚王陆英南上位的第一件事便是清除政变余党。二皇子孙欣怡连夜逃出南京,不知所踪,赵文缘也连夜逃往封地临淄。
“开门,开门!”
最前面的车夫喊到。
“主公回来了,快开门!”
赵文缘坐在马车里,看着城门上的临淄旗帜,陷入了沉思。
当年和先帝征讨漠北,一场汉绥之战,斩敌三十万,是何等风光啊。
想着,马车渐渐的进入了临淄城。
……
翌日,赵文缘将自己的亲信和臣子召集在齐公府内,
【燕朝封爵都有自己的封地,平时将他们圈在京城内,妻儿老小都在封地。都城由城令掌管,当年老退休后,便回封地养老,由世子继承爵位后再回到京城中。】
“如今我被楚王通缉,连夜逃回临淄,日后若派兵来拿我,可如何是好?”
“主公莫怕,我齐地兵甲富足,粮食充实,纵使打仗也不惧。”军师廖锋说。
“可我齐地在山东半岛,东面临海,北面有戎,无粮食补给,一旦朝廷大兵压境,我等抵的了一时,抵不了一世啊”
谋士李文观说道。
“我等总不能去负荆请罪吧?李尚书”
将军周俊说。
“周将军大胆,这怎么能算罪呢,是那楚王小子无德,将我等逼上绝路,若我们此时投降,孙欣芳定会宰了我等!”
李文观反驳道。
“主公,臣有一计。”
一个人走出了人群,径直站在了赵文缘前,鞠躬说道。
“什么计谋,孙国尉请讲?”
孙奂淡定说道:“我齐地距南京六百公里,若楚王想派兵灭齐,兵甲,粮草需运一个季度,也就是三个月的时间,我们要抢在楚王大兵压境之前,训练好足以抵抗楚王的精锐,向外联合同为支持孙欣怡的韩国公,卫国公,辽国公,得到足够的粮草,联合对抗楚王。”
“可是卫,韩等国的国主尚不知下落,辽国公向来与我不合,他们怎么能帮我呢?”赵文缘问道。
“主公。”孙奂拱手。
“昨日,臣有密探来报,卫国公李凡,韩国公韩胜皆已到达他们的都城,至于辽国公吴芸,是个贪图小利之人,只要我们把其中的利害给他说清楚,并给予些许好处,他定会助我们。”
“容我想想。”赵文缘说。
“报!主公,有探子来报,辽国公吴芸于前日登基称帝,国号大辽,欲与燕朝分庭抗礼1!”一个士兵说道。
“好,选取吉日,我也要登基称帝!”
赵文缘坚定的说道。
“主公,登基是不是过早了,击退楚王之后,再登不迟啊。”谋士李文观说。
“不早,此时登基更可以激励士气”
孙奂说。
“好!登基大典就安排于下周,哦不,明日,明日便登基!”
“恭喜主公,贺喜主公!”谋士齐声道
……
朕惟中国之君,自燕运既终,天命降临,继为天下主,传及子孙,国祚十年,新皇不孝,楚王不忠,今运将终。今文武大臣百司众庶合辞劝进,尊朕为皇帝,以主黔黎。勉循众请,于十月三日,即皇帝位于临淄。定号大齐,建元武定。恭诣太庙,册封刘氏为皇后,立世子临为皇太子。孙奂为丞相,兼太子太傅,布告天下,咸使闻知。钦此。
……
不出两个月,韩国,卫国,梁国,汾国,秦国国主相继登基称帝,割据北方。
……
“天杀的!那些臣子,皆为拥立我为皇帝之人,如今,竟相继登基分庭抗礼,弃我而去,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孙欣怡听到消息后拍案而起。
此时,孙欣怡已经逃到了川渝,在成都民间躲藏。
“嘘,皇上,小点声,不要被刘番听到,不要气馁,日后若咱们夺取天下,定会把他们征服,他们的存在还可以帮我们压制楚王政权。”仆人叔熬说。
“也对,这还罢了。”孙欣怡说。
孙欣怡从南京逃离后,便在武昌郊外登基称帝,建元平昌,自称天子,后顺着大江来到了川渝,川渝地势险要,楚王的军队很难进入。川渝太守刘番听说孙欣怡来到了他的地界,大加搜捕,想要缉拿孙欣怡到朝廷领奖,到时也能封个巴蜀王。
孙欣怡每天东躲西藏,以孙欣怡小妾马氏的名义买了一套房宅,家眷都在里面,孙欣怡就躲在后院,大门紧锁。
仆人每天都会把新消息带给孙欣怡,孙欣怡也无时无刻不想着杀了楚王和孙欣芳,统一全国,成为真正的天子。
……
一转眼五个月过去了,楚王派五万士兵赶往齐卫等地,与其僵持,想和平统一北方,川渝太守刘番也积极抓捕孙欣怡,做着巴蜀王的美梦
“全面搜捕,全面搜捕,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带头的警察说。
“诺!”警察们说。
北风呼啸,年夜将至,川渝的大雪将一切染白,白茫茫的。
咚咚咚,“开门,检查户籍!”
一个高个子警察说。
“皇上,皇上,门口有检查的来了。”
老臣数熬说道。
“大门紧锁,切不能让他们闯入朕的家中,这关乎着我大燕的江山社稷!”
孙欣怡低声说。
“快开门!没人?我们硬闯了!”
砰!砰!砰!轰……
门被撞开了。
堵着门的叔熬被高个子警察一剑捅死
“呜呜呜呜,呜呜呜…”一个小孩哭了
“谁在哭?给我出来!”
只见一个三四岁左右的小孩从房子后面一点点的蹭出来。
“你叫什么,你父母是何人?”
“我叫,我叫孙迅因。”小孩抹着眼泪,磕磕巴巴的说。“我父亲…不让说”
“快说!不说我就杀了你!”
“休得无礼!”一个女子快步的走了出来,“你敢动我孩子一下试试!”
警察没多废话,一剑将母子双双了结了性命。地上被染的一滩红。
孙欣怡透过猫眼,看向窗外,一阵眩晕感,他的妻子儿女相继被屠,他的家仆拼死抵抗,被连砍数十刀,疼痛而亡。
霎时间,他愣住了,砰,砸门声至。
“门被锁了?兄弟们,孙欣怡就在这间屋子内,把门砍倒!记你们一功!”
“诺”
房门被砸开,映入他们眼帘的,不是翩翩公子,不是庄严皇帝,是一个蓬头散发,穿着破碎绫罗的,好像一个落寞的贵族,嘴里说着疯话。
“我是皇帝,我是皇帝,我是皇帝…”
……
“田炎,你可认罪?”丞相钱悦说。
“我,何罪之有?”田炎盯着钱悦,双手双脚被绳子捆住。
“你擅自进入国家密室,盗取兵符,是也不是?”钱悦狠狠地说。
“我田炎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兵符就是我偷的,孙欣怡对我有恩,我必须效忠他!”
“好啊,来人啊,把他给我关到牢狱里面,严刑拷打!”
“哼,不用了,老丞相,我自己上路”
说着,田炎一气撞到柱子上。
昏迷不醒。
……
“嗯,这田炎还是个有情有义的汉子,孤很佩服,尔等务必找郎中将他给我医治好,好吃好喝的待他,下去吧。”
楚王陆英南说。
“诺。”太监们说道。
陆英南看着昏迷的田炎,抬头看了看无边的天空,“唉,人心,这天下几时太平矣。”
养心殿内。
韩王长子孙韵辉已经被皇帝封为越王。
孙韵辉皇上,逆臣孙欣怡已被生擒。
孙欣芳他现在何处?我要去见他!
孙韵辉抓到他时,他精神失常,好像已经疯了
孙欣芳唉,二弟这是何苦呢
孙韵辉权力有时会腐化一个人的心智的
孙韵辉拱手道。
孙欣芳嗯,朕还有些事,就不留你了,你回去吧
孙韵辉诺
孙欣芳看着眼前四分五裂的疆土,一声长叹
孙欣芳我大燕国祚才有三世,竟到朕的手里四分五裂,朕惭愧
孙欣芳天下几时太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