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32 双重人格

果然，熟悉的脚步声，的确是他。

许肆眸色微暗，缓缓开口。“有什么事吗？”

江欲抬起眼，他温和的眸色不知何时变得阴沉，冷着脸，唇角惯带的弧度也压了下去。

“嗯？”他只稍一挑眉，眉骨一抬，抿着唇发出一声轻哼，面色却毫无变化。

太陌生了……他当真是江欲？

“当真是不乖了。”清冷的声音从不远处想起，许肆抬起眼，那人银白长发微拢，海水瞳色，浅淡的唇色，白的几乎透光的皮肤透着病态的白，身形纤瘦。

“嗯？山雨初含霁……”

江欲眸色冷淡，一只手握住商淮序的手腕，他垂下眼睫，随口回了那清冷少年的话。

“……江云欲变霞。”初霁垂下眼，抿了抿唇角，少年苍白的面色稍稍缓和。

“你的心里真的是他吗？还是说只是把他当做一个工具了？先动情的人就要受伤吗？”

“……”商淮序面色一变，没有的话，少年眸色微暗，指尖轻轻的颤了颤。

“阿序……”许肆垂下眼，他们凑的太近，江欲当然不会做那种事，但他就是下意识的难受。只是看样子，他们的确没有谈什么好的，许肆抿紧唇角，轻轻的握住商淮序的手。

“江欲……行了。”

他轻声道，眉眼间笑意冷凝。

“恋爱脑了，许肆。越来越不听话了。”少年声音淡淡的，眉眼间毫无波动，无波无纹，只剩那双含情目自然的几分温和。

“你不懂这些。”许肆垂下眼，一字一顿淡淡道，少年眉眼间的笑意已经散去了，只留下那双澄澈的眼微微泛起涟漪。

“嗯？我不懂？”江欲皱了皱眉，双手环胸，白皙的指尖对着身后勾了勾。

少年垂下眼，纤长的眼睫投下一片鸦青，他眉眼温度冷淡，身体微微后倾靠在初霁肩膀上，漫不经心的抬起眼。

“呵，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天真。奢望那不该得的爱也好，不对外人有一点防备也好，都是没有长大。”江欲垂下眼，白皙修长的指节轻轻的握住初霁的手，许肆瞳仁微缩，那双手有蹼！

“教你的都忘了？很不一样吧？我和那个谁都能踩一脚的江欲不一样。”江欲慵懒的抬起眼，轻轻的拍了拍初霁的肩膀，才缓缓站直身子，少年黑白分明的眼看的人有了几分紧张。

“教我的？……”许肆垂下眼，瞳仁骤然收缩。

秋夜的风微凉，风吹成殇，风徐徐的吹过，萧萧风起微凉情意，心意幽幽，愁思黯然，万千心事便随着秋风唤起。

江欲在那天夜晚性情大变，而那天，恰巧就是……八月十五，月圆之夜！

他眉眼间一片冷意，漫不经心坐在窗边，回过头看着许肆。

“呵，他又打你了，恨他吗？嗯？”

少年眼尾自带着些许红意，眉眼微垂间透着几分媚意。

许肆擦药的手一顿，抬起眼，清澈的眼紧盯着江欲。“你变化好大。”

“哦？有吗？”江欲眸色冷淡，眯了眯眼。

圆月渐渐升到高空。一片透明的灰云，淡淡的遮住月光，仿佛笼起一片轻烟，股股脱脱。晚云飘过，冲洗着柔和的秋夜。秋风吹过，许肆的思绪拉回了以前。

依旧是圆月，许肆静静的上药，一声轻笑打破了平静。

“哟，被打了？”江欲坐在窗边，一只手撑在窗台。许肆没有抬眼，楼层不高，但爬三楼还是有几分危险的。

“你变化好大。”

许肆动作顿住，淡淡道。他没有抬起眼，就连眼皮也没有眨一下，语气悠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