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止如此,江欲发现许肆挑食极严重。
不吃葱,看到蒜不吃,看到葱不吃;太甜的不吃,酸的不吃,辣的不吃,苦的不吃,太咸的不吃;油腻的不吃,太清淡的不吃;不喝汤;海鲜不吃,腥的不吃;鸡,鸭有皮的不吃了,肥肉不吃;水温的不喝,饭菜不是温的不吃。
因此,许肆总是瘦骨嶙峋的模样,一米八九的少年体重一百斤不到。
江欲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长睫垂下。
“淋成这样,明天得吃药了。”
江欲垂下眼,抿紧唇,看了眼少年修长的手腕上的几道淤青。
“那么久没管你了,学会打架了?”
江欲的声音极清冷,又带着几分温柔,少年眼里明晃晃的认真,浅淡的唇紧抿。
少年时情窦初开的感情是最模糊的,也是最干净的。
江欲有些许头疼,无痛当妈的感觉更强烈了。
“嗯……我没做……”
“小肆人很好,我知道。”
江欲微微抬起头,看着许肆,少年比许肆矮了一点,但不算多。
偏偏许肆就害怕这位比他稍矮一点的少年。
江欲弯了弯唇角,眼角眉梢都藏了蜜,看上去都透着几分甜意。他凑到许肆耳边,声音很轻。
“小肆是个温柔的人,我知道。”
“我想……他不会被你吓到的,还是要说出来不是吗?”
“……”
许肆垂下眼,抿紧唇,他的确怕那黑芝麻馅的好学生被吓到,但更多的是认为自己没有资格。
阳光很温暖,何必去亵渎骄阳。
生来即夜,怎配亵渎朝阳。
他的一生注定被黑夜笼罩着,那束光他不忍去追,这是江欲不懂得,江家上下都宠着的小少爷当然感受不到。
“放心,时机成熟会说的。”
江欲勾了勾唇角,发出一声轻嗤,少年眉眼温柔又清冷,声音也是清冷的,这一声轻嗤恰好冷到心里。
“时机成熟?指你们分开后吗?”
不知有没有听见江欲的话,商淮序眸色变了变,不安的攥紧衣角。
“不是……可能吧。”
许肆握住商淮序的手,他的手是湿的,冷的,意识到以后,许肆很快甩开了商淮序的手,垂下眼。
“你是真废啊。”
江欲勾了勾唇角,温柔的语气带刺。
江欲垂下眼,抬起手将许肆推进去。
“别淋雨了,你们两个走吧。”
他说罢,转过身,另一把伞恰好帮他挡住了雨,握着伞的少年白色长发及腰,用一根发绳松松的系着,如海水般的蓝色瞳孔,瑞凤眼荡着浪花,少年高高瘦瘦,骨节分明的白皙指节握着伞。
他红艳艳的唇荡着水色,微微勾起的唇角带着甜意。
江欲勾了勾唇角,轻轻的揽住他的腰。
“适应吗?要不要我抱你?”
许肆垂下眼,轻轻的接过商淮序手中的伞,看着江欲离去的背影。
他和他还有些相似之处。
许肆弯了弯唇角,垂下眼看着商淮序,刚想说话,却如鲠在喉般,默默的将话语咽了回去。
“你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