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今天没有阳光,天雾蒙蒙,沉重的厉害。
许肆看了眼手机,他的爸爸给他连打了三个电话。
他拿起手机,拨了过去,一只手拿起书包,单肩斜斜背着,眉微微蹙了蹙。
电话打通了,许父沉默一瞬,随后开口。
“小畜生,今天在学校别打架。”
他顿了顿,接着补充道。“我要跟你妈约会,就你学校对面没多远那家饭店。”
许肆随口应到,他低垂着眼,缓缓说道。“不是我妈。”
“老子说是就是!”
许肆按了按眉心,敷衍了句,挂了电话,他看了眼时间,坐车去学校。
太阳被浅浅的薄云掩藏着,却看不见一缕阳光,整个地面昏昏沉沉,沉重的厉害。
许肆抬起眼,看了眼时间,没迟到,他熟练的翻过墙去,倚着墙,修长的腿一曲一直,揉了揉眉心。
心烦……
他想捣乱,想让许父这次约会不散而终。
是惠和春风轻轻拂过发尾,微长的发 发尾被吹起清浅的弧度,浅淡的云色翻涌着。(空格是停顿 真不是叠词啊)
算了……
许肆懒懒的动了动手腕,他爬上四楼,学校的楼梯被拖的锃亮,有些滑了。
他坐在座位上,一只手懒懒托着下巴。
“新消息!”
清脆的少年音在教室留下回声,击碎了沉静。
“别喊了,瞎子,快说快说。”
“小声点,别被老师听到了。”
“监控录着呢,有声音的。”
许肆懒懒抬眼,他一只手托着下巴,缓缓看向窗外。
寸发微霜,又宽又矮,满脸褶子,头发稀疏,油光发亮的脑袋,很好。
江厌夏完了。
“尖子班解散了!”
江厌夏一弯唇,撑着讲台,少年清澈嗓音在教室里荡漾。
许肆垂下眼,他抿唇,学校的尖子班没经过教育局同意,解体也是正常。
“江厌夏,你给我出——(chú)来(lài)。”
(有口音,可以拉长出字,音调按照注音读)
少年是盛夏的骄阳,哪怕阴沉,也很快晌晴。
南方的山水柔和,雨也柔和,南方的人细腻,总是有几分柔意的。
江厌夏耷拉着脑袋,旁边同学轻拍他的肩膀。
“夏子,没事儿,老李不会怎么样的。”
小夏子,这是起初的外号,高一七班有个毛病,就是喜欢在后面加个子字,当然,一开始都是小什么子的,但后面不止女同学,男同学也这样叫,也渐渐的变了。
“嘿,我只是做个样子。”
少年,热烈如夏,喧闹如鼓,总是有几分热闹在的。岁月如水,抵不过少年时的柔。
江厌夏一弯唇,走了出去。
盛夏的风裹着热烈,一下下的拂过心尖。
许肆微微勾了勾唇角,天渐渐晴了。
“诶,肆哥!”
七班最是亲切,他们懂得这看似不好惹的少年郎灼热如火又清凉若水的内心,一人唤一句肆哥,这也算少年人对朋友的称谓了。
“嗯。”
许肆抬起眼,懒洋洋的热风吹暖了心。
他喜欢这全年级最差的班级。
少年时期的心思各异,他看不出,但论氛围,他最喜欢七班。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