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太炎热,足够展现少年炽热的内心。
风带起丝丝凉意,青绿的浪中,再一次缓缓走过小道。
柏油路中带着几分湿意,清又浅的小湖泊长着厚厚的杂草。
彼时正是年少,几人并肩,互相隐瞒,当不被世人接受的秘密公开的那一刻。
却是会心一笑。
“肆哥,你行啊,瞒了那么久。”
少年黑色碎发被风吹得拂过眉峰,他稍稍挑了挑左边眉。
“你瞒得比我多,还比我久。”
他一只手插在兜里,一双锋利的眼浮着几分春意,碎光将他的冷冷的黑瞳染成了琉璃色。
“是吧?小疯子。”
他唇角一勾,浅浅淡淡的痞气肆意又蛊人。
他身旁的少年乖乖的垂着眼睑,睫毛在光下打了层朦胧的影儿。
“……嗯。”
他轻轻的应了声,看不清眸色的眼睛轻轻的眨了眨。
“我高血糖,看不得这些。”
青年坐在湖边,透粉指尖轻轻的搅动水面。
“阿欲,他们甜的都发腻了,吃口鱼。”
那人背对着光,银色长发根根分明,在长发下藏着海蓝色的鳍。
“……”
江欲顿了顿,撇过头去,就被按在草地上,不轻不重的咬了下嘴角。
“嘚,活该你高血糖。”
许肆一只手搭在身旁人儿的肩膀,漫不经心挑了挑眉,垂下眼,静静的看着水边拨弄杂草的少年。
“瞎子,还有多久。”
许肆悄悄握住身旁人手腕,声音哑了,带着不易觉察的哽咽。当然,不算多。
“两年。”
许肆顿了顿,弯唇,无所谓笑了笑。
见他如此,江厌夏抬起干净瞳仁,有些担忧。
“没事吧,肆哥。”
他眼底有几分眷恋,从开始接受命运,叫哥,到后面的欣赏,叫哥,最后,敬佩,叫哥。
三个世界的人聚在了一起,没有了几分喧闹。
盛夏太热烈,少年的温柔和肆意里,藏着离别。
“两年也不错,七百三十天,一万七千五百二十小时,挺长的。”
许肆弯了弯唇角,垂下眼。
“两年一晃就过了。”
银发鲛人抬起眼,他轻轻的描摹江欲的眉眼。
他的声音虚幻,带着几分时间的悠长感。
“你们还挺可悲的。”
初霁缓缓道,鲛人尾巴尖颤了颤。
那只瓷白的手捏紧他的腰,让他的尾巴轻轻发颤。
初霁抿了抿唇,还是轻声的开口道:“祝你们天天开心。”
太苦了,上天还是不愿意给黑暗中的人分一丝光明。
“许肆,天色已晚,该走了。”
女人看了眼时间,懒懒的看了他一眼,将他送到机场。
“嗯。”
许肆一只手拖着行李箱,另一只手骨感的手腕上模模糊糊印了个jh的刺青,太浅了,太淡了。
风声在耳边叫嚣着,很不幸,当天突然出现雷雨天气,风大雨大,敲打着耳朵。
许肆一只手攥紧,垂下眼。
上天给他的快乐打了个折。
许肆轻轻的掩着额头,闭上眼,他眼尾都湿了,红了,醉了。
小疯子,我要去看奶奶和妈妈了,前路漫漫,希望是一片灿烂。
——end
新入的别往后看了,我在重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