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彬也被激怒了,之前是看在是自己儿子才下不去手,没想到这个不孝的儿子居然这样对自己痛下杀手,想想自己的女儿陈钰沁曾经都没这样对待自己,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这样众叛亲离。
“陈锡骏!你给老子停下!我是你父亲,我是你亲爹!你竟然敢这么对我!”陈玄彬怒吼着,目眦欲裂,气喘吁吁。
“父亲?呵,你有做到父亲的职责吗?你让我称你为父亲,你却拿我的姓名去给你想获得的力量做赌注!一次一次的往我身体里注魔物的囊,让我们吸收外来的力量,你知道吗?那段时间我有多痛苦... ...”
陈锡骏肩膀被陈玄彬拍进去的魔物正顺着血液流向心脏,可是他现在已经杀红眼了,他完全感受不到有个异物进入到了他的身体里。
“我是为你好!你懂什么?”陈玄彬身后召唤出一群魔物士兵,想要控制住他儿子陈锡骏。
“放什么狗屁!拿我的身体做实验,我为了获得你身后的那些「武器」!”
陈锡骏动作虽然不算灵活,但是有着从董羡新身体里抽离的力魄力量,那些魔物士兵,那些傀儡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
“你源源不断的这些「武器」,曾经的他们也有家人,也有朋友,也有孩子,你考没考虑过他们的感受!”
“别听他们瞎说,是不是你听你姐姐挑拨离间!”
陈玄彬还在计算着他拍进去的魔物什么时候流到他儿子的心脏里,他已经动了杀心。
“我姐姐?我现在都不知道她在哪,是死是活... ...都是你这个人渣!陈深也是!”
陈玄彬还继续消耗着他的魔物士兵,等待着那个魔物囊破裂的时刻,他不动一根手指,就能使他的儿子身体炸裂,到时候随便安一个名堂就可以了,那些家族也不会说什么... ...
他们身下的树丛中,时澈惊异地看着Akram,小声说:“你,你怎么来了?”
“还不是担心你,谁知道你要干什么?疑心这么重,上来就对我刀剑相向... ...”Akram轻轻触摸时澈受伤的手,浅淡的绿色光芒,掩盖住了伤口,直到愈合。
“我还以为我被他们陈家的人发现了呢。”
“我很好奇,附近的家族这么多,怎么没人来管管这陈家父子?”
时澈眼底划过一丝嘲讽,淡淡地说:“宴会搞得那么尴尬,谁想管他们陈家的事,或者说谁敢管?都等着看好戏,坐收渔翁之利呢。”
“没想到他准备这么多的「武器」,居然都被他儿子消耗,真是天道好轮回。”
“嘘,小点声。刚刚你来好像已经被他们发现了。”
Akram还没等说话,也不知从哪来的人,就把他们两个从树丛里薅了出来,正巧跟陈家父子打了个照面。
Akram还想蒙混过关,“嗨,我们只是路过... ...”
刚刚把他俩薅出来的人正是庄老太太—庄梓悦。
“要看出来,看在里面看多尴尬呀... ...”
Akram一看不是别人,竟是庄家人,虽然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但是之前救了自己一命,肯定不是冲着他俩来的,毕竟要是没她拦那一下,Akram就要被陈玄彬拍死在宴会结束的时候了。
“庄梓悦!江家的和萧家的,你们都来了!好啊好啊... ...”陈玄彬没想过变数这么多,他一定得找个机会逃,可是他现在这个疯儿子对他紧追不舍,三头六臂,也插翅难飞,况且他没这么大能耐。
陈锡骏看着时澈,嘴角微微向上勾勒,在房顶上,突然大笑着,其他人都以为他疯了,只有时澈紧张的向后退,他知道现在疯癫时刻的陈锡骏,他根本不是对手,如果真向自己袭来,Akram也不一定能挡得住。
“我的医疗包和续航包也到了呢。萧然!我刚刚还在想,白魄力量的人,我吃了那么多,就少了你,心里有点不平衡,你自己送上门的,就别怪我了... ...”陈锡骏喃喃低语。
Akram他紧皱着眉头,双眼中闪烁着怒火。他的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线,仿佛要把所有的愤怒都压制下去。毕竟在大战场上,不能因为敌人的一句话,而乱了阵脚。
庄梓悦先发制人,别看她岁数大了,可她是最早的不老不死的一代女将军,全都离握紧力魄的力量,散发着耀眼的黄色光芒,还好陈玄彬闪避能力快,不然这一拳打在胸膛上,内脏都会被震的四分五裂。
“这些年我对你们庄家还不够好吗?你又何必?”
庄梓悦的拳头重重砸向房顶,瞬间就把房顶戳了个拳头那么大的洞,她收回拳头,满脸不屑的看着陈玄彬。
“好?苟延残喘还算好吗?但凡我没有家族,我就会拼了这条老命和你对着干,可是呢,这些年的顺从,没有获得一点好处,反倒让你和你的儿子对我庄家的怨恨更加深重,担心我们有一天会抢了你的权利!”
庄梓悦没有等候边说着,边又一拳袭来,陈玄彬抵挡的连连后退。
刚刚给他儿子治疗已经消耗他的灵魄力量了,加上自己儿子恶狗扑食,疯了的一样的,要吃掉自己父亲身上的力魄力量。然后又调动了大量的魔物士兵牵制儿子,现在的陈玄彬气喘吁吁,一改之前严肃冷漠强大的样子。
陈锡骏也没闲着,将自己吸收来的白魄力量,就在身前形成了一架冲锋枪,将力魄力量化成子弹,站在高处对着时澈和Akram扫射。
时澈和Akram只有躲得份,扫射了一段时间,陈锡骏突然觉得胸口涨着疼,仿佛有一双手撕裂着他的心脏,他忙用灵魄的力量进行安抚,可是发现没有任何用处,他将自己的手画作无形,伸进自己的胸膛,就在心脏附近摸索着,摸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伸手一掏,竟整个把他的心脏全都拽了出来。
通红的心脏外圈围绕着一层黑雾,心脏在手里,还在剧烈的跳着,陈锡骏口吐鲜血,淡淡的望着这个被魔物附着,已经不太属于自己的心脏,用尽自己所有的力量,把心脏又怼了回去。
大声喊着:“陈玄彬!你就这么想让我死吗?”陈锡骏像条鬣狗一样,四掌都落了地,同时用力向父亲冲去。
“你你你,别过来!”
庄梓悦没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看着陈玄彬挣扎,眼中满是惊恐。
他为何会如此害怕自己的儿子?庄梓悦想着,随即身后传来Akram和时澈的喊声,“前辈快躲开!他们要同归于尽!”
庄梓悦听到声音快速向身后躲去,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只见满脸是血的陈锡骏猛地抱住他的父亲,随着陈锡骏胸口的心脏被魔物撕裂,巨大的力量也从他身体里涌出来,那是他今生吸收别人的力量,因为不属于自己在身体死后会被喷发出去,就如同火山爆发一样。
最大的冲击力把庄梓悦也炸飞了出去,被Akram牢牢接住,陈家的房顶上,散发出耀眼的光芒,白的刺眼,让三人都紧闭了双眼。
爆炸结束后,全家房顶上空无一物,连衣服都没有留下。天空中开始下起了连绵的小雨,雨滴打在地上轻松、可爱,仿佛是告诉他们恶人有恶报,这场陈家制造的祸事,终于结束了。
躲在三人身后,观察这场大战的家族们都陆续出来拍手叫好。大魔头陈家终于败了,而且败的很彻底。
Akram扶着庄梓悦,为她疗伤,毕竟刚刚被那巨大的力量洪涛给震了一下,任谁都受不住啊。
庄梓悦摸着Akram的头,仿佛在这个人的脸上看到了旧友的面容。
“你现在能告诉我,你的真名吗?”庄梓悦温柔地看着这个已经不知道多少辈分的江家后代。
“江穹浩... ...”
“好名字,穹亦指天空,浩有水大的意思,天边的江水浩瀚无穷。把燕云步好好传承下去吧。”
“前辈,我想问燕云步到底是谁的武功?”
“不知道你师父是何人?唉,看来你学得时候,云儿已经没有退路了... ...李家的李云云,你和他唯一的不同,就是你没有运气功来使这一套功法,可能他也发现你不是练气魄的人吧,怕你倒行逆施,阴阳混乱,练这个武功再出了事,就得不偿失了... ...”
庄梓悦被Akram扶起身,咳嗽了两声,准备主持大局。
“今日,由各位来,各位也看到了陈家父子自食其果,导致其惨状,不过灵界不能一日无主,但是要十日后竞选,这些天各位先歇一歇,毕竟宴会之事伤及无辜众多,各家族还需要休息一段时间,十日之后,吕霍庄恭候各位家族。”
众人想也是这么回事,都点点头称了一声英明,然后都退却了,庄梓悦也被庄家人接走。
此时Akram才发现时澈不见了,什么时候不见的,他是不清楚,只是他现在知道陈家父子已经死了,江家的仇报了,这个世界也不会再有新练出的魔物了,也没有人再能影响萧然的生命,不禁放下心来。
抬头仰望陈家的房子,房顶已经被砸得破破烂烂了,谁也没有想过,曾经如此辉煌的陈家,曾经一手遮天的陈家,如今会混到如此地步,真是天道好轮回。
Akram静静的伫立在陈家门口一会儿,雨停了,就在那已经稀巴烂的房顶上,乌云散去,露出了一道美丽的彩虹。
在附近查看了一圈,并无危险,但是还是对他不放心,于是Akram打算先找到萧然。
此时的时澈,站在陈家的书房里,居然没有任何一个陈家的侍卫来拦的,他不禁感到疑惑,人都去哪了?
没等他想完,书柜动了一下,从里面爬出来了一个衣衫褴褛的男人,看起来已经很久没吃饭,好好休息了,眼中弥漫着红色的血丝。
时澈上前查看那个男人,发现对方经脉尽断,也不知道是哪口气还吊着他活到现在,那个人被割断了舌头,呜呜囔囔的说不清任何东西,只是用手指着书柜后。
暗道?!
顺着那人的手指,时澈发现一条带着向下楼梯的很深的暗道,任何家族都有暗道,放一些重要的东西,比如说好的武器呀,有用的药品呐,还有一些名家的武功之类的。
怎么会爬出活人?
时澈很好奇,就溜了进去,为了防止被其他家族发现这个秘密,时澈还把那个可以移动的书柜拉了回去。
越向下面走去,越能听到哭声逐渐清晰,一听到有人来了,更加哇啦哇啦的叫着。
下到最底层,时澈看着眼前的一幕被震撼到了,满地都是被挑断手筋脚筋的人,他们胡乱的爬着,有的被戳瞎了双眼,有的被砍断了舌头,有男的有女的,都像蠕虫一样的趴在地上,满地是血,屋内怨气深重。
旁边的柜子上还放满了各式各样的装着魔物团的玻璃瓶,上面有标志。旁边放着小镊子,小剪子,石碗和捣药杵,各式各样的仪器摆满了桌子,还有一个小炼丹炉。
时澈只觉得什么都稀奇古怪的,但是能感觉得到这个屋子是练就魔物的地方。
那些可以操控的傀儡「武器」,难道真的是用人来炼成的吗?那如果不练普通人,而是练一些已经有一定修行能力的人呢?
时澈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古怪可怕的想法,不禁冒了一身冷汗。
在尽头处,还有一道小门,时澈打开一看,发现里面都是冰柜,里面也一堆小玻璃瓶,只不过装的是很多人的魂魄力量,五彩缤纷的看起来特别好看。
时澈打开冰柜,拿出一瓶蓝色的气魄力量,放在嘴边浅尝了一口,那团力量居然化成了一团水,进入到了他的嘴里。他瞬间就获得了气魄的力量,而且那力量似乎来自上古,神秘而难以捉摸。
时澈看了一眼标签,林昶风... ...
此时远在杭州的南鬼和令兰同一时间打了一个喷嚏,互相看着对方。
“贪玩感冒了?”
兰心中泛起一阵不安,此时自己的手机响了,对方正是曾帮她抽取灵魂的小花妖。
“喂!怎么了?”
“您快来一趟吧,您的下属脩哲出事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