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还怪结实好看的嘞。
姚玉玲顺着这手儿往上瞧,看见汪新浓眉大眼周正的模样,心底对这个新来的同志有些好感,手轻轻打上去,“我叫姚玉玲,是咱们铁路局的广播员。”
认识完,姚玉玲立马就把手抽了出来,站到了熟悉的人群里面偷偷观察这个新来的同志。
汪新?他手臂上带着民警的标志,他是乘警?
没多久,姚玉玲就去火车上去了,汪新因为今个才来,要办一堆手续,只能等下一班的车。
汪新办手续的时候老想到姚玉玲的脸,她长得咋那么白嘞?怪好看的。
“同志,我跟你打听个事儿呗!你认识咱们局那个叫姚玉玲的广播员吗?……”
“她啊?认得啊……”
……
汪新跟姚玉玲是跑一辆火车的,这几天他跟火车上其他几个男同事处的还不错,说说笑笑地也摸清了不少事。比如说,牛大力管姚玉玲叫姚儿,蔡小年管她叫大名姚玉玲,大院里的其他人也都是小姚,玉玲或者干脆叫大名的叫法。
汪新琢磨着,自己得有个特殊点的叫法才好。叫啥好呢?
突然,汪新想到之前自己打听到的关于姚玉玲的信息,灵光一现,哎嘿!有了。
汪新动不动就往姚玉玲那儿广播室转悠,俩人很快就打上个照面。
姚玉玲一出广播室就看到汪新咧着个大白牙冲她笑,自己对他又不反感,也很亲和地冲他笑开了,一对梨涡影影绰绰,谁知道汪新下一句就是——
“玲儿姐,你好啊。”
“你叫我什么?”姚玉玲脸上的笑几乎维持不住,委曲得快哭了,她一个如花似玉的大闺女,什么时候被人叫成玲儿姐过了?自己有那么老吗?
姚玉玲气鼓鼓地看着这个汪新,对他升起的一点好感消失殆尽,挤出一抹假笑,阴恻恻地看着眼前这个傻乐的男的。
“我叫你玲儿姐啊,我打听过了,你比我大,叫你姐正合适。”
《比我大》,《叫你姐》,《正合适》……
姚玉玲心死如灰,汪新每蹦出一个字都在往她心口上戳刀子,她只是一个爱美的小女孩,为啥要承受这些……
姚玉玲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还能咋办,认命呗。
“汪新同志愿意咋叫就咋叫吧!我还有工作要处理,你还有事吗?”
有事说事,没事就赶紧走,懂不?
汪新这边憨乐个不停,在他心里,姚玉玲说“愿意咋叫就咋叫”等于“认可这个叫法”等于“认可他这个人”。
“没啥事了,玲儿姐,那……那我先走了哈。”
姚玉玲心在滴血,皮笑肉不笑地看了一眼汪新,眼不见心不烦地躲会了广播室,掏出小镜子看了一眼自己的鹅蛋脸,回想了一下大院里自己叫姐的几位家属,纳闷道,“多冒昧啊,他咋能冲怎么漂亮的脸蛋叫姐的?自己有这么老吗?”
膀胱处发出阵阵抗议,姚玉玲低头摸了摸肚子,“哎呀妈呀,瞅给那个汪新气的,怎么那么没眼力见呢?自己要上厕所也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