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好那被扎的皮开肉绽的脚部，张宇辰和唐晓翼合力将尧婷婷抬到了后台的休息室
查理九世则一直跟在后面，脚步三步并两步，真怕下一秒又再把人弄丢
外面传来主持人安顿观众的声音
“根抱歉本场节目最后给各位带来不好的影响，我们会将门票折半退返给各位，也算是我们对各位的补偿”
“下次的表演，我们一定会给各位满意的体验，保证不会再发生今天这种事了”
杨林东推门而入，身后跟着的，正是节目的负责人和策划人
唐晓翼目光扫视着冒着冷汗的两人
唐“不打算给个解释？”
唐晓翼脸色阴下，冷冷的语气让负责人和策划人不敢抬头与他对视
张“难道他们上场的时候，你们没有检查一下他们的服饰问题吗？”
张宇辰的脸色也是有了几分难看
负责人和策划人低着头，双方的眼神却交流了许久。时间在慢慢地流逝，杨林东率先没了耐心
杨“你们两个每一个人说一句话是吗？现在这时候搁这当什么哑巴啊！”
杨林东的发话让两人身体都不由自主一抖，面对三个人的怒火，他们也不知怎么解释
“这…这个是她自己的问题啊”
负责人上前一步，说话都带着结巴
唐“什么意思？你是说她自己把那些玻璃渣子放到鞋子里的吗？”
唐晓翼目光冷冽，明显不相信这个回答。负责人犯了难，着实不知道怎么解释
策划人拉过负责人的后衣摆
“是真的！”
“我知道这样的解释不可能让你们相信，但这确实是她自己放下的”
“如果实在不行，你可以问问那些同台的演员？他们有些看见过！”
张宇辰看着放在地下那双残破的鞋，又望了望床上露着痛苦表情的尧婷婷
唐晓翼和查理九世交换了一个眼神，点了点头。策划人拿出手机开始发送消息，不过五分钟，门外的走廊，演员便站成了一排
唐晓翼和张宇辰跟着策划员出去问话
查理九世和杨林东则同负责人在房间内时刻关注着尧婷婷的情况
“你们有谁见过尧婷婷在上台前的异常？这里有两位先生要问问”
长廊中，在策划员的话毕后，所有的议论声骤然消失，安静的环境让唐晓翼的心更为焦躁
“我…我曾看见她在上台前拿着鞋在座位上发着呆…然后…然后又往鞋子里面看着…我不知道她当时在看些什么…”
其中一位演员最先站出来说了自己所看见的画面。似乎是害怕，她说的话断断续续，嘴唇都在微微颤抖着
见有人起了头，所有人也都不藏着掖着了。就像一石击起千层浪，滔滔不绝的声音打破了原本的寂静
“对啊对啊！她这个人本来就怪的很！上次我还看见她拿着把小刀滑着自己的手臂！指不定有精神那方面的疾病呢！”
“诶！上次我还看见她不要命地用力扇着自己的耳光！那嘴巴边都流血还不放过自己！要不是我去拉住，都不晓得她是不是要把自己打死才罢休！”
“不止！我记得她上次手里捧着一堆玻璃杯碎掉的渣子，一堆血在手上！”
“上次她是不是还把拿着钉子往自己眼睛那里扎去？要不是我们及时看到，她就瞎了一只眼了！”
唐晓翼听着那密密麻麻的声音，所听桩桩件件都足矣让他惊的失声。他的身体逃避般地往后踉跄退下几步，发丝凌乱地盖住了那眼睛里的恐惧
张宇辰再听不下去，冲进了房间
他掀开尧婷婷身上的被单，拉过她的手，看着手心上那数不清的疤痕，还有些似是新添上的，渗着血
查理九世就趴坐在枕边，早在刚才，它就看见了尧婷婷那消瘦的脸庞，那手臂上留下的刀痕，那耳垂上大大小小被指甲压下的伤痕
它不敢想在尧婷婷身上发生了什么
唐晓翼手扒在门口的框边，抬起手，然后收握成拳，示意外面的人静下
他心情沉重地来到床边
查“汪…”
查理九世身后的尾巴无力地躺在床上，整个小狗像是萎了气般，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尧婷婷那与记忆中相差甚远的面容
唐晓翼手不知怎么怎么动，只好环抱放于胸前。他无法相信，尧婷婷会如他人说的那样作践自己的身体
张宇辰和杨林东相顾无言
张“你们也认识她吗？是…她的朋友吗？我看见你们是第一个冲上去的…”
张宇辰试探地询问
唐“是”
唐晓翼给予肯定的回复
张“那你们不知道她…”
唐“我们就是为了找她才来这里的”
张“找她？你们之前走散了吗？”
唐“算是吧，不信你问问那只小狗”
张“…她是小狗的主人吗？”
唐“不是，但是它主人的朋友”
张“这样啊…”
张“我还以为…你们也知道她的这个情况而不说”
唐“我要是知道还用的着去问吗？”
唐“不过也是谢谢你，要不是你的帮忙，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处理她的伤势”
张“没事没事，我也只是碰上了我擅长的专业而已…”
唐“话说，你刚才说的也…？”
张“啊！是这样的！我和笨羊在之前的列车曾碰见过她！当时可能发生了一点事情惹得这位小美女不太愉快！也…算是有个印象了！说是认识还真算不上啊…”
张宇辰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看向杨林东的眼神中带上了寒意。杨林东对上那眼睛，心虚地别过了半边脸，装作无事发生地吹起没有声音的口哨
唐“列车？”
唐“什么时候的事？”
张“啊…这个啊…好久之前的了”
杨“诶？很久吗？”
张“数数时间，都三年多一点了吧”
杨“这么久了！”
张“不然呢？”
杨林东起初还不信，直到看完手机的购票记录才彻底信了下来。张宇辰看着杨林东，头上就差挂着一颗巨大的水滴
唐晓翼听着这个时间，脸色难看
唐“那…是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他好奇地问着，心里做好了准备
张“啊？就…就是…好像当时她不小心碰到了我，然后问我旁边坐着的人是不是有点胖，后面这个笨羊就回来了，说了一下话，这位小美女的表情便不对劲了！然后…哦！对了！”
张“她好像还叫了一个名字！”
张“那个名字叫什么来着…”
张“嘶！我还真忘了”
张“好像有个墨字！”
唐晓翼听闻墨字，下意识便脱口而出“墨小侠”的名字
张宇辰一听这个名字，立马惊喜拍着腿，点头如捣蒜
张“对对对！就是这个名字！墨小侠！她当时好像喊的就是这个名字！”
查理九世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见尧婷婷睫毛在颤动。它赶忙闭上嘴巴，生怕自己在她身边出声会惊扰到她的休息
尧“多多…”
她眉间拧成川字，嘴边不断唤着“多多”。在场的人立马收声，唐晓翼看着她抓着被单泛红的手，伸出手想安抚住她
还不等触碰，尧婷婷便松开床单捂住了自己的头，那痛苦的模样让众人一度不敢上前。靠的最近的查理九世则将爪子朝上，用那肉垫拍着她的肩
尧“不要…”
尧“我不要…”
尧婷婷不断重复着这段话，手狠狠抓着头发。唐晓翼上手强硬地拉开了她的双手，避免她做出另外伤害自己的举动
尧婷婷向着两边扭转着脑袋，嘴中吞吐着那两个字。唐晓翼和查理九世听的一头雾水，根本不知从何劝住
而在尧婷婷的梦中，她只能看见记忆极速闪过脑海，她试图抓住少许的片段，可在手上的记忆又如细沙般被异风吹散，她跌坐在地上，无力地望着记忆被抽走，她捂着眼睛，口中呢喃着“不要”
回转到现实，她猛然睁开眼，通红的眼眶，干裂的嘴唇和白到如纸的面色，让人觉得她似经历了一场灾难般，唐晓翼被吓得松了手
她坐起身，身子还在颤抖着
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低落湿了床单
查理九世挪着身子到她的身后
看着她那被汗水浸透的衣服
它伸出爪子，轻拍着尧婷婷的背
唐晓翼坐在侧边，拿着温水泡过的毛巾
尧婷婷惊魂未定，那意识久久未能回归
等到唐晓翼将毛巾擦过脸，她才惊觉回神，又慌乱地躲开。唐晓翼放下手，看着尧婷婷那害怕地蜷缩
唐“还有哪里不舒服的吗？”
查“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查理九世干喊着，可现在的尧婷婷听不进任何的语言，她捂着耳朵，眼神涣散
唐晓翼看着没有办法，起身让张宇辰来查看一下情况
张宇辰张开手在尧婷婷的面前晃了晃，见她没什么反应，刚想叫人打电话送医院，就感受到她拉着自己的手不放，力度很大，抓着他生疼
张“等等…小姐！你先放开！”
尧婷婷应是听懂了，这才松了力度将手放下。她扭头，就见查理九世坐在自己的身边，她伸出手，又担心着缩了回来
查理九世主动贴近，她这才大胆地把手放在它的身上，脸色在抚摸中得以平缓下来
张“小姐…你还好吗？”
张宇辰小心翼翼地问着，再将手摊开伸到了她的眼前晃了晃。见她视线跟着动作缓缓移动，他这才将心底的一块石头落下
张“小姐…你能说话吗？”
唐晓翼在旁边目不转睛，看着尧婷婷，心中有种说不出的苦涩
尧“嗯…”
尧婷婷淡淡开口，心脏处剧烈的跳动也在此刻恢复了正常。她长舒一口气，将那乱糟糟的头发捋至后面，露出了终于带上了微光的眼
尧“抱歉…我情绪有点失控了…”
尧婷婷抬眸，就对上了唐晓翼关切的眼神。她微微点着头，很是勉强地挤出一个看起来还算过去的微笑
唐晓翼看的心凉，但还是礼貌地回应了一个笑容。他递过毛巾，尧婷婷伸手接过，上面残留的余温暖了冰凉的手，她把头埋进这温度中，默默地感受着暖意润着脸庞
唐“感觉怎么样了？”
唐晓翼再次询问，语气弱了一点
尧婷婷深吸了一口气，把头抬起
尧“嗯…还可以”
唐“身体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尧“没有了，实在是麻烦你们了”
唐“…那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样伤害自己吗？”
唐晓翼小心地问着，问出口的话在心里犹豫了许久，说出的话都断断续续，以至到了后面，他的音量都小了许多
尧婷婷抱过查理九世，没有说话
尧“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在看见你的第一眼，我就觉得很眼熟”
尧“还有这只小狗…”
尧婷婷又垂眸，看着怀中安静的查理九世，在脑中找了许久的回忆，想着那些模糊的身影，头疼的厉害
尧“你的声音有点像我今天接到的一个骚扰电话…”
唐晓翼前一秒还眼露担忧和不解，后一秒就傻了眼。他先前所担心被误认为是“骚扰电话”的猜想真成了现实
他嘴角抽动，怎么都想不明白自己究竟哪种语气，哪个字眼让她觉得自己是个骚扰电话…
尧“一上来就问我认不认识他，不就是骚扰电话吗？我挂了那个电话以后，他又打了过来，我没理，又打了好几次，我干脆把那个号码拉黑了…”
唐晓翼听到这，想到那一连串下来的失败通话，他看向查理九世，莫名有些心梗
唐“也…也是…”
他辩驳的话卡在嘴边，最后又选择吞回了肚子里
唐“不过…你不认识我吗？”
唐晓翼绕回话题，查理九世也期待地抬头看着她。尧婷婷盯了唐晓翼半晌，沉默地摇了摇头
尧“我不太喜欢这么多人挤在这个房间里，可以先请你们一部分人出去吗？”
尧婷婷拉过被子，将自己身体露出的部分盖上。策划人和负责人不等其余人说话，便一个快步逃似的离开了这个房间，外面传来一阵阵脚步声
杨林东把脑袋从探出去，就见走廊外早已没了半个人影。他面露无语，转回头看着张宇辰
杨“我们要不也出去？”
张“啊…可以啊！如果有任何不适，可以找我问问，实在不行，我去外面找个大夫过来给你看看”
张“对了！你们知道我的联系方式吗？要不我们加一下吧！上次还没跟你道歉呢小姐…”
张“我记得我留了一张纸条给你，放在了你的座位上，不知道你有没有看到”
尧婷婷再次摇头，表示并不记得
张“可能被风吹不见了…”
张宇辰心里闪过失落，但很快恢复原样
尧“抱歉，我真的不记得了”
尧婷婷口中再提起，张宇辰也没再多问，他将手中的医药箱推给唐晓翼
张“既然你们是朋友，那她就托给你照顾了。我和笨羊在外面再去问个清楚，你们可以随时找我”
唐晓翼接过医药箱，向他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张宇辰很是迅速地推搡着杨林东走出了房间
眼下房间只剩下了两人一狗
唐晓翼将医药箱放在了旁边的桌上
唐晓翼有些心虚地看了看在床上发呆的尧婷婷，心里纠结了许久，还是打算坦白
唐“那个啥…其实…”
他说到这，又觉得尴尬，语气弱了三分
唐“那个打电话的是我…”
唐“你先别误会！我不是想骚…”
一说到这个字，他顿了顿
唐“我不是想打扰你…”
唐“我当时只不过是想确认一下，并没有别的意思！”
尧婷婷听闻唐晓翼这么一说，看向唐晓翼时带上了警惕，身子不由往后退了退
尧“那…那上次听到的狗叫声是…”
尧婷婷视线下移，碰上了查理九世看着自己的视线。她总觉得怀中的小狗眼神中充满了开兴
查“婷婷！”
查理九世忍不住喊出了她的名字
尧婷婷疑惑地转着脑袋，连天花板都不放过。看着唐晓翼，表露出了自己的不高兴
尧“你这么叫我…不太合适吧…？我们似乎还没熟到这个地步…”
唐晓翼指了指自己
又指了指查理九世
唐“不是我！”
查“婷婷！是我！”
尧婷婷呆滞地看向怀中的查理九世
她怎么可能相信一只小狗能说人话
尧“你太过分了！小狗怎么可能开口说话！明明就是你说的！还不承认！”
唐晓翼有种百口莫辩的感觉
他干脆拽出查理九世，举着它
唐“来！给她表演两句！”
查“婷婷！真是我啊！”
查“不是唐晓翼！是我喊你的！”
尧婷婷看着面前的小狗张着嘴巴却吐着人话，整个人都不好了。她闭上眼，很是利落地躺下，不断催眠着自己肯定做梦还没睡醒！
尧“（我真是糊涂了！）”
尧“（真是活久见了，狗开口说人话了！我肯定在做梦！对对对！做梦！）”
查理九世和唐晓翼相视一瞬，看着尧婷婷这般样子，一时间不知怎么办
唐“她连你都不认识了…”
查“可为什么…！”
唐“这为什么我也不知道啊！”
唐“如果现在继续同她以从前的那种方式交谈肯定是会让她误会的”
查“…唉”
他们再看回尧婷婷
她的眼睛瞪的圆溜溜的
刚刚的对话都入了她的耳
她虽不记得眼前二位
但从第一感觉到现在的熟悉感却骗不了人。她看着唐晓翼比查理九世的时间更久，睫毛处有些湿润
唐“如果实在不行，我们重新认识一下也可以。若是你不相信…要不你看看这个？”
唐晓翼放下查理九世，从兜里拿出了手机。点开相册中他所保存的DODO的照片伸到了她的眼前
尧婷婷眼睛盯着那些照片
眸底的光愈发的亮
翻至最后
在不知不觉中，她爬出了被窝，看着上面的人物，总算是露出了一个真正的笑容
尧“你是摄影师吗？怎么这些照片里面都没有你的？”
这出乎意料的猜想让唐晓翼气的笑起
唐“我…我是摄影师？不是…”
唐“你说我是你们的朋友还差不多！”
唐晓翼立马将手机熄屏
尧婷婷看着唐晓翼不渝的神情
她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有些不知所措
尧“对不起…！我看你不在里面…才这么以为的…”
话又怎么一说，唐晓翼心中的怒意减了一半。他看了看黑下屏幕的手机，那缺失的时间让他找不到理由搪塞过去
尧“你保留了这么多的照片…”
尧“可是一张都没有你…”
尧“我只是好奇…并没有恶意”
尧婷婷解释着，唐晓翼又觉方才自己的话有些不合适。他调整好了情绪，咧着笑，朝尧婷婷伸出了手
唐“我知道，如果说照片里面没有看见我的身影。不如现在来认识一下照片外的人？”
唐“你和照片上的仨人，是一个团队的，是一个冒险团队，叫DODO！一个并不让我省心的团队！至于我？你可得记清楚一点了，我叫唐晓翼，是你们的引导者，再申明一下，我不是摄影师！你旁边那只能说话的小狗，叫查理九世，不是它能说人话，而是它脖子上的蝴蝶结有着特殊的功能，它呢…是你们的探索者。虽然你现在不记得，但也没太大关系，我们就是来找你的。哦！还有你其他跑丢的伙伴…”
尧婷婷听的一愣一愣的
大脑接收着一大堆的信息
尧“等…！等等！”
她弹跳下床，大脑有些混乱
她顺了顺唐晓翼说的话，指着查理九世
查理九世看着她的大动作，心脏都快跳到了嗓子眼
尧“你！叫查理九世！”
又转指向唐晓翼
唐晓翼看着她脚上包裹着的两个白色沙袋，又看了看站立着的她，一时间说不上话
尧“你！叫唐晓翼！”
然后回指向自己
尧“我原本是在一个叫DODO的团队！”
尧“然后走丢了？你们就来找我了！”
尧婷婷挠着头，在房间内徘徊一阵
唐晓翼拼命地点着头，伸手想拉她坐下。毕竟她脚上的伤可是才处理好的，要是再加重了伤势那可怎么办？
尧“冒险团队？很危险的吧…”
唐晓翼抬了抬肩，又放下。眼神时刻不离她在走动的脚，内心都在抓狂
唐“怎么了？”
尧“那么危险的活动，我不敢…”
尧“还是待在这里好了…”
尧婷婷畏畏缩缩地小心观察着唐晓翼的脸色，说实话，她不过是在担心着那些困扰了她许久的危险，唐晓翼的脸色在尧婷婷的话语结束后冷了下来
唐“你什么时候这么胆小了？查理可跟我说过，你们胆子涨了不少啊，现在跟我说不敢？现在跟我说留在这里？”
唐晓翼几乎是压着气挤出口的话
查理九世也不解
唐“你留在这里？你就在这里难道不是更危险吗！你再如以往那般折磨着自己的身体，你就没想过这是比冒险更加恐怖的事吗！你难道就没有对比过吗？！”
唐晓翼斥责的话出口，可眼神里流动着担忧，语气也较为平和，但尧婷婷还是害怕地打了一个激灵。她不安地拉下自己的袖子，似乎这样就能掩盖住身上的这些伤痕
她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着，咬着唇的力度加重，铁锈味在口中散开。回想起别人看自己怪异又疏离的目光，回想起自己被恐惧逼到伤害自己的无助，回想起自己那躯体上的道道痕迹…心事压的她喘不上气来，难受的喉咙哽咽到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查理九世咬着被子的一小角用力地往尧婷婷的身边扯着，那奋力踢踹的小脚都在表达着它的紧张
夜晚的风带着寒凉，从外边溜入房中，就如一个精灵的小偷，悄悄摸摸地偷走了人们的温度
唐晓翼拉过被子，盖在了尧婷婷的身上
拍了拍她的肩膀
唐“你！唉！先别哭了…现在你的脚还在包扎着，别说离开了，你现在哪也去不了，要不你就先待在这里好了，等你想清楚了再做决定。但是！伤害自己的事情别做了！你给我适可而止！”
唐晓翼的语气出奇的软
尧婷婷那泪汪汪的眼看着唐晓翼
下一秒，她便似找到了一座靠山般拉着唐晓翼的手
尧“我不知道…我不想伤害自己的！”
尧“我只是不想要别人偷走那些记忆！我不想让自己伤害别人而已！”
尧“我只是害怕！害怕而已！”
尧“我想离开这里！我不想待了！”
尧“可我出不去！我走不出去！”
她顷刻述出所有的委屈
唐晓翼轻拍她的背，压着她的肩膀坐下
唐“我会带你回去的，这也是我的任务，你放心好了，我也不是那种只说空话的人，除非你并不信任我”
唐“你先睡下吧”
唐晓翼看着她那红肿的眼眶，安抚住了她激动的情绪
尧婷婷很是听话地躺下，手却抓着唐晓翼的衣料不愿放开
尧“我们会离开吗？”
唐“会”
唐晓翼没有任何的犹豫，这个答案斩钉截铁。查理九世也附和着点头
查“我们一起回去！”
查“你不会伤害别人，也不会伤害自己！至于记忆，你会想起来的！要有信心！”
尧婷婷闻言，安心地放下了手
尧“那…你保证！”
查“汪！我保证！”
说罢，它用爪子推了推唐晓翼
唐晓翼会意，伸出两根手指在头上
唐“我也保证行了吧？”
话毕，他带上笑容看向尧婷婷
唐“你也来一个”
尧婷婷先是一惊，又是一笑
尧“我也保证！一起回去！”
在唐晓翼和查理九世的陪同下，她很快入睡。这是三年多以来，她头回入睡这么速度，睡的这般安稳
就像感觉是找到了许久不见的安全感
梦中，那些过去抓不住的回忆，也清晰了些。她奔向前方那四道身影，欢笑着，又无意望见身后不远处那一直凝望着的身影
她笑的更为灿烂
拉着那四道身影就毫无顾虑地向着他而奔去， 在相互拥抱的那一刻，一切都被按下了暂停键
四道身影和照片中的模样重叠
而最中间的那道身影的面容则与唐晓翼相合
现实中，唐晓翼帮尧婷婷再添了一床被子。待查理九世也睡下后，他坐在窗前，托着下巴望着夜空中的缺月
今晚的夜色不算得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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