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出来吃饭,骆嘉昀没有开车。
两人站在路边等出租车的功夫,骆南初的电话响了。
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号码,骆南初以为是新的委托人,没太在意直接接通。
骆南初"喂,您好。"
"是我。"
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骆南初愣在原地。
他的声音十几年过去竟然还没有变。
"囡囡,好久不见。"
骆南初"好久不见。"
没有想象中的恨意,质问和争吵。
这场多年之后的对话意外之中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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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骆嘉昀不是亲兄妹。
真要算起来,骆南初顶多算是一个寄养在骆家被人抛弃的孩子。
如果说骆南初当律师是因为谁,并不只是骆嘉昀的缘故。
更多的是因为她的父亲。
在她五岁之前,也曾有过一段父母和睦,家庭美满的日子。
她的亲生父亲叫陈生,是一位大名鼎鼎的律师。
做刑事辩护的律师,大多数时候陈生的对面站的都是穷凶恶极的罪犯。
被人记仇也是在所难免的。
没成婚之前的陈生对这些根本不在乎,初生牛犊不怕虎,他年轻气盛什么都不怕。
和骆南初的母亲结婚之后陈生为了妻子的安全,才渐渐脱离刑事辩护。
最开始那几年确实什么事情没有发生,陈生也以为是自己足够幸运。
但他低估了那些罪犯的记仇心。
变故是在她五岁生日那天发生的。
他们一家三口高高兴兴在提前订好的餐厅庆祝。
骆南初是眼睁睁看着母亲倒在自己面前的。
浓郁的血腥气味扑鼻而来,全都是血红色。
骆南初跪倒在她面前,不停哭,祈求自己的母亲起来,但是没有用。
救护车鸣笛声,扭打声,周围的尖叫声……
再次醒来是在医院。
就因为这件事,后来只要是能自己喝药好的骆南初就再也没有去过医院。
她讨厌这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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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南初母亲从小的玩伴骆姨和当时还是少年的骆嘉昀站在她的病床旁边。
骆南初"骆姨,我妈呢?"
骆南初心里还抱有一丝期待。
回答骆南初的只有骆姨的抽噎声和眼泪。
她知道她以后就是没有妈妈的小孩了。
骆南初"那我爸呢?"
一提到陈生骆姨的表情都变了。
"你爸,就当他也死了好了。"
她知道她的爸爸没有死,只是不要她了。
很意外,接二连三的意外强加到一个五岁的孩子身上,骆南初没有嚎啕大哭。
十分平静,呆滞的躺在病床上望着天花板。
她不是不想哭,而是不能哭。
听她哭的人早已经不在了。
后来的后来,她不叫陈南初了,改叫骆南初了。
她又有家了,却不是真正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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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能见一面吗?"
骆南初"没必要。"
一直站在骆南初身旁的骆嘉昀察觉到她情绪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