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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I篇章火之晨曦开启 零之章

黑天鹅夜曲

天火自高天而降临,地火于大地而升起,战火于心而生。

“咕噜……”

“咕咕噜……”听错了吧。

“咕噜咕噜……”周围都是水声,水龙头没关?

“咕噜……咕噜……”等等!

不对!自己在海里面!怎么回事,自己不是在家里面睡觉吗?什么情况!

“咕噜噜噜噜!”救命!要死了,还有这水为什么这么烫啊?怎么回事啊到底?自己不应该好好的呆在家里吗?到底谁来救救我啊?

感觉快要窒息了……

“呜呜……”又是什么声音?谁在说话?在说什么?先啥也别说了,救我啊!

“呜呜……”这到底是什么声音啊?救命啊!

“呜呜呜……呜……哥哥!”

“哇啊!”

青年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冷汗湿透了床单,他举起双手,扭头环视着四方,根本就没有水,更没有开水煮他,也没有人叫他。

“什么情况啊,做噩梦了吗?”青年扶着额头说道,大口喘了一顿气,冷静了下来,沉默良久之后,他穿上了鞋,离开了床铺,原本想给自己倒一杯水,缓解一下心情,可是似乎是心理作用,刚刚的噩梦,仿佛是真的一样,看到水之后他就觉得昏眩想要呕吐。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这样了,最近总是做着同样的噩梦,心理有问题吗?不可能啊,自己混吃混喝,20年以来,每天没心没肺,债主扛刀上门也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忧无虑,自由自在的怎么可能心理有问题,撞上邪了?怎么可能?美国怎么可能会有撞邪这么一说?纯属巧合,纯属巧合。

重新回到床上躺下来,闭紧双眼,准备睡个回笼觉的时候,忽然,黑暗中又传来了声响,“哥哥!”

“妈呀!见怪莫怪啊,见怪莫怪,妖魔鬼怪快离开了!”紧张的用被子捂住了头。

“哥哥。”好像是一个小孩子的声音,吓死了,谁家小孩半夜不睡觉,出来吓人恶作剧啊。

“哥哥”还来?大半夜的,谁家小孩跑丢了?真烦!我没有被吓到啊!快点走啊!

“哥哥。”孩子又喊。

真烦真烦真烦!哥哥?这里没有啊!

“哥哥,你不要我了吗?”

靠!谁是你哥哥啊?我警告你,别乱叫啊,不然我报警了

哥哥……那我走啦……”孩子失落的低声说道,随后声音渐渐远去。

他心里忽然有点不忍心,那个渐渐远去的声音,透着一股孤单,让人想到那个孩子远去的背影,像只被抛弃的小猎犬。

好啦好啦好啦!你家住哪街哪号哪门?你的那个靠不住的哥哥叫什么名字?我送你回家!”他揭开了被子翻身坐了起来。

忽然,眼前的画面变了,他在阳光中席地而坐,一袭白衣皎洁如月,似乎是用上等的丝绸做的,眼前所见的是一朵白色的茶花在粗瓷瓶中盛放,隔着那支花,红色花纹的白衣孩子手持一管墨笔伏案书写,一笔一画,仿佛一切岁月静好。

“喂,你没走啊?你耍我的吧?”他想说,却没有说,他想扶着桌角拍案而起。

却很自然地做了一件事,桌上有盘青翠欲滴的葡萄,他从里面摘下一小串,隔着桌子递给了那个孩子。

孩子抬起头来,眼睛里闪动着惊慌,像是警觉的幼兽,“哥哥,外面有很多人。”

鬼扯吧?这么安静的,哪有人哪有人?他想,谁来了?太好了,赶快把我带离这个鬼地方吧,眼前这个分不清是人还是鬼的孩子,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扑过来吃掉自己。

可是自然而然地,他又说了另一句话,“也许这一次会死的吧?但是,康斯坦丁,不要害怕。”

“不害怕,和哥哥在一起的话,我不害怕……可为什么……不吃掉我呢?吃掉我,什么样的牢笼哥哥都能冲破。”孩子认真地说。

吃掉……你?虽然你长得又白又嫩,但是绝不代表你比汉堡好吃啊,我中午才吃了一个汉堡来一杯可乐和蔬菜沙拉,一点不饿。他想着。

“你是很好的食物,可那样的话就太孤单了,无尽的时间里,却只有你和我在一起。”再一次的,他说出了言不由衷的话。

可是死亡的话真的让人很难过,像是被封在一个黑盒子里,永远永远,漆黑漆黑……像是在黑夜里摸索,可伸出的手,永远触不到东西……”

“所谓弃族的命运,就是要穿越荒原,再次竖起战旗,返回故乡。死不可怕,对于我们而言只是一场长眠。在我们可以吞噬这个世界之前,与其孤独跋涉,不如安然沉睡。我们仍会醒来,再一次的……君临世界!”真不敢相信,这么拉风的台词,居然会出于他的嘴里。

“哥哥……竖起战旗,吞噬一下,再一次君临世界的时候,你会吃掉我么?”孩子看着他,澄澈的瞳子里闪动着,没有恐惧,只有……期待。

见鬼!这是什么“我们是相亲相爱的食人族一家”的话剧桥段么?可你们的家庭伦理真的好奇怪!

“会的,那样你就将和我一起,君临于世界!”可他轻轻地点头,声音里透着冰冷的威严,仿佛至高无上!

孩子从水壶里倒了一杯水,递给了他,他茫然地喝了下去。

“我要走了哦,哥哥,再见了,哥哥。”孩子站了起来。

他想说我不是你哥哥你认错人了,但他也只是随口说,“再见,自己小心,不要相信,任何人或物!”

又是一句奇怪的台词,怎么越来越没头没脑的。

走到一扇素雅的木门前时,转过身来,再次对他说道:“记住,永远都不要去打开这扇门,那样的话,您就不会有危险,我不想让哥哥您死。”随后孩子便出门离去了,在背后带上了门。他听着孩子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最后完全消失了。

他忽然有点害怕,他想自己真是昏头了,那么小的一个孩子,放他自己去街上走,给人拐跑了怎么办?不知道他得走多远的路才能找到哥哥。可是,他说会会死。他变得坐立不安,终于忍不住的时候,他便起身往门口跑去,会死什么的肯定是骗人的!吓唬谁呢!

他推开了那扇素雅的木门,炽烈的光照在他的白衣上,不是阳光,而是火光。燎天的烈焰中,城市在哭号,焦黑的人形在火中奔跑,成千上万的箭从天空里坠落,简直是地狱。白帝两个字突然间在脑海中闪现。

城市的正中央,立着一根青铜柱,孩子被挂在青铜柱顶上,闭着眼睛,整个城市的火焰,不!似乎是整个世界的怒火都在灼烧他。

像是一场盛大的献祭,为了昭示着谁的归来。

他跪倒在地,心里真痛啊,真像是有把刀在割。什么重要的人就此失去了,因为他犯了错误。

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来,确实没错,他就是个孩子的哥哥,可是为什么他明明没有弟弟啊?他是孤儿啊!那些都不重要了!但他可以肯定的是,自己就是这个孩子的哥哥,他忽然想起来了。

“康斯……坦丁。”他喊出了那个名字,声音好像地狱中撒旦恶魔般的复苏

他猛地坐起,在下午的阳光中睁开眼睛,呼吸急促,全身都是冷汗,外面是高架轻轨经过的噪音。

他忽然觉得这声音那么悦耳,提醒他梦中的一切都是假的,他所在的,只是普普通通的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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